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倒也没有隐瞒,他将自己和那铺子老板商量的时间和地点告诉了县令。县令听从陈牧的安排行事,在确认了计划之后,县令匆匆退下。陈牧轻舒了口气,缓缓站起身。“太子殿下,我瞧着那县令的样子,他似乎不信我们,如若他在那一日派去围了那破庙的人手太少。”“我们是否会吃亏,虽然你带的侍卫和暗卫都不少,我们也可以护着您逃脱那些人的包围。”叶大人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眉头紧蹙,面色严肃,陈牧见他如此,则是不是在意的摆摆手。叶大人看出那县令是不相信自己,不过就算不相信。那县令也得安安分分的派人前往那破庙,派出人手护持着他和叶大人,毕竟他们两人是位高权重之人。如若真的因为那县令的一时大意,而导致他们两人遇险,那县令长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除了那县令,关于那些商户,你倒也不必担心,虽然我们是准备运粮卖粮的,那些商户都会到场。”“但是他们并非是不安分的人,虽然对于这粮食的价格打主意,但终究也只是一些奸商而已。”“他们能找地痞流氓护着自己,就已经算是了不起了。”叶大人略一思量,默默的点点头,经陈牧宽慰了一番。叶大人心下踏实,陈牧又和叶大人闲话了几句,眼看时候不早,陈牧便休息了。叶大人则趁着深夜在周围几个城池收了粮,想要攒够陈牧承诺交给店铺老板的粮食,并不算难。待到第二天上午,叶大人将粮食运到距离那破庙不远的一处城池,开始耐心的等待了起来。陈牧和那些商铺商量的交易时间是两天之后,待到第三天清晨,陈牧早早的带人赶往破庙。在那破庙前站定,陈牧抬头环顾一眼四周,瞥见不远处的树丛有几道人影一闪而过,陈牧挑了挑眉。他知道,那些人是县令派来的人。县令在昨天夜里又去了一趟客栈,表示自己想陪陈牧一道前往。陈牧则是连连摇头,县令跟着,那难免会打草惊蛇,虽然那些人未必会因为县令跟着他而怀疑他的身份。但是如若那些人察觉到不对,想跑路,他日后再想抓住那些人也没有那么容易了。在那破庙前耐心的等待了半炷香的时间,小路的尽头出现了几辆马车。陈牧扫了那马车一眼,就认出乘着马车来的人定然是那些富户。因为这马车瞧着相当的豪奢。马车行至破庙门前几位富户从马车上跳下。他们笑盈盈地对着陈牧拱了拱手,陈牧亦是对着他们点了点头。那几人向着陈牧的身后看了眼,见陈牧已将粮食带来,他们颇为满意。“您的动作倒是快,我们以为运粮食麻烦,您只会运来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让我们亲自去取,瞧着停在您身后的车辆,看来你是将所有的粮都运来了。”陈牧勾唇微微一笑。“既然说了要将手的粮食都运来,我自然没有必要偷懒,将这活计推给你们几位。”“清点过粮食之后,就将粮食运走吧。”“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有些困惑,我在前几日在城中收粮的时候听说了一件事。”陈牧皱起了眉头,那几位商户闻言,互相对望了一眼。他们点点头,示意陈牧继续说,同时也对自己身后跟着的人挥了挥手,准备让人去清点粮食。陈牧见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叹了口气,又继续开口说道。“那就是,那些百姓手中粮食大多都被各个城池的商户收走了,我也不知道那些人的目的是什么。”“如今瞧着眼前这几位也在收粮,我心下不安,琢磨着,如若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我就留些粮食在自己的手里。”几位商户愣了愣,互相对望。他们皱紧了眉头,面上浮现出些许若有所思之色。似是在思量陈牧口中所说,究竟是真是假。陈牧无视了他们面上的神情,只继续开口说道。“说实话,因着之前承诺给你们的粮食数额不少,我回去又清点了一番。”“将我准备留给我自己的粮都运来了,就是为了不让你们失望,也不让你们觉得我是个贪小便宜,连粮食都运不齐全的人。”“我便将所有的粮都运来了。”陈牧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几人见陈牧如此说,互相对望。最先和陈牧打交道的富户,思量了一番,主动走上前一步。他看了看陈牧,而后又看了看自己身后跟着的几位同伴。“既然这位是我们的合作伙伴,而且也极有诚信,我们倒不如将我们的打算告诉他。”这几位商户许是以为他们将他们的打算告诉陈牧,陈牧不会凭借着他们的行动推测出他们的目的。因此他们也未小心遮掩,那最先和陈牧打过交道的商贾见状,立时上前,将自己和自己人的打算告诉了陈牧。他并未直接告诉陈牧,自己之所以在此时收粮,是打算等到日后粮食紧缺,再以高价将粮食卖出。只说自己囤粮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说察觉到南方小城又爆发了洪涝旱灾,担心那灾难会波及到他们这北方小城。陈牧听得嘴角微抽,那南方小城距离这北方小城隔了数个山峦,还有京城等无数面积不小的城池。如若那天灾能波及到此地,那整个大夏怕是都要沦陷了。不过现在是在套话,陈牧也没有将自己的心思表露,他一边若有所思的点头应声,一边留意着眼前人。待到那人胡扯完,陈牧这才收敛心神,缓缓说道。“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在另外几个城池收粮的也是眼前这几位?”“我倒是没料到,你们竟需要这么多的粮食,早知如此,我当初就应该让我那几个卖粮的朋友也来这城中,将手中的粮食交给你们。”“他们手中的粮食可不少呢。”几人目光一亮,其中一位商户上前一步,正待说些什么,便听陈牧又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收粮的目的真的仅仅只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