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5章 率兵回救

歇息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李余等人恢复些体力，他们纷纷起身，再次加入战斗。双方之间的激战，又由入夜一直打到了翌日清晨，天色大亮。这时候，燕军才终于呈现出不支的态势。蓟城城内的燕军数量，只有三万来人，而京师军的兵力有六、七万人，完全是压倒性的。如果不是燕军召集到众多的蓟城百姓参战，此战也不会打到这般惨烈的地步。天色大亮后，京师军将士们举目向前望去。只见前方竟然出现红色的高墙。人们呆愣片刻，不约而同地面露惊喜之色，人们纷纷兴奋地大叫道：“皇宫！那是蓟城皇宫！”太不容易了！鏖战了一天一夜，己方终于推进到蓟城皇宫附近。皇宫之内，已经没剩下多少侍卫，秦婴、张凌、司提率领着京师军将士，只一轮强攻，便撕开皇宫的城防，杀入宫内。身为太子的李楷，早已不在皇宫里，但李烈的许多嫔妃仍在皇宫之内。李余下令，把宫内的嫔妃，乃至宫女、宦官，全部押出来，而后，他传令麾下将士，放火焚烧。如果不是战事太过艰难，李余也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在他看来，建造一座这么大的皇宫，可是花费了大量的物力、人才和财力，直接烧毁，太可惜，也会造成不必要的资源浪费。但蓟城皇宫是李烈势力的象征，不把这里焚烧干净，蓟城城内的军民还会继续抵抗下去。这场蓟城之战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还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与人命相比，焚烧皇宫所造成的资源浪费也就不值一提了。很快，偌大的蓟城皇宫冒出浓浓的黑烟。黑烟迅速扩散开来，蔓延到整个皇宫，再然后，火光升起，整个皇宫都化成一片火海。这一把大火，几乎烧红了蓟城的半边天，哪怕是站在蓟城最边缘的角落里，也能清楚看到皇宫那边的火光，以及滚滚浓烟。李余的这个决策还是很正确的。看到皇宫起火，城内的军民立刻意识到皇宫已经被攻破，此战他们已经败了……打仗，打的就是一个心气。心气耗尽，仗也就没办法再打下去。许多自发加入燕军，参与战斗的百姓，在看到皇宫起火的那一刻，好像他们的斗志也跟着皇宫一并被焚烧殆尽。人们不再参战，纷纷退出回家。就连那些坚定不移站在李烈那边的本地士族们，也意识到大势已去，丧失了继续抵抗下去的斗志。没有士族大家的鼎力支持，没有了百姓们的全力以赴，残存的燕军开始迅速瓦解。不少燕军将士都脱下甲胄和军装，躲藏到百姓家中。而百姓们也乐于帮他们打掩护，助他们躲避京师军的搜捕。直至第三天上午，这场在蓟城城内爆发的巷战才宣告结束。以李余为首的京师军，也总算是全面占领了蓟城。原本李烈花费重金，在蓟城内建造的皇宫，被一把大火烧成了灰烬。蓟城的失守，对于燕州各郡县而言，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不少的太守和县令在得到消息后，都在心里暗暗盘算起来，自己要不要赶紧给李余写降书、递顺表。不然等李余的大军攻打过来，自己再去投降，恐怕就来不及了。在蓟城被攻陷的第二天，李烈也终于率领着麾下的大军，进入燕州地界。刚进入燕州不久，李烈便遇上了从蓟城逃出来的李楷一行人。见面之后，李楷噗通一声跪伏在地，放声大哭。见状，李烈的脑袋嗡了一声，不用问，他已然猜到肯定是蓟城出事了。李楷带着哭腔，哽咽着说道：“父皇，蓟城……蓟城沦陷，现已被李余攻占！”李烈听后，感觉脑仁像是被针扎似的剧痛。他忍不住扶额，面露痛苦之色。“父皇——”“陛下——”李楷以及在场的众人，无不是紧张地大声惊呼。李烈向众人摆摆手，缓了一会，头痛感才渐渐消退。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在外征战，最怕的就是被人偷家。现在倒好，自己的都城都落到李余的手里。李烈当然清楚蓟城对他的重要性。蓟城不仅仅是他的根基所在，更是他在燕州站稳脚跟的一面大旗。现在蓟城失守，这会让燕州的各郡各县都以为他李烈大势已去，转而去向李余投诚。自己在燕州的势力，很可能在顷刻间土崩瓦解，不复存在。所以，哪里都可以丢，唯独蓟城，是绝不能有任何闪失的。李烈深吸口气，对周围的众部将振声喝道：“夺回蓟城！哪怕是耗尽最后的一兵一卒，我也要夺回蓟城！”在场的众将官齐齐插手施礼，异口同声道：“臣等誓与陛下同生死，共进退！”李烈深吸口气，目光凌厉地看向李楷。李楷身子一震，他重新跪伏在地，带着哭腔说道：“父皇，蓟城会丢失，皆因宋白，皆因吴华啊！”随即，他把蓟城之战的整个经过，向李烈原原本本地讲述一遍。李烈听完，眼珠子都红了。他咬牙切齿地狠声说道：“李余！宋白！吴华！我与尔等，势不两立！”李烈率部，急匆匆赶往蓟城。在半路上，他又遇到了逃亡过来的吴华。吴华逃离蓟城的时间，比李楷都要早。但他却落在了李楷的后面，原因很简单，吴华不是一个人跑路的，而是拖家带口，同时还带着十几辆马车的财物。看到李烈率领的大军，吴华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他以为这下自己是安全了，可他万万没想到，他连李烈的面都没见到，被大批的燕军将士擒下。没有审问，也没有人和他说话，刽子手直接砍下吴华的脑袋。至于吴华的家眷，李烈也一个没放过，全部处死。等燕军把吴华的十几辆马车牵到李烈近前，他逐一查看时，李烈都被那一箱箱的金银珠宝惊呆了。他知道吴华贪婪，没少敛财，但念及亲情，他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可万万没想到，吴华竟然贪婪到这种地步，足足十几马车的金银珠宝，简直是富可敌国啊！李烈恨得咬牙切齿，狠声说道：“一刀砍了此贼，真是便宜他了，真该把他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