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大军凯旋

后续的事情交给了千总处理，欧阳才与法伟脸色铁青的坐在中军帐。“这狄青也不是个好东西！为了铲除泸州的暗桩，不惜让我损兵折将！”“我怕这都是个小事情！我相信不久以后，朝堂上就会有人参你见死不救，甚至放火毁尸灭迹！”欧阳才重重的捶着桌子，原本坚固的桌子，出现了一条裂缝。“这狄青好歹也算是圣上一派的，他这么干，不是给八王爷难堪么？”法伟却不认同这个说法，他走到欧阳才身边，坐了下来，声音很小，但秦长义他们刚好能听见。“欧阳兄，只有益州的王安石才是当今圣上最信任的人！八王爷只是未与其他势力一起对付圣上罢了！”“这不大可能吧！八王爷可是自大圣上登基以后，全心全力的辅佐啊！他这么做，怎么跟王爷交代！”法伟却是哭笑连连，“正因为八王爷忠厚，而且你见过当皇帝的要给自己的臣子什么交代么？我都怀疑派我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借机消耗一点我们的兵力！”“圣上是昏了头么？如果八王爷的势力削弱了，他怎么对付其他人？”“哎，也许这只是圣上的一个提醒呢！”欧阳才没了话语，他与法伟都只是个武将，也读过几年私塾，那完全是为了学习兵书。对于文官这种勾心斗角的东西，他们实在是望尘莫及。“法伟兄，说句良心话，通过这次的骚乱，我发现我们的士兵太弱了，这些暗桩被埋下了五年之久，挖出来都能以一敌二。”“欧阳兄，我也有这种想法，等回防以后，我要抓紧训练，多多剿匪。”欧阳才赶紧的说出了自己打算申请去西北方云州驻防，并问法伟愿不愿意一同前往。“你是认真的？那里战事就没断过，十去九不回的威名可不是闹着玩的！”欧阳才非常坚定自己的想法，“我在想，既然圣上这次有心削弱威名的兵力，那圣上也一定乐意我们去云州，这样他就可以把狄青的亲兵撤回来。”法伟考虑的还是多一些，“这个事情还是要请八王爷定夺，我们切莫私自向圣上请旨。”“我本打算这几日就写信的，结果遇上这个事情，看来要延后几天了，你若愿意，我们一并联名写信给王爷。”哪知道法伟暂时拒绝了，这让欧阳才很是意外，这也是法伟第一次当面拒绝欧阳才。问到理由，法伟给他分析道，“你我也知道，八王爷手上也是只有五万禁军了，加上影子军，最多不超过六万，你我先是受创，然后如果再去云州，我怕王爷手里没了兵，不仅圣上要拿捏他，其他势力估计也要做坏事了。”“还是法伟兄考虑的周到！”“所以我建议你暂时也放放，至少让圣上给我们把兵源补齐了再说。”这两位将军这么坦诚的聊天，丝毫不把秦长义他们当做外人，因为他们也知道，孙功成无依无靠，也不怕他乱说。秦长义就更不怕了，八王爷虽然欣赏他，但还不至于说要巴结或者拉拢，至少目前没有这个必要。孙功成听了半天，也是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既然神威营这个麻烦处理完了，他就可以安心的正式入主泸州府衙。欧阳才认真想了想，觉得问题不大。“孙大人，根据目前的情况，应该是没有大问题，不过为了安全，我派五百兵丁去保护你。”“多谢孙大人！请问，之前说是从周边的城池挑选府衙的人员，这个事情弄得如何了？”欧阳才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事。“你不说我都忘了，这告示也贴出去很久了，也没见有人来。”法伟此刻也是给了个建议，“我还是觉得赶紧上书朝廷吧，让朝廷调派人手来，这样也能安了朝廷的心，谁敢保证周边没有神威营埋下的暗桩。”也难怪法伟会给出这样的建议，这样确实是会一举两得的事情。孙功成当即就开始写奏折，打算第二天快马加鞭送往汴京。“秦公子，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秦长义一听，隐隐的感觉到自己的酒坊要出事！不出所料，还真是酒坊出了事情。当初神威营的人退到了酒坊，被围困在了里面，最后被歼灭在里面，所有的酒坑都被污染了。“可惜了，不过能帮助将军解决神威营的人，我也是在所不辞。”法伟走过来微笑着安慰道，“秦公子，不过你放心，事后我让士兵们把酒坊里面都打扫干净了，把带血迹的土全部挑出来扔掉了。”“多谢法伟将军！”“不过真是可惜了那些酒了，那味道真香！要不是有人死在了里面，我真想喝上一口！”