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密谈

“有件事情，我想问你！”“姑姑请说！”床帘里面的人停顿了一会，好像是在思考。“李家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秦怀仁内心一惊，脑袋飞速的在思考着，事情可以说是他做的，但目前能不能承认是个问题。床帘里的人有点不耐烦的再次问了一遍。秦怀仁本来想说实话的，可是被这么一催，反而不想说实话了，他坚持在没有明确对方的身份时，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秦怀仁当即回答道，“回姑姑的话，我秦家向来不会做这么低贱的事情，据说李家有厢军护送，哪个贼人敢动手脚。”“当真不是你所为？”秦怀仁一脸无奈的说道，“我不知道姑姑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是，李家如果出事了，我秦家当然会第一个得到好处，可秦家这么多年，从未用过下作的手段。”“呵呵，秦大公子这么说恐怕不好吧？你跟赵指挥使也是这么说的？”秦怀仁听到对方提到了赵指挥使，内心有些惊奇。莫非刘太后就是我背后的那个人？不对啊！不太可能！太后什么身份，那是各方关注的，而且从未听说太后对我们秦家有什么关系！不过秦怀仁一直都是与赵指挥使进行联系的，如果从这个关系点来判断，只能说对方与赵指挥使有关联，太后不一定有关联！再者说，赵指挥使只是汴京城内的一个禁军步军指挥使，是众多指挥使中的一员，在汴京权力有限。只是到了地方上，京官总是比地方官要高一个等级，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赵指挥使每次来找自己，都是带着旨意来的，所以就算有心人去了解，应该也找不到什么破绽。“姑姑？我与赵指挥使也只是见过两三面而已，并不是很熟。你刚才说的话，我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咳咳！秦大公子还真是小心！你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这粮引是怎么拿到手的吧？”秦怀仁也不傻，他感觉对面的人有点来套话的意思了。“呵呵！这位姑姑，明人不说暗话，我秦家确实拿了不少钱去朝中打点，这才换得了川路地区的粮引。”“咳咳！我知道，朝中工部、户部、吏部哪个没得过你秦家的好处，可这些好处，总得有人去发放吧！是你还是赵指挥使！”秦怀仁有点犯糊涂了，赵指挥使拿着自己的钱，帮自己暗地里打点各级官员的事情，只有他和赵指挥使自己知道。因为给钱的时候，并有第三个人在场，而且赵指挥使回京以后，也不是亲自做这件事情。都是通过中间人，层层找人，慢慢的把钱一个一个的打点到位。不过据赵指挥使反馈，还是有大人物点头了，三司六部才一致同意把这个粮引的名额给秦家。当时仁宗也想查，可无从下手，因为三司和六部的口径非常统一。哪怕是启用了皇城司去暗地里调查，也根本查不到什么信息，因为牵扯的官员太多了，总不能全部查一遍。最后仁宗也是不查了，此事不了了之。所以赵指挥使不会傻到把这些事情到处乱说，更不会对不亲近的人说，看来这个姑姑与赵指挥使关系匪浅。可就是这样，他也不能松口。“姑姑！至于谁来替我发钱，谁替我走动，这个就不劳姑姑操心了！”“咳咳！你当我想去操心呢？还不是上面怕你做的太过分了，让我来提醒你一下。”秦怀仁坐在原地，对着床帘里面就拱了拱手，“多谢姑姑，敢问您说的上面到底是谁？我秦家到现在都不知道！”“咳咳！该你知道的，会让你知道！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去问了！”这个问题在秦怀仁的意料之中，“既然如此，那我就告退了。”“等等，我让你走了么？”话音未落，立在床边的那个年轻女子，一个箭步冲到了秦怀仁的面前，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软剑。就这么一抖，软剑变成了硬剑，放在了秦怀仁的面前。“我说姑姑，你就这么想杀了我？”“怎么能说杀你呢？我们好不容易把你培养出来了，还指着你给我们赚钱呢！”秦怀仁且听着，他并不会为此就相信对方是自己人。“咳咳，呵呵！你也别多想了，这个玉手镯给你吧，就当我问了你这么久的奖励！”秦怀仁见有奖励，也是高兴的走过去，从年轻女子手里接过这个手镯。这一看，秦怀仁差点没拿住，这不是他很早之前送给刘太后的礼物之一么？秦怀仁当时为了跟李家抢酒水指标，也是拿着众多礼物让赵指挥使在宫里送给能说上话的人。刘太后当然也是其中之一，刘太后虽然不是仁宗的生母，可仁宗是被刘太后养大的，哄好了刘太后，也等于哄好了仁宗。只是这些都是秦怀仁这些外地权贵的一些单相思，仁宗小时候对刘太后还很好。亲政以后，仁宗慢慢的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甚至他的身世都被民间编成了一些小曲或者京戏，《狸猫换太子》！最初仁宗并不在意，可随着流言越传越厉害，他让皇城司重新调查，还真发现了一些事情。矛头都指向刘太后，可刘太后一直拿这养育之恩来教训仁宗，弄得仁宗有一段时间特别的尴尬。最后不知道怎么弄的，让当时一个叫秀兰的姑姑顶了所有的罪名，说是她造的谣，结果被直接赶出了宫。送到李家做下人，可当时姿色不错，被李家大爷李福安看中，本想作为妾室先收了。可秀兰的手段还是很厉害的，用各种手段当上了大夫人，也就是现在的李氏。不过自从秀兰被赶出宫以后，再加上仁宗也亲政了，所以渐渐地，刘太后也是退居二线，不太过问政事。再加上仁宗对刘太后的态度有个大转弯，导致仁宗都不怎么理睬刘太后。可毕竟是太后，无论谁要来宫里办事情，总要先去太后的寝宫先拜访一下，这是规矩。然后才是找仁宗，这个规矩是祖上传下来的，就算皇帝与太后关系再不好，都必须按照顺序先找太后请安。说起这个镯子，为什么秦怀仁记得这么清楚。那是因为这个镯子是秦怀仁亲自购买的，当时他在古玩店一眼就看中了，全身翠绿色，光滑照人，水头**漾。最难能可贵的是，这手镯上的翠绿，像极了一片片的绿叶，树叶上的纹路也很清晰，非常难能可贵。秦怀仁花了八千两买下来的，几个月以前就送到刘太后那里了。今天竟然因为被别人当做赏赐，又回到了自己身边。秦怀仁不显山不露水，默默的收下了手镯，神经质一样的打算去掀帘子。“住手！这帘子不是你想掀开就掀开的！你可以回去了！”秦怀仁看着这个高挑的美女，眼睛轻薄的送她的山峰上扫过，舔了舔嘴唇。这一切都被年轻女子看在眼里，先是双脸一红，然后把软剑指向门口。“你可以滚了！”秦怀仁拿着手镯，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秦二狗一行人看见秦怀仁出来了，立马迎了上去。“秦二狗，走，先回去！”回到客栈后，刘义泽刚好办完事情回来，把钱庄的兑票给了秦怀仁，等待下一步的指示。“刘义泽，你写一封信，就地发出去，我要约见赵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