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的摇了摇头,正准备拒绝陈牧的好意的时候,他便听陈牧又说道。“你倒也不必急着拒绝我,毕竟你已经被那姓徐的富商盯上。”“他是打定了主意要从你手中拿到这纺织器械的。”“如果你回去的话,这几日还会被那些地痞流氓侵扰,你可以不在意自己的性命安危,但你得在意你弟妹的性命安危。”“这两个孩子手无缚鸡之力,如果和你回去住的话,被那些地痞流氓盯上怎么办?”听到陈牧这样说,李茂面上浮现出了些许慎重之色。他沉吟了片刻,皱起了眉头,终于还是点点头应和了一声。虽然不想麻烦陈牧,但是他也知道,陈牧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陈牧见李茂应声,这才对李茂挥了挥手。李茂带着自己的弟妹离开了客房,在陈牧的护卫的安排下,在这客栈内住下。待到李茂和那两个孩子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蒙晴这才扭头向陈牧的方向看去,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紧接着开口说道。“您是打算把他们带去京城?还是让他们留在这城镇的工厂?”“我一开始听说这年轻人能够研究纺织器械的时候,本是打算将他留在这城镇的工厂的。”“但我仔细的思量了一番,还是决定将他带回京城,我也想在京城内安置一个府衙,专门收拢这些喜欢钻研小玩意的人。”“让他们研究这些有趣的玩意,那纺织器械被制造出来,民间的布料生产速度会增加不少。”“虽然在这纺织器械被推广到民间之后,那些手艺人的地位将被取代。”“但是他们也可以抽出时间和余力做别的。”等到了那时,就可以让培训府衙安排新的课程。让那些民间手艺人入驻培训府衙学习操作纺织器械的方法。等到学有所成之后,他们就可以成为第一批纺织工人了。陈牧如此思量着,面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虽然纺织器械的草图已经研究出来,但是陈牧知道想要将细节设计好,并非是一朝一夕之事。他拿出的草图乍一看虽完美。但是如果细节处不处理好的话,那纺织器械被制造出来,其可用性将会受到限制。还是要尽可能制造出完美的纺织器械才行。陈牧倒也不急,他准备在农业发展起来之后再考虑将这纺织器械推广到民间。而在此之前,他也可以让那年轻人在研究好纺织器械之后,再将注意力转移到农具的研究上。这样一来,农业和手工业都可以发展起来,两头并进。商路铺好之后,农产品和手工产品就可以在大夏境内自如流通。甚至还可以被贩卖到其他的国家。一想到这儿,陈牧便觉兴奋。他握紧了拳,抬头向着蒙晴的方向看去。他只将自己的规划和打算简略的描述了一番。蒙晴却听愣了。什么?还打算将那些布料和瓷器,甚至是农民们生产出的作物卖到其他的国家?他们有那么多的余粮和余力吗?蒙晴皱了皱眉,又想起陈牧的安排。如果农作物长势喜人,农民年年都能大丰收的话,那么兴许的确可以达到陈牧所期望的那般。现今陈牧已经想出了法子遏制蝗灾。各地也在兴修水利。想来要不了多久,农民的庄稼收成也会一年好过一年,等到了那时……蒙晴的眼睛蹭的亮了起来。她抬头向陈牧的方向看去,由衷的感慨道。“太子殿下,您当真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我倒是没有料到,您的安排如此周密谨慎,环环相扣。”“如果按照您所说的那般,农民们的收成好了,那么你和那位李姓年轻人所说的纺织器械也可以被投入到民间使用了。”“这样一来,农民们手中的余银和余粮都多了,大家的日子也就越来越好了。”听到蒙晴这样说,陈牧亦是笑着点点头应和了一声。是啊,他到如今下达的所有政令,就是环环相扣,按部就班。只要按照他如今的安排一步步发展下去。想来要不了多少年,他们国内的百姓生活会越来越好,他还可以继续向外拓宽疆土!陈牧满意一笑,抬头向蒙晴的方向看去。蒙晴的一双眼睛也被陈牧所描述的蓝图点亮。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盛景一般,目中满是期待之色。陈牧见状,抬手握住了蒙晴的手。蒙晴反手握住了陈牧的手,嘿嘿一笑,又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对了,太子殿下,您不是说要在今天下午去一趟工厂吗?”“那些商户已经入驻到工厂之中了,您去工厂瞧瞧,顺便和当地的府衙打一声招呼。”“到现在,当地衙门的人都不知道您来了,您提前和他们打一声招呼。”“这样一来,也可以避免您和商户打交道的时候,受到商户的威胁和迫害。”虽然这小镇的商户有一部分极为精明。提前和培训府衙的大师以及学子打好关系,疏通了衙门这条路,甚至还得到机会入驻工厂。可是这并不代表这小镇的所有商户都那么精明良善。这小镇还是有一部分商户在暗地里蠢蠢欲动,意图打探消息。甚至推翻那所谓的工厂以及培训府衙。陈牧听闻蒙晴这样说,皱了皱眉,亦是点点头,应和了一声。就在前几日,他本是不打算将自己来到这小镇的事告诉当地的县官。可是左思右想一番,又旁观了那姓徐的商户找李茂麻烦的事。陈牧暗自思量着,如若那些商户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又不知他的身份,多半的确会找他的麻烦。他还有别的计划,也想尽快了结自己在这个小镇需要料理的事宜。因此他在左思右想一番之后,还是决定按照蒙晴说的做。两人又在客房内闲坐了片刻,在太阳西沉之前,两人这才站起身离开客栈,向着县府的方向行去。已经有监督府衙的大人被派往这县镇,提前盯着工厂建立之事,以及那些商户的动向。陈牧到了府衙之后,并没有贸然登门,而让自己的护卫上门送了一块玉牌。那玉牌上只刻了一个字。所有监督府衙的大人都认得那玉牌,更知持有那玉牌的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