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火海

在朴一生的号令下，辽国军队停止了频繁的攻城，而是有选择的攻城。目的就是慢慢的消耗宋军的士气和粮草。经过两个月的消耗，宋军的士气确实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宋军从来没有打过这么憋屈的战争，以前都是追着打，现在是被打。双方你来我往，对粮食的消耗那是非常巨大的。仁宗已经往边境运送了三批军粮了，国库也是空了将近三分之一。本该秋收的日子，大宋颗粒无收。各地的官府已经在施恩粥，就是富庶的江南地区，也只是粥饭浓稠些。别的地区都是比较稀的稀饭。不过，秦长义却觉得非常庆幸。蝗灾过后，除了粮食作物被吃光，并没有引起各种其他的病害。经过再三斟酌，秦长义的快餐店重新开张。为了节约粮食，快餐店进行了限量供应，并且帮助老百姓度过难关。价格由二十文，降到了五文钱，炒菜也变成了水煮菜。菜品也比较简单，只有蔬菜，基本上没有油星。本来还想打鱼的，河流都干涸了，就是没有干的河流，里面也没有鱼了。哪怕是这样，秦长义的快餐店也是天天爆满。秦长义的这一举动得到了广大老百姓的赞美，各地的官府也乐意他这么做。为了鼓励秦长义这种行为，各地官府派人口头嘉奖了秦长义。孙功成与刘世勋更是前后上奏，恳请圣上给予褒奖。仁宗在收到奏折后也是十分欣慰，不过这种情况不足以让仁宗下旨褒奖。仁宗让孙功成以川路布政使的身份，在川渝地区进行宣扬。对于一个商人来说，这也是比较高的荣誉了。秦长义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苦笑不已。这么一来，秦长义有可能就会被其他的有钱人给记恨上。事实也是如此，川路地区的部分富商因为秦长义的举措，也不得不出钱施粥。为了不太寒酸，这些富人的粥，比官家的稍微要浓稠一些。可也跟水差不多。在施粥半个月以后，富人也是扛不住了，他们也没有太多的存粮。于是乎，他们先是向官府要粮食，官府怎么可能拿粮食给他们做名声。毫不客气的拒绝了！最后，富人们也顾不得面子，停止了施粥。不过秦家各地的粮店门口，一夜之间支起了不少的大锅。里面煮出来的稀饭比秦长义的还要浓稠些，除了没有新鲜蔬菜之外，咸菜是取之不尽。这些百姓认为秦家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可粮店门口的大锅，一直都没有停过火。这都是秦怀仁的策略，他仔细的盘点过各地粮店的库存。就算由他秦家独自施粥，他秦家的存粮，也可以支撑到来年春天。前提也是控制好量，每天两千碗稀饭，还是没问题的。他也调查过，秦长义的快餐店无非也就是两千碗。而且据说秦长义最近减少了新鲜蔬菜的供应，也改为咸菜了。秦长义凭借善举，得到了新任布政使的全面褒奖。有这个好处，秦怀仁怎么可能错过。天气渐渐变凉，大宋进入了深秋，连江南地区的富商都停止了施粥。整个大宋除了官家的粥铺，只有秦家粮店门口和长义快餐店里面有恩粥。唯一的区别就是，快餐店收五文钱，官家和秦家的粥铺不收钱。秦二狗也建议过秦怀仁，说秦长义都收钱，秦家凭什么免费。秦二狗的这番言论，被秦怀仁骂的一无是处。“你知道个屁，我们秦家缺这五文钱？恩粥恩粥，那是对他们的恩典，你收钱像什么样子！”“可秦长义他们收钱了啊！”“他们是商铺，收钱也是正常的，而且他们有新鲜蔬菜，我们有什么？”秦二狗还是不爽，“他们蔬菜估计也不多了，现在一大半都是咸菜了呢！”“有总比有没好！你能弄到新鲜蔬菜，我也收钱。”秦二狗哪里有办法！秦长义也是因为之前有准备，酒坊的空地全部开垦成了菜地。这才保证了快餐店有充足的蔬菜。北方的战火一直没有停歇。入冬前，朴一生打动了一次大规模的攻城战，燕云十六州全线开打。辽国军队就像一头头野兽一般，不要命的向着城池冲锋。只有云州外驻扎着宋军的士兵，在辽国凶猛的攻势下。