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祸不单行

倒是一旁的孙大冷静的不行，他快速的喊过郎中。“你也别发呆了，赶紧去熬药，别问怎么用药，就按照你自己心里的想法去熬药。”郎中一愣，以为孙大是死马当活马医，也就赶紧的去熬药了。孙大一把拉起刁德一，“你好歹也是个知州，这么点事就慌成这样！赶紧起来！”刁德一是担心自己的官宦生涯到头了，才难过的哭了起来。“你现在赶紧给我准备一辆马车，备好火把，待秦公子喝完药以后，我要火速送他去渝州找林家医师。”刁德一也是知道林家父子的，他并不反对把秦长义送出去。相反，他很希望秦长义别出事，至于流民，他本就不在意。“另外，你赶紧让衙役和士兵们去抓人，要么抓回来，要么赶出去，不能让他们逗留在城内，感染了老百姓，秦公子也救不了你。”刁德一现在六神无主，只能听孙大的。郎中熬好了药，孙大亲自给秦长义喂了下去，秦长义并没有任何反应。按照约定，刁德一准备好了马车火把，帮着孙大把秦长义抬上了马车。临走时，孙大留下了一个建议。“刁大人，您也见到了，这病传染性很强，如果不加控制，整个泸州城将会陷入不可预料的境地。”“孙大兄弟的意思是？”“我出城门口后，如果不能把流民赶回营地里，那就采取非常手段。”刁德一脸上闪过一种不可言喻的表情，他没想到孙大平日里看过去憨憨的，这个时候会这么果断。“非常手段？”刁德一用手指在脖子上抹了一下，孙大看了后，并没有否认。“流民死了，没人会怪你，反而会因为你救助了流民，而得到赞扬。但是！”孙大顿了顿，小声的说道。“如果你因为没有控制好流民，让本城的百姓大量的死亡，这种罪过，我想就算是我弟弟也救不了你。”刁德一现在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现在秦长义昏迷不醒，他无法判断秦长义的意思。孙大又是孙功成的哥哥，再加上他是秦长义身边最亲近的人，听他的话应该也不会有错。但这毕竟是不少的人命。“刁大人，建议我给你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对了，不要再让新的流民进城了！”说完，孙大赶着马车就跑了。此刻的泸州城有点乱，流民到处乱窜，有些体力不好的，原本就生着病的流民，在跑出去后，直接倒在了地上。还有很多人往城门口冲去，他们要离开这个地方。没了宵禁的城市，有很多百姓还没回家，有不少人，被冲出来的流民撞倒在地上。等所有百姓反应过来以后，他们赶紧的跑回了家。流民都想着逃出泸州，并没有去骚扰百姓。估摸着孙大已经离开泸州城了，刁德一找到军营的副官，把孙大的意思说了以后。军营的副官也觉得必须要控制流民了，一旦全城感染了的话，那泸州将会成为第一个因为风寒而空城的州府。大量的士兵手持武器走出军营，他们没有口罩的保护，但依旧是用厚厚的布匹，蒙住了口鼻。全城抓捕穿着麻衣的流民。这样的举动，惊扰了流民，他们为了躲避士兵和衙役的追捕，慌不择路的流民开始冲击百姓的房屋。大门大户还好一些，一些小门小户的房子，不怎么费力就会被撞开。哭闹声，呵斥声，恐惧的叫声，充斥着整个泸州，渐渐地，整个泸州城失控了。刁德一最后没有办法了，直接采用了孙大的办法。起初军营的士兵不愿意这么做，人心都是肉长的，流民好不容易逃难到此，就是为了活命。现在倒好，要把人家赶尽杀绝。可随着事态的发展，流民们就像受惊的疯狗一样，开始伤人放火了。泸州城内浓烟滚滚。刁德一找到军队的副官，再次阐述了孙大之前说的那些个道理。终于是说服了副官，泸州城开始了肃清流民的行动。边抓边杀，愿意回到流民营的，直接送回去，只要稍有抵抗，或者誓死不从的，就地肃清。一直抓到了天亮，跑出去的流民已经精疲力尽了，士兵们也是累的不行。在看到满街的尸体时，绝大多数的流民放弃了抵抗，乖乖的跟着士兵们回到了流民营。只有极少数顽固分子，还在试图抵抗，直接被砍翻在地。一场由流民引起的暴乱，终于在强硬的手段下暂时制止了。刁德一开始指挥清理工作，幸亏秦长义留下的酒精足够多，被袭扰过的房屋和百姓，都被认真的消了毒。