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另有所图？

秦长义的言论，放在整个的大宋朝野，这都是从来没有过的。就算是比较清晰的八王爷，甚至是比八王爷还要清醒的赵允初，都从未以这个角度去剖析大宋。他们还是认为大宋这次的失败，是天灾！出京前，八王爷曾经提醒过赵允初，说秦长义思维与常人不同，如果说出一些意想不到的话，也是正常的。可经过这次的讨论，赵允初发现秦长义真的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如果让他去做官，必是造福一方的好官员。而且此等才能，意味着秦长义只能做大官，不能做小官。赵允初试探的问了问秦长义，他是否愿意出仕。这样的问话，倒是让秦长义感到有点好笑，他苦口婆心的说了这么多，却被赵允初理解为是想做官！其实两个人都想错了！一个只是有感而发，随口一问！另一个却当了真，以为对方会错了意！在得到秦长义明确的拒绝后，赵允初也不觉得奇怪，恃才自傲的人还是很多的。但在赵允初眼里，秦长义是真的有这样的实力！“秦会长的话语，真是让我茅塞顿开！只不过你的这番言论，我还要回去与父亲仔细推敲一二。”“云初公子想多了！你回去如何推敲，那是你的事情！我只是说了自己的看法而已！并不是治国良策，还请不要过分解读。”“秦会长此言差矣！我云初，自认为在大宋认识不少商贾。往往与其交谈时，发现他们每每谈论的无非就是金银之类的俗物，不像秦会长，以江山社稷为主。”“非也非也，所谓的江山社稷，那只是你赵家的！不是我的！说白了，我秦长义日后想要在大宋行走，还真免不了与你赵家打交道。”这句话说的赵允初十分受用，在他内心深处，秦长义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凭借自己一个人做完所有的事情。有些事情，还真得官府出面！不然百姓不会相信！有了这个底气，赵允初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他继续与秦长义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当听说秦长义要编写两本书的时候，赵允初又打算故伎重演。“云初公子！这两本书你就别想了，不可能为你所用。”“这是为何？如果都是你药局的书，那只要是想出版印刷，就必须通过府衙申领司的语允许，否则就是卖假书。”“莫非云初公子以这个来威胁我？”秦长义眯着眼睛，很久没有人跟他这样说话了，他还有些不习惯。“呵呵，你把我云初想成什么人了！我这种身份，还需要威胁你？真要逼你一起合作，你能有什么办法？”“我擦嘞！我当然有办法，大不了我不印了！资料烧掉，据我所知，烧掉自己的私人物品不算犯罪吧？”赵允初笑呵呵的说，“确实不犯法！但我总有办法抓你！嘿嘿！”秦长义对赵允初的说法根本不以为然，也是笑眯眯的回道。“云初公子，你这话吓唬别人行，吓唬我可不管用。旁的我不敢说，在川路地区，甚至江南路，我秦长义的名声可不小。”“那又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得了吧，少给我来这套！王土又如何，我现在做的事情，老百姓都十分拥护，你这个小小的郡王也敢逆天而行？”赵允初没讨到便宜，只能嘿嘿的傻笑，其实他就是一句玩笑话而已。当然，秦长义也知道赵允初是开玩笑的。可秦长义最后的几句话，让赵允初不得不记在了心里。“秦会长，您刚才说的两本书，大概什么时候能刊印呢？”“真正要等到刊印出来，估计得到明年开春了。”“这么晚？”“当然！这两本书不同于防疫手册，这是真正的医书，可以流传万世！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对于这两本书，秦长义是抱着很大愿景的。一旦这两本书在开春前刊印成册，然后迅速的传播到川路地区的所有城市，也许能极大的减少风寒给大宋百姓带来的痛苦。而赵允初没有见过这两本书，仅仅是从秦长义的口中听说了而已。对于秦长义给予这么高的评价，他也是将信将疑！“秦会长，如果真如你所说！我必将上报朝廷，给予你奖励！”“你觉得我缺钱么？”“呵呵，秦会长，钱你当然不缺！但是缺名啊！”“扯淡呢！我秦长义的名声不小了！”“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此名非彼名！”“你说的是封爵吧？”秦长义想来想去，赵允初说的应该就是这个！赵允初点了点头，可秦长义却笑呵呵的拒绝了。“我秦长义从来不图这些虚名，我做事情一凭自己的喜好，二凭良心，上对得起神灵，下对得起百姓和自己。”“可到最后，无论是为官者还是商贾，有了钱就要命了啊！”“人生短短数十载，能名留青史固然不错！可我只求能以己之力，帮助一方百姓就足够了。”“我看秦会长不仅仅是想帮助一方百姓，而是想让大宋的百姓都念着你的好吧？”赵允初虽然佩服，但他对秦长义的话越来越有点后怕，他这么做，虽然嘴巴上说不想出名。可这些事情做完了以后，一定会被百姓广为流传。如果只是秦长义个人出名，那则罢了，关键是秦长义现在任何事情都是以长义商会的名义在做！再加上秦长义的商会肯定会越做越大，以后会不会成为一个极大的民间势力？会不会危及到各方的利益，或者说直接危及到朝廷的利益！就如现在的大宋，在各地都有一些商贾直接或者间接被掌握在朝中的一些势力手中。这些势力不仅互相攻击，有时候也会与皇权产生一些摩擦。秦长义看赵允初说完一句话之后，就像一只呆鸡一样，坐在他对面发起了呆。秦长义数次喊他，却发现无任何反应。最终还是赵允初自己回过了神，连忙给秦长义道歉。“失礼了，失礼了！方才想起了一些事情，不由得陷入了思考！”“呵呵，不打紧的！云初公子毕竟是郡王，事情多也是正常的！”“刚才说到哪里了？”“额，你说的我想让大宋的百姓念我的好！”“啊，对对对！你难道不是这样想的么？”秦长义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云初公子，你做了好事，百姓自然会念着你了！还用我特意去提醒百姓啊？”“呵呵，那也是！不过，名声太大了会不会不好？”“云初公子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我这商会贴钱做买卖，捞点名声还不行啊？”“秦会长！你误解我的意思了！”，赵允初连忙解释起来。“商人是逐利的！而且商会的名气越大，钱就来的越多！可古语有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是担心你名声太大了，会遭人记恨！”秦长义也觉得有道理，之前的贺家孙家就是被人弄没的！自己以后做大了，势必会遇到更多的麻烦！资源的优势，抵不过政治上的优势！自己手里也只有孙功成一张牌，剩下的一些人目前只是小小县令，而且目前都处于静默状态。可是商会发展一定会很快，少则两三年，多则五年，长义商会的分部必将开遍整个大宋。到时候还真会惹来一身骚！此刻的秦长义突然感觉到，这赵允初说的话，不仅仅是为自己的商会担心吧？应该是另有所图，至少是另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