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蝗灾

现在的大宋，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仁宗与往常一样，带着群臣在天坛祭祀，祈求上苍赶走灾情。烈日炎炎似火烧，所有的人都汗流浃背，可老天一点面子都不给。突然，天空阴暗了下来。仁宗和群臣们内心一喜，难道老天爷开眼了？“陛下！躲，快躲起来！这是蝗虫群！”眼尖的李德全一边跑向仁宗，一边大喊。“蝗虫群？”仁宗和群臣反应慢了一点，蝗虫如乌云一般，黑压压的从天空中飞过。时不时的，会从天空中掉落十几个蝗虫，犹如下雨一般。仁宗一看，也是心惊肉跳的，连忙朝着李德全的方向跑去。他看见李德全带着一群小太监往自己这边跑来，一边跑一边用拂尘赶走蝗虫。皇帝都跑了，群臣也顾不得许多，也是朝着可以躲避的地方跑去。“遭了！遭了！”，农业司有一个官员并没有立即跑来，而是在原地大喊大叫。“你不要命了，在这里大喊大叫，赶紧先跑再说吧！”旁边有个同仁一把拉起了他，不顾一切的朝着仁宗的方向跑去。一时间，整个天坛广场乱作一团。人们一边跑，蝗虫一边掉，掉在地上的蝗虫被奔跑的人们踩的稀巴烂。“嘎吱嘎吱！”，无数个蝗虫成了脚下魂。仁宗在李德全的保护下，跑到了天坛正殿。李德全带着一帮小太监，正在捉仁宗身上的蝗虫，全然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以至于李德全和几个小太监，都被身上的蝗虫咬了几口。“其他人都躲起来了么？”仁宗气喘吁吁的坐在凳子上询问。“应该都躲起来了吧！”李德全一边拍去身上的蝗虫，一边回答道。“别拍了，你们再辛苦一趟，让他们赶到这里来。”李德全几人差点变成软脚虾，他们不可思议的看着仁宗。仁宗怒目而视，“怎么，蝗虫又不吃人，你们赶紧的，让他们带着解决办法来找我。”李德全几人没办法，抬腿就要往外走。“李德全，你留下，把地上这群恶心的东西打扰了。”李德全此刻就像获得了大赦一般，也顾不得找扫把了，直接用手开始打扫。其他几个小太监羡慕的要死，可惜没用，谁叫人家是大总管呢。李德全可是服侍了两代君王的人。天坛正殿外，铺天盖地的蝗虫正在飞舞，地上也落了一层厚厚的蝗虫。大臣们刚刚躲了起来，就看见天坛正殿方向，跑出来五，六个小太监。这几个小太监不停的挥舞着拂尘，一边四散的的跑来。地上的蝗虫实在是太多了，几个小太监在跑了一段距离后，纷纷滑倒了。所有的大臣躲在屋子里看到这一幕，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可接下来这帮大臣们就笑不出来了。小太监们九死一生的跑到了大臣们躲藏的房间，把仁宗的旨意传达了一遍。这些大臣顿时头皮发麻，有的差点要晕倒。几分钟后，轮到几个小太监在屋里哈哈大笑咯。这帮大臣们平日里养尊处优，行动还不如小太监。三分钟的路，硬是给他们耽误到了十几分钟。好不容易赶到了天坛正殿门口，李德全在里面大声说道。“各位大人们，必须自行把身上的蝗虫弄干净才能进来！”所有的大臣们挤在门外，倒是互助友爱了起来，你帮我抓，我帮你抓。这效率还是很快的，几分钟就弄好了。门一开，大臣们轰的一声，冲了进去。“咳咳！”李德全看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臣们，现在如此狼狈，不禁也有点好笑。但该提醒的还是得提醒。大臣们在李德全的咳嗽声中，迅速地站好了队。“刚才朕听的有人在惊呼，此人还在么？出来解释一下！”大臣们互相对看，都不知道是谁。这时候，站在队伍最末端的一个年轻官员，跪了出来。“陛下，是臣喊的！”所有大臣望去，此人是新晋的户部员外郎蒋中兴兼农业司行走，正七品。“朕记得你，你出身寒门，祖上一直在农业管理上是把好手。”“谢陛下还记得！”仁宗摆了摆手，让他挑重点的说。“回陛下，臣祖上从汉代就开始从事农业方面的工作。”仁宗点点头，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直接把一个刚刚考过恩科的人，直接留在汴京。