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理解政意

在当地住了两日，工部的大人到了隔壁镇开始筹备府衙之事。当地百姓得知有工部的大人来了，还要建立府衙，还觉得颇为惊讶。他们不解那府衙建立出来是要做什么的，但是民间已经有了些风声，据说是太子殿下下了政令，有意要培养一批兽医送到各郡县。立时便有百姓不屑，觉得太子殿下如今这举措是劳民伤财之政。“培养兽医？人看病都费劲，谁有闲心给自家的动物看病？那些牲畜牛马之类的，如果生了病，丢了就是，哪里有人会花费银子去给牲畜牛马看病？”“就是啊，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如何想的，如若如此的话，那培训兽医，兽医出来是不是也要被安个一官半职？”“这样一来那朝廷的官员数量又多了，那就是尾大不掉呀！”“政令还未下达，只是民间传出了风声而已，你们也莫要如此想，就算想，也莫要在背后这样说，如若不小心传进太子殿下的耳朵里，小心你们的脑袋！”“依我看，太子殿下这想法倒是不错，据我所知，现在各地兽医数量稀缺，就咱们这镇子，连一个兽医都没有。”“咱们这镇子不远处的那镇子倒有个兽医，周围的村子也有那么一两个，可是这么大一片地界，数个镇子数个村子，也就只有这么两三个兽医而已。”“现在咱们这镇子和镇子的养牲畜牛马的人越来越多了，如若有那种可以遍及大批牛马和牲畜的怪病爆发怎么办？”有一个坐在路边喝茶的书生，听到自己身边坐着的几个同样在吃茶的路人抱怨陈牧下达的政令，便开口反驳了一句。那几个路人听到书生这样说，愣了愣，随后互相对望了一眼，立刻便有一个路人不屑一顾的开口说道。“怪病？能有什么怪病？据我所知，那种遍及到牲畜牛马的怪病，这十几年二十几年也就仅仅爆发过那么一次两次吧。”“哪有可能常常爆发？就算爆发了，只需调集各地的兽医来医治就好了，何需培养兽医送到各地？太子殿下这就是劳民伤财之举！”“谁知道这兽医培训出来之后，会不会真的为咱们这些老百姓手下的猪马牛羊看诊，而那些兽医看诊，又不说多少银子。”“依我看这不过是那太子殿下用来敛财的一种法子罢了！”这话说的就离谱了，有那村民的同伴听到对方这样说，立刻就变了面色，赶忙用手戳了戳对方，而后摇了摇头。他们这镇子可还有京官驻扎，如若这话传到京城，那些村民怕是要被县令大人抓起来杀头了。那村民就说完那话之后，也恍然回神，他立刻就闭上了嘴，紧接着翻了个白眼。虽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但是他如今的姿态却还是表明了他心中所想。那书生瞧见村民这副模样，则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书生算是少有的能够体谅陈牧的所作所为的，民间不解陈牧用意的人还是占大多数，陈牧带着蒙晴照顾的长街，正准备去妇女培训府衙瞧瞧的时候，便听到路边传来的争吵声。陈牧扭过头向着路边坐着的那几人的方向看了一眼，眸光微微一动，那书生倒是个明事理的，陈牧的视线在那书生身上转了一圈，瞧见那书生身上穿着的衣服打了好几处补丁。那书生手中拿着的茶碗也颇为粗陋，看得出来，喝的应该是茶铺里最便宜的那种茶，多半也是拿着茶来解渴的。那书生的身边还放了个包袱，瞧那样子应该是从别的镇来的，多半是赶路路过此地，陈牧瞥见在书生包袱内露出的一节书册边角，他挑了挑眉。看这书生的样子，难不成是参加京城举办的下一场科举的？算算时间，这个时候也差不多到了那些参加科举的学子前往京城的时间了。那些学子有的人路远，有的人路近，路远的，就要提前上一年半载赶往京城，赶到京城之后。如若到早了，就干脆留在京城暂住下来，熟悉京城的环境和气候，在当地住上一段时间，顺便学习手中的课业。因为担心路途遥远，路上又遇到危险，发生变故，从而耽误了自己的行程，绝大多数路远的考生都会提早一到两个月出发。正是因着如此，这个时间也是许多考生赶路准备前往京城，准备参加下一次科举考试的时间了。虽然距离上一次科举考试结束，刚刚过去几个月而已，陈牧幽幽地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视线收回。这些考生前往京城参加科举实在是太过辛苦，还有一些考生因着孤身一人上路的原因，常常会在路上遇到匪徒或者是其他危险，甚至会丢了性命。如果能将科举考试下放到各地州郡就好了，只不过如若将科学考试下放到各地州郡的话，那也就意味着朝廷对科学考试的监管力度会变弱。现在还不是将科学考试下放到各地州郡的好时机，他还需要巩固自己手中的权力，待他再进一步削弱京中的那些世家大族手中的权力。将那些权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才能考虑将科举考试下放到各地州县之事，除此之外，还要专注发展各地经济。如此想着，陈牧暗暗的摇了摇头。蒙晴对那几个百姓讨论的，建立兽医培训府衙的事很感兴趣。在瞧见那几个村民，被那书生驳斥了两句之后，便放小了话音，仍旧缩着头讨论着与那兽医培训府衙有关的事，蒙晴扭过头向着陈牧的方向看了一眼。陈牧瞧见蒙晴这副样子，一眼就看出了蒙晴心中所想。他勾唇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一行人干脆转身向着那路边开着的茶铺走去，准备在那茶铺坐一坐，顺便听听那些百姓的想法。陈牧微服私访，就是为了体察民意，既如此，自然也不能放过这机会，在那茶铺内坐下，那几个正讨论与政令有关的事的百姓闻声扭头，向是陈牧的方向看了眼，紧接着又收回视线，他们并未在意这几个衣着不俗之人，而那年轻书生亦是抬头扫了陈牧和蒙晴一眼，便将自己的目光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