众人一听，不免内心略有一点点恶心。秦长义考虑再三，还是提出了想重建一座酒坊的意思。“秦公子，我觉得没有必要，里面有没有死人，只有我们知道，而且我问过了，大部分的酒坑都没有被污染，只有靠近门口的两三个酒坑被染上了血迹。”法伟把当天的情况又是说了一遍。“而且，今天的事情朝廷很快就会知道，我们很快也会被调走。”孙功成看着欧阳才这样说，连忙起身问道，“这才多久时间？前线还在打仗呢！”“呵呵，起初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现在我倒是觉得，这次的战事，就是为了消灭神威营！”一直听着的刘胖子，没由来的问道，“这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皇帝老儿不是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一个臣子死掉么？还至于这么兴师动众？”欧阳才知道这是秦长义新带来的朋友，但很多事情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不过欧阳才出于礼貌，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位朋友，很多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这样！儿子还有不听爹爹话的时候呢！总不能一次不听话，就直接打死吧？”在场的只有法伟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神威营有功不假，但不能总是拿着过去的功劳，一而再，再而三的目中无人。本来成为拉拢对象的褚十健，变成了各方势力都想除掉的人。刘胖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可此时的秦长义，对自己的酒坊里面死了人这个事情，还是耿耿于怀。贺友臣看出了秦长义的意思，作为他来说，也无法接受，倒不是因为死了人就坑不能用。而是因为这是新酒坊，第一批酒都没出来，就遇到这种事情，从古人中风水来说，他觉得晦气。但欧阳才很明确的说了没必要重建，他们也不好直接驳了他的面子，大不了以后重新再建一个就是了。而且当时那么乱，再说酒坊被两千士兵围的水泄不通，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给予这些点，贺友臣坐在一旁，看导了秦长义很久。最终，还是说服了秦长义继续使用这个酒坊，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本来要立刻烧掉神威营人员的尸体，结果法伟拦住了欧阳才，然后紧接着发布了一个认尸的告示。这其实是阳谋，法伟此举就是为了引出这些神威营的家属，毕竟他们在泸州经营了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家属迁徙过来。果真有将近一千人来认尸，老的少的都有，这些人也知道出来认尸的后果，但古人讲究入土为安，他们不想自己的亲人被一把火烧掉。法伟随即把这一千人全部绑了起来，当天就派军队押送到城外的军营里去了，据说后来全部充军到了北方极寒之地，修筑防御设施。而神威营人员的尸体，依旧是被拉到了城外烧掉，骨灰就地掩埋。半个月以后，远征大理的大军顺利凯旋，一同回来的还有被关在囚车里的褚十健以及一些追随他的将领。所有人很默契的都没有再提曾经的神威营，神威营已经成为了历史。大军并没有进行任何的庆功宴，而是分头开拔，往自己曾经的驻地行军。狄青走之前，也是从欧阳才的军营中带走了那些曾经和神威营关联很深的人。这些人本想趁着骚乱逃跑，可惜大门当时被堵住了，他们只好期望神威营能赢，但是他们想错了。神威营全军覆没，他们被再次抓住，直接被五花大绑在了房间里。直到狄青派人把他们接走，当他们看到两眼无光的褚十健被关在囚车上时，也是知道了自己下场会如何。出征大军走后没两天，朝廷的旨意就到了泸州。就两点：一、欧阳才与法伟五日后启程回原驻地，新的军队已经在路上了。二、泸州府衙所需的人员，不日也将抵达，请做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