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我们并没有将图纸偷来,那图纸的确是混在书册内被……被我的人买来的,我在瞧见我图纸之后就生了贪念,我承认我不应该如此,可是太子殿下……”他抬起头想为自己找借口,被直接阻断了。“我都已查清当日的情况,也找到了目睹你们府上的家丁将孙久的图纸偷来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敢回嘴?”“你是觉得我手中的证据不够,无法证明你之前犯下的过错吗?”陈牧挑了挑眉,冷笑了一声,如此说着。赵大人听闻陈牧这样说,立时变了面色,竟已找到人证?他咬紧了牙关,沉吟了片刻,终于还是默默的低下头,没有再继续多说些什么了,满肚子的不甘心!打死他也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倒霉碰上陈牧啊!看他这样子,像是承认了自己之前的过错,陈牧见状,冷笑了一声,又扫了一眼县令。县令倒没什么过错,但是意图帮赵大人遮掩这事,官官相护,结党营私,这也是个不小的问题。陈牧见这两人已服软,便挥了挥手,无数兵马涌入县衙之内,他早就已经打点好人手将这县府围了。那些人将赵大人和县令带出了县衙,迅速的关进了地牢。两人还一直喊冤,不想入牢。陈牧扭头向着孙久的方向看去,瞧见孙久正愣愣的看着自己,便挑了挑眉。孙久迎上陈牧的视线,猛地打了个哆嗦,恍然回神,他立刻便躬下身子,惴惴不安的说道。“我……我未料到大人您竟是太子殿下!之前有得罪和失礼的地方,还望大人您见谅,我……我是真的没有想到!”眼见着孙久被吓得脸色煞白,陈牧轻叹了口气,他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无事,那一日,我本也是微服私访,你没认出我倒也算正常,毕竟你也从未见过我,我也没有在你面前表露身份的意思。”“有一件事,我还得提前和你说一声,你的图纸我已让人送到了宫中,我也提前看过了,你不会怪我吧。”“你已经说了,那图纸本就是打算献给我的,我在拿了那图纸之后,便先瞧了瞧,也未让人给你送消息,是我大意了。”孙久哪敢多说些什么,而今听到陈牧这样说,他立刻便摇了摇头。正如陈牧所说,这图纸他本就是要献进宫中的,听闻陈牧说已看过那图纸,孙久立刻便抬头向陈牧的方向看来,目中浮现出了些许希冀之色。他的唇瓣微动,似是要说些什么,陈牧扫了孙久一眼,低声说道。“图纸不错,相比起我前一段时间召集能人异士入宫时瞧见过的图纸,你拿出的图纸可以说的上是个中翘楚。”“那图纸上描绘的农用器械很实用,而且也的确可以取代人力,我仔细的思量了一番,决定破格让你入那研究府衙,给你个官职,除此之外,你家中的那两位叔叔……”说到这儿,陈牧皱了皱眉。“一张图纸只能容一人入研究府衙为官,如果你家中那两位叔叔也对这研究府衙感兴趣的话,那让他们抽出心神再研究研究其他的器械。”“如果在日后能拿出让我满意的图纸的话,我也可以让他入了研究府衙,可是前提是,他们拿出的图纸得是极具实用性的。”听到陈牧这样说,孙久的面上浮现出些许狂喜之色,他没有料到,事情这么顺利,他实在太幸运了,居然碰巧在京中遇到了太子殿下!虽然他也听说太子殿下喜好微服私访,但是那一日,他被赵家人堵在小巷内之时,狼狈不堪之时,他哪里能想到,那通身贵气的年轻人就是太子!如今而听着陈牧的吩咐,孙久连连叩拜,又是一番感谢,陈牧见状,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他让叶大人安排孙久入了研究府衙,而后又让孙久将图纸拿回,再仔细的琢磨一番,研究府衙内擅长此道的人不在少数,孙久可以找到同道中人和自己的同伴一道研究。如若愿意将这成果分享出来的话,在日后,这农耕器械被制造和推出时,陈牧也会给予研究此道的人奖励。就算是从旁指点,给予意见的,也可以分一杯羹,陈牧将这命令下达,研究府衙内的众人又是一阵欢呼。大家也开始合作研究起自己同伴手中的器械,诸多巧思在此时迸发,研究府衙内的官员们热火朝天的研究着各类器械。与此同时,京中官员也时刻留意是研究府衙的动静,他们瞧了两日,瞧见有人研究出了完善的图纸交给陈牧。陈牧也勒令官员筹备材料,设计构建器械,有官员心下不安,便到宫中献言,声称那些器械不过是糊弄人的玩意,让陈牧不要轻信这些。“这东西不和那些道士炼丹是相同的道理吗?太子殿下,你莫要轻信那些术士的话,那些人都是木工,瓦匠工,哪里有真本事?”“他们要是有真本事的话,他们早就入朝为官了!”听着堂中站着的大人这样说,陈牧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你这话说的没错,现在他们不已经入朝为官了吗?这是不是也可以证明,他们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听到陈牧这样说,那大人愣了愣,紧接着恍然回神。“太子殿下,这两件事不能归为一类啊,他们若是真的有本事,便应学习四书五经,而不是钻研着旁门左道,您说您的人研究出了那什么纺织器械。”“可到现在,我们也未瞧见那纺织器械的本事,您就因着这么个东西在朝中设立了府衙,还赐予那些人官职,这属实是太大意了。”“太子殿下,如若不想在民间引起怨声的话,您还是收手吧。”见那官员这样说,陈牧挑了挑眉,他神色淡淡的扫了那官员一眼,那官员抬头迎上陈牧看过来的视线,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触动了陈牧。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只听陈牧眼眸暗了下去,冷声说道,“你是在威胁我?用民间的怨声来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