欧阳才与法伟的军队也不会扛不住，只是兵力悬殊，硬拼的话，也能拉不少垫背的。可这就中了朴一生的计策了，纵然大宋的军队现在战力还是非常不错的，但士气相对比较低落了。战争打的就是经济，打的的后勤，大宋现在库里的钱是非常的多，但买不到粮食。辽国这次就是举全国之力，就算打不下大宋的城池，也要从大宋身上咬下一块肉。宋军被辽国的攻势困在了城内，特别是云州，这次朴一生改变了策略，运来了不少的投石车。除了扔石头以外，辽军隔三差五的就往城里扔火球。宋军被打的根本上不了城楼。辽军在扔了五天石头和火球以后，开始了第一波攻城。几万士兵抬着云梯，直冲城楼，宋军连忙跑上城门抵御。打了一会，有眼尖的士兵指着远方大喊，“他们的投石车逼近了！”所有宋军士兵一边抵御辽国的攻城士兵，一边望向远处。五六十辆大型投石车，每一辆投石车都必须有两百个士兵推动和操作。原来，朴一生这次的计策就是用投石车，往城内不断的扔火球，他要让云州城变成一片火海。“弓箭手！弓箭手！给我不惜一切代价射杀操作投石车的辽狗！”“欧阳才，你带着士兵掩护弓箭手，务必保护他们的安全！”“法伟，你坚守正面，人在城在！”韩琦作为云州知军，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军事指挥权，他迅速的进行着作战部署。韩琦与辽国作战二十载，让辽国将士吃尽了苦头，朴一生的父亲朴步成，就是死在了云州的战场。他这次一是为了报杀父之仇，也是想取韩琦的性命，所以才不顾一切的攻城。“停！”辽国的六十辆大型投石车停在了离云州城一千五百米的地方，这个距离还是非常危险的。弓箭手不等命令，直接举弓射向投石车，瞬间上千支弓箭犹如流星，坠落在投石车阵前。效果也比较明显，第一轮齐射，就杀了一二百人。“盾兵保护！第二梯队顶上空缺的人！”辽军并未出现慌乱，连看都不看被射死的同胞，因死亡而空出的位置，由第二梯队的替补士兵顶上。不过为了保护他们，许多步兵举着大盾牌，顶在了一边。宋军的第二轮齐射很快就到来了，有了盾牌的保护，第二轮只有几十人死亡。很快，宋军一轮又一轮的齐射，接踵而来。十五分钟后，宋军已经齐射了几十轮，辽国盾兵的盾牌上满是箭矢。地上也躺了几百具尸体。可投石车终于是操作完毕，巨大的浸满松油的炮弹，在弹射前被点燃，随着投石车的击发。几十个火球飞向了云州城内，由于加速的原因，炮弹燃烧的非常充分。这些炮弹中有一大半，落在了城内的各种建筑内，瞬间云州城冒起了黑烟。辽军继续装填火球炮弹，城楼上的弓箭手，换了一波又一波，依然无法阻挡投石车的击发。云州城的上空，又是掠过了几十个火球，其中有一个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一个学堂内。以为重力加速度的缘故，直接砸死了一个在里面打扫卫生的老先生。看着城内滚滚的黑烟，韩琦有点抓狂。更加可恶的是，辽军看到有成效，竟然毫无顾忌的让投石车又前进了二百米。而且为了加快投石车的装填速度，朴一生指挥自己的五千亲卫，直接加入了投石车的阵地。辽军的投石车装填速度，提高了三分之一。城内不断的飞入火球，朴一生也是杀红了眼，甚至一度亲自上阵去操控投石车，不过立刻就被亲卫拉到了最后面。当然，速度的提高，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距离的变近，让弓箭手更容易射杀。在辽军第四轮投射的时候，有好几颗火球径直的落在了一个军粮粮仓，大火瞬间吞噬了粮仓，救都来不及。这是云州城最大的一个储存军粮的地方，这批粮食被烧了，云州城的军粮只够维持一个月的。韩琦红着眼听完后方的汇报，他连忙叫来了自己的大儿子。“韩当！”“父亲！有何吩咐！”“你现在去集结五千人的敢死队！一会我让弓箭手清理城门附近的辽狗，你迅速的冲出去给我毁了投石车！”韩当二话没说，即刻去清点敢死队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