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苦口婆心

经过了昨晚的酒局，所有人对秦长义也是心服口服了，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大家喝酒都不叫上秦长义。欧阳才也是睡了很久才起来。孙功成找到他，“欧阳将军，您看我是住在军营还是去府衙？”欧阳才想了想，偏向他住在军营，毕竟神威营还埋了一千个暗桩。“我怕打扰到将军办事！”“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不就是奉命来护你们安全的么？”“那秦公子他们也住下？”“那是当然咯！你们都是一家人，哪有拆散你们一家人的道理！”孙功成赶紧的拜谢，欧阳才连忙说道，“从官职上说，我虽然是正五品，但八王爷说了，一切还是以您孙大人为主！”“不敢不敢！军务上的事情还是将军把持，其他的事情我来就行了！”欧阳才点点头，两人坐了下来。“孙大人，现在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整顿一下府衙的人！”“我正要与将军商议此事呢！昨日里绑的一些衙役，我想先放了！”“那些人啊？我全杀了！已经丢到郊外去了！”孙功成呆了，他没想到会这样。“孙大人也不必奇怪，昨日里的事情事关重大，不能有太多的传言出去。”话音刚落，秦长义也是来寻孙功成，结果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秦长义也是听的一阵寒冷，他没想到，十几条活生生的人，转眼间就没了。不得不感叹这古代人，对人命的轻薄。但他必须装作听不见，毕竟欧阳才也是为了孙功成好。“秦公子来了？有何指教啊！”欧阳才对秦长义的酒量和酒品非常满意，特别是昨晚他的那些安排。“我能有什么指教！我已经把孙大人送到了，我要去忙自己的事情咯！”“哦？不知秦公子打算忙什么呢？”“我打算去市场上赚赚，看看有没有商铺可以租赁下来，我打算开个面馆。”欧阳才哈哈一笑，“不是吧，秦公子，在泸州这地界你只开面馆啊，那怎么行！这样不赚钱啊！”“嘿嘿，可我还有酒啊，我一边卖面条，一边卖酒。”欧阳才一听还有酒，也来了劲，“是昨晚喝的酒么？”“大致是的，可昨晚的酒是我最后的一点库存，我打算卖完后，改良酿制方法。然后再继续卖。”“卖酒好呀！在泸州这地界，卖酒是很赚钱的呢，要不是战争原因，大理，莫罗，南越很喜欢我们的酒。”秦长义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他目前最重要的是找一个商铺。“等我的面馆开业了，还请欧阳将军和千总们都来捧场啊！”“那是必然的！”，欧阳才热情的答应了下来。秦长义也不多耽误时间，他知道孙功成肯定要和他继续聊衙门的事情。秦长义出来找到个贺友臣与孙大，一同去寻找商铺。而孙功成第一次当官，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所以基本上是问的多。欧阳才虽然是武将，但对官场还是十分熟悉的，他表示，对于文官来说，你只要没有大错，基本上是六到十年就会升迁一次。但这只是明面上的事情，最难的就是选择阵营，朝廷之上也是有不少的阵营。如果选错了阵营，或者选的阵营不行，轻则无法升官，严重的就是罢官或者丢命。孙功成认为选择圣上不就好了，再厉害的阵营，总不能跟圣上对着干。“孙大人，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圣上的庇护，有时候圣上也会因为不得已的原因，牺牲几个人，来换取各方势力的平衡！”欧阳才说每个人都是圣上的棋子，如果你没用了，会毫不犹豫的被抛弃！文官如此，武将也是一样！褚统领不就是跟明显的例子么？孙功成也是想起了一句话，“伴君如伴虎！”欧阳才呵呵的笑着，“还是说说你的府衙怎么办吧！这府衙已经被褚统领弄得不像样子了！”“我想重新招一批信得过的人，但我个人觉得泸州的人大部分都不可信了，就怕又招到暗桩。”“是的，泸州本来就鱼龙混杂，不能在本地招！”正在孙功成一筹莫展的时候，欧阳才提议帮他招募。“将军可有人才推荐？这么大的府衙，可是要不少人呢！”“我身边全都是兵，可惜不能借给你当衙役！哈哈！不过我可以差人去周边的城池，给你张榜招人！”孙功成还是有点疑惑，“去其他州县招人，会不会引起当地官员的不满？”“能有什么不满？又不是去他们衙门里抢人！而且你放心，衙门里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人走，就没有人进！”“这个符合大宋律法么？”欧阳才摇头道，“当然不符合大宋律法！毕竟人才是有限的，你都招走了，当地怎么发展？”“那？？”“不过这里是泸州，所有人都知道泸州是什么情况，你又是新来的，招募一批自己人也是应该的！”“万一有人参本怎么办？”“怕个球！天高皇帝远，如果谁有意见，你也参本，就说跟他们换一换位置！”孙功成立刻笑了起来，“欧阳将军，谁愿意主动来这里触霉头啊！”“嘿嘿，那不就是了，所以你大胆一点，而且你现在手握一万精兵呢！”欧阳才的一句玩笑话，可把孙功成吓得站了起来。“前有褚统领，因为佣兵自重，被群起而攻之，我可不想做他这样的人！我安安稳稳把三年度过去就行了！”欧阳才也是没想到一句玩笑话，把他吓成了这样。“孙大人，不必惊慌，我只是一句玩笑而已，你不是那样的人，要不然我不会出现在这里！”孙功成这才放心了下来，“好，那是以我的名义放榜咯？”“当然了，以泸州府衙的名义放榜！你想要什么人，自己全部写上！然后誊抄一些，我这几天就派快马送往各州县。”“那以前那些衙役怎么处置？别又是砍了！”欧阳才还真想过，毕竟他没有时间去辨别谁是暗桩。可这些人明面上有没有什么大错，只是选错了阵营，盲目的跟错了人。当然，这里面肯定也有被逼无奈的。不过就是再被逼无奈，也是不可饶恕的，对皇上一日不忠，一生不忠。“孙大人，这个你放心吧！他们我想过了，不杀他们已经是法外开恩了，我打算把他们发配到北方的前线去！”“听说那里也不太平啊！他们能活下来么？”欧阳才只是摇摇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大概率这些被发配的人，基本上没有一个能活的了。“那他们的家人呢？”“随夫一起！”，欧阳才的口气冰冷，看来他只是换了一个方法杀人。孙功成不敢想，他内心还是比较仁慈的。“孙大人，别怪我多嘴，您是在泸州任职，所以不要有太多的仁慈之心，否则你很难走下去。”“欧阳将军教育的是，我尽量慢慢的改吧！”欧阳才也是苦口婆心的又说道，“等你什么时候可以在泸州一呼百应，说一不二的时候，你才能有那么一点点的仁慈与仁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