被逼回去的流民，已经彻底放弃了希望，直接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刁德一将粮食供应改回了一日一餐，并且拒绝提供任何药物治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彻底放弃了流民。在官道上飞驰的孙大，一路上有不少的流民还在往泸州赶。等马车来到渝州城外的时候，这才发现渝州城的流民比泸州还要多。怪不得有些流民要往泸州赶呢！可惜的是，刘世勋并没有完全按照孙功成的指示办，对于流民的集中地，象征性的搞了搞。这也是为什么渝州的流民都在街上游**的原因。马车一路飞驰到了林家医馆，结果林家医馆门前已经挤满了人，这些人当中有本地的百姓，也有衣衫褴褛的流民。但林家医馆的大门是紧闭的。正在奇怪的孙大刚要过去一探究竟，结果他发现每个人的脸色都比较红，而且多数伴有咳嗽。“糟了！这也是患上了风寒了！”孙大头也不回的，把马车直接赶回了富人区，刚到门口，就被衙役们给拦下了。“何人硬闯！”“你们可看清楚了，这是秦长义公子，现在他要回家！”有些衙役是认识秦长义的，他们凑上前，发现车里真的是秦长义。“似乎秦公子在睡觉？他的脸怎么这么红？”“呵呵，说出来吓死你们，他感染了瘟病！”孙大的话语让衙役们不知所措。“这位兄弟，现在这个阶段可不好乱说话！”孙大看着这些衙役，故作好笑的样子，“呵呵！你也知道啊！秦长义公子什么人，你们也应该清楚！他怎么可能会染病呢？他刚从泸州的酒坊来，喝了不少酒！”几个衙役还想上前查看清楚，孙大不耐烦的掏出了一张交子票。“今天我们赶时间！秦公子回去睡上一些时候，还得去别的地方。”衙役们看着孙大手里的交子票，这可是一百两！“怎么看不上？”，孙大又拿出了一张。衙役们突然间不知道该不该拿了！“你们别不知好歹，那这样吧！我亲自去找刘世勋，让他来给你们讲讲！？”为首的衙役接过了孙大的钱，示意大家让路。孙大走后，有个衙役担心的问起来。“城内得风寒的人明显增多了，我看那秦公子也有点像！”“你操那个心？我们不过是临时被叫过来守一守路口，还能一直守下去？到时候如果真有流民来了，你我拦得住？还不是得靠军爷！”“说的也是！”几个衙役也不说此事了，商量着一会怎么分这二百两。孙大快速的把马车驶回了秦长义的家中，连忙背着秦长义来到了地窖。一直等到了下午时分，孙大赶紧的把秦长义背到了现代。突然出现的两个人，把刚起床，正要去洗漱的老曹吓了一跳。孙大让老曹去把秦父秦母叫醒。十分钟后，所有人连洗漱都没有来得及，直接把秦长义送到了医院。来的太早，只有急诊！接诊的护士和医生看着穿着怪异的两个人，总想忍不住去问问，这两人是不是拍戏的。检查过后，医生认定为流感引起的高烧，还问为什么现在才送来，如果再晚一点，就有可能出现生命危险。孙大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求助的看着老曹。“咳咳！医生，这孩子这几天都在拍戏，可能是为了赶工期，耽误了吧？”“最近也没听说有大剧组来渝州拍戏啊！”“这孩子从小喜欢演戏，后来挣了些钱，这不，就和几个朋友自己拍着玩呢！”编故事还得是老曹，孙大不由得投去了崇拜的眼光。“那也不能这样弄啊！春季是流感的高发季节，不注意的话可是会要人命的！”“等这浑小子醒来，我一定好好骂他！”一旁的秦父也配合了起来。“行了！你们也不用担心，最近流感的人还是挺多的，吊吊水，醒了之后吃点莲花清瘟胶囊就行。”“多谢医生了！”急诊医生带着秦父去开单子了。半个小时后，护士推来了五六个药瓶，直接挂上了水。所有人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大家轮流去医院的洗漱间，简单的进行了洗漱，然后把孙大拉到了一边。详细的询问起了这些日子的情况。自从闹灾以后，秦长义就没有让这些人回大宋。本来说好，如果有好转，他就再来通知。结果听完孙大的讲述，大家的内心五味杂陈，不知道怎么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