“虽然由盛唐家道中落，但我们蒋家子子孙孙都没有放弃农业，臣自幼看过不少典籍，今日里的蝗虫大军，乃是大灾之兆，甚至可以说大灾已经发生了。”仁宗还没说话呢，群臣中就有人跳出来大骂。“小小员外郎，一张嘴碰一碰就说是大灾，蝗虫老夫也曾见过，算不上什么大灾之兆。”蒋中兴根本不予以理睬，继续上奏仁宗。“北方比南方要干燥，加之连日无雨，这才让蝗虫大量的繁殖，眼下蝗虫过境，应该是朝着南方去了。”“哼！你这更是无稽之谈，南北距离数万里，这些小小蝗虫岂能一直飞到南边？”仁宗对此言也是不解，“蒋爱卿此话可有依据？”“也是家中典籍所记载，东汉末年，战乱纷起，大地干旱，蝗虫由北而南，过境之处田地颗粒无收，百姓大面积的饿死。”“再加上战乱，直接加速了东汉的覆灭。”左相范琳也坐不住了，“中兴，这小小蝗虫如何从北飞到南边？”“大家有所不知，蝗虫确实没有办法一直飞到南边。可他们会一边飞行，一边产卵，死了一批，又活了一批，就像是接力一样。”大家一听，这才明白了其中的缘由。“那典籍上可有防治之法？”“有到时候有，但具体效果不得而知。”“爱卿快快说来。”“蝗虫喜光，可以在蝗虫过境的之处，搭建连绵不断的木房，一到晚上就点燃木房，蝗虫必然飞奔而来。”仁宗一听这个办法，眼睛一亮，可他又皱起了眉头。“蝗虫成群结队，而且南北距离这么远，谁知道他们走的什么路线？”蒋中兴上前一步，大声的说道，“典籍里并没有类似的记载，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臣建议所有州县在粮田周围，全部盖上这样的房子。”“你的意思是，蝗虫不管怎么飞，总是要去田里吃粮食的？”蒋中兴点点头，算是肯定了左相范琳的说法。“臣恳请户部立即拨款给各州府购买木材，用来搭建木房。”，范琳立即向仁宗请旨。户部尚书姚启胜立马上前，反驳了这个建议。“臣认此时让各州等待拨款已经是来不及了，可以让个各州各县就地筹措钱财，先把房子盖起来，事后再找朝廷进行报销。”“姚启胜，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守着库里的那些钱财，此时不用什么时候用？”范琳指着姚启胜的鼻子骂道。“左相，全国上百个州，几千个县，您觉得如果按照户部拨款和运款的速度，要快过蝗虫，那我就按照您的意思来。”“你！！你是户部，应该知晓，大宋那些地方有钱，那些地方穷。一些穷县，哪有这么多钱财去购置木材，建造房子。”左相和户部尚书你说你有理，我说我有理，互不相让。“姚启胜，可否针对穷一点的地方，户部先拨一部分？”仁宗打断了他们的争吵，给了一个意见。“陛下，要钱的话，我们户部足够了，但是按照这种速度，我就是明天把钱运出去，也赶不及啊。”群臣也是认真的考虑着这个问题，觉得姚启胜说的也对。“陛下，左相，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紧快马加鞭的把蒋中兴的法子告知所有州县，臣建议启用一千里加急。”一千里加急？这个级别就相当于是一级战备了，一旦启用，就相当于你骑着马匹到任何地方去，必须给你让路。如有阻挡，不管什么身份，就地格杀，而且由皇上的亲卫军进行消息传递。也意味着，国家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搞不好会引起各地官府和百姓的恐慌。仁宗没有急着批复，而是低着头，揉着太阳穴，一言不发。“陛下，如果没钱造房屋也不要紧，只要把干柴或者木头堆在一起，能连绵数里就行，如果能火上浇油就更好。”仁宗抬起了头，“准了！”“范琳，速速拟旨！”仁宗口述，范琳快速写好圣旨，仁宗没带玉玺，只好盖上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私章。“李德全，你陪同范琳一同回宫，务必让朕的亲卫今日出发，不得怠慢，否则诛九族！”“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