第797章 自取其辱

门子陡然觉得，自己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林凡连齐王都敢得罪。一个户部尚书。对他自己而言，那是万万不能得罪的朝廷重臣。可对人家来说，还真不是个事。林凡负手而行。大摇大摆的朝户部走去。户部的门子也不认得林凡。可看他身上官服，不是他能得罪的品级。“敢问这位上官，来户部有何事？”林凡随意道：“来找韦尚书，他在吗？”门子为难道：“敢问上官贵姓？”身为门子，大都是机灵之辈。不能一说找主子，他就放行。该拦得拦，那是替主子减少麻烦。林凡脸色冷了下来。“本官问你他在不在，是让你盘问的吗？！”门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眼前这小子，一身绯色官袍。不过是个四品官员，就如此盛气凌人？门子本想直接说不在。若不是林凡那气势很唬人，门子都想叫人将这年轻人赶走。这是哪？这是户部！他主子户部尚书，可是正三品。问你个名字怎么了？可在林凡凌厉的眼神下，门子感到了压力。“上官说了名讳，小人才好去通报啊！”门子很委屈。你小子是跟我有仇，还是跟尚书大人有仇？至于这么吓人嘛。林凡淡淡道：“本官林凡。”林凡？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林凡？门子吓了一跳。得亏自己谨慎，若像平常那般呵斥对方，搞不好自己就凉了。门子哪里还敢多言。“大人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乖乖。这位凶神来户部干嘛。门子心里犯着嘀咕，飞快的跑了进去。边跑还边想。你小子也就在我这门子跟前能威风一下。谁不知道你跟齐王的事。现在来求见咱们尚书大人。这不是自取其辱嘛！功夫不大。门子小跑回来，态度那叫一个恭谦。“林大人，尚书大人有请，小的给您带路。”他点头哈腰赔着笑脸。心里却是坏笑，一会准有你好看。还没到正堂，门子就看到老尚书站在外面。“林大人，贵客啊！快里面请。”不对啊！什么情况？老尚书亲自出来相迎？门子一脸茫然。没道理啊！这小子与齐王不和睦。作为老丈人，尚书大人不该给他点颜色瞧瞧吗？再说了，尚书大人您可是正三品。需要出来迎接一个四品官吗？这史无前例的一幕，看得门子极其忧伤。您就算不发火，也不能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咱户部的脸可没了！假象！一定是假象！尚书大人那不是笑。那是笑里藏刀！要透过假象去看本质。自己的道行还是不够。怪不得人家能当上尚书，看韦尚书笑得多么高兴。林凡神色平静，心如止水。工部在他看来已经很大，装修也很气派。可看过户部之后，才知道这里更加金碧辉煌。工部是占了能工巧匠的便宜。而户部，是整个大唐的财政中心。上至皇宫用度，官员的俸禄。下到朝廷六部、地方财政等等各处都要与之打交道。户部绝对是六部之首。油水丰厚。地位更是无人可以撼动。韦挺五十多岁。看来精力依旧充沛。整个人气势内敛，身上带着读书人的温润气质。两人走进大堂。韦挺笑道：“林大人，今日应该刚刚上任吧？”“来，坐，就当自己家一样。”进来准备看茶的丫环一脸惊奇。韦尚书奇热的拉着林凡，脸带笑意。自家大人平日可不这样，高冷的很，跟谁都是不苟言笑。眼前这个帅气年轻人是谁？能让自家大人如此的看重。难道是家里的晚辈？林凡也有些不自在。韦挺真的热情过头了。就算他跟齐王没有过节，韦挺也不该如此低调。林凡坐下，拱手道：“是，下官刚到工部，以后还要仰仗尚书大人多多提携。”韦挺笑道：“好说，好说。像林大人如此年轻有为的后生，老夫自然愿意多亲近。”“若是有人不开眼，乱说话，诋毁林大人，老夫必定在陛下跟前参他一本。”“老夫痴长几岁，不若就叫你贤侄如何？”林凡也搞不懂老家伙为何这般客气。甚至要以贤侄相称。林凡略带为难道：“不好吧。我与齐王殿下还有点误会，这样不会连累尚书大人吗？”他的意思很直白。咱们不是一类人，没必要这么客气。韦挺摆了摆手，笑道：“年轻人嘛，没点脾气怎么成。”“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贤侄也是聪明人，不愉快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这老丈人还是有点面子的，齐王殿下那边老夫会去知会一声，到时候你们优秀的年轻人能够握手言和，老夫也就欣慰了。”林凡闻弦知雅意。韦挺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这里面似乎也有点误会。很可能，韦挺将他的到来，误会成登门致歉的。他跟李佑有冲突，可是不能去找李佑。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人。来找韦挺这个老丈人，当中间人，才算合情合理。聪明人想事情，总是很复杂滴。林凡想通了，也明白韦挺为何这般客气。李佑有个掌管户部的老丈人，又想染指工部。若是林凡也站在李佑这边，等童瑞这个老尚书退位，工部就等于是李佑的。若有朝廷这两个部门的支持，李佑想不成事都难。林凡哈哈一笑，道：“韦尚书好意下官心领了，今日下官前来，乃是公事。”林凡拿出账簿。“这是今年水部的预算，请大人过目。”韦挺有些意外。脸上的笑容也减了几分。“哦，公事。”“林大人才上任，就忧国忧民，怪不得深得陛下器重和信任。”丫鬟放下茶杯，结果改过的账簿接过，上前送到韦挺手中。韦挺并没有看，而是爽快说道：“这点小事还要贤侄亲自跑一趟，水部那些官员都是吃闲饭的？”“待会我就让人转交给户部侍郎，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以后贤侄派个下属来就成，用不着事必躬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