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那名高个士兵便将手伸入了武植的怀中,想要将那出城凭证搜出来。而此时的武植也没有动,就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瞧着那个满脸凶恶的高个士兵,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这位军爷的威势好足呀,都快要把我吓到了。”“不过我需要提醒你的是,你这帮兄弟手里拿着的哨棍,待会儿,肯定不会落在我的身上。”“为了你的狗头着想,我劝你还是对我恭敬一些。”“否则,你肯定会后悔的!”那高个士兵冷笑的同时,也从武植的怀中,掏出了出城凭证。一边毫不客气地将凭证打开,一边满不在乎地瞥了武植一眼。“这儿除了我们校尉张老大之外,一切事都由我说得算。”“你说什么,我兄弟的那些哨棍打不到你身上?”“哈哈哈,真是可笑,可笑至极!”“我想让他们打谁,他们就打谁,我想让他们查谁,他们就查谁!”“今日在这里,莫说拦住了你们的去路。”“即便是把你们当做劫匪,押送开封府大牢,也是我一句话的事儿。”“居然,哈哈,居然还敢在这里对我放狠话?”“狗娘养的,天给你的胆子吗?”武植眼神朝他身上一瞥,随即冷声道:“不好意思,真就是天给我的胆子!”那高个士兵还想对着武植破口大骂,可他的眼神儿,此刻已经瞥到了手中拿着的那张出城凭证上。顿时,整个人都傻了。不仅仅是上面的内容,让他目瞪口呆。与此同时,右下角那硕大的红印,更让他噤若寒蝉,面如死灰。此时此刻,那高个士兵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转而,换上了现在的这幅,如同死了爹一般的表情。咧着大嘴,却发不出一声。可是没过多久,那高个士兵的脸上,却又出现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表情。看向武植的时候,眼神之中,更是饱含质疑之色。渐渐地,高个士兵眸子中的质疑之色越来越浓。紧接着,他便一步窜到了武植的身前,随即冷冷一笑,接连暴喝!“你把老子的脑袋当成榆木疙瘩了吗?”“就你这打扮,还是特使大人?”“我呸!”“奉了官家的特令,命你出城办事?”“你这上面咋不写奉了玉皇大帝的特令,让你开天辟地呢?”“奉命出城办事的大人,特使,我们张校尉接待得也是不知凡几。”“我们兄弟也在一旁见过几次,哪有一个像你打扮这么穷酸的?”“我看呀,不仅仅那张官家特令是伪造的,就连你身后那四辆马车,也是用来藏劫匪强人的!”高个士兵说完,双眼便直勾勾地盯着武植的眼睛,就像从对方的双眼之中,看到预料之内的慌乱之色。可是,却让他失望了。正待高个士兵心中没底的时候,站在远处,负责巡查管理的那个张校尉,便皱着眉头走了过来。见那个高个士兵,这会儿非但不仔细排查过往行人车辆,反而却在这里紧紧盯着一行车队,啰嗦个没完没了。顿时就火了。上去一脚,就踹在了他的屁股上。“刘大胆儿,你他娘的怎么了?”“快点干活,别他娘的偷懒。”“一瞧你这德性就烦!”张校尉随便一瞥,就看见了刘大胆手里拿着的出城凭证。伸手一扯,就拽了过来。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平日里办事痛快的刘大胆,一下子变得如此。可当他,看清楚凭证上的内容时,顿时就懵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满脸诚惶诚恐地看着武植,声音发颤。“对,对,对,对不起,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特使大人,还请,还请大人恕罪。”这会儿,那个刘大胆,就仿佛浑身上下触电了一般。一个激灵便霍然转身,瞪圆了双眼,一脸错愕地看着他的顶头上司。“张,张,张老大,开,开,开什么玩笑,他……”“他真的是特使大人?”“这怎么可能呢,哪有这种打扮的……”“特使大人啊?”张校尉心中大怒,刚想抬腿给刘大胆一脚,耳边就传来了武植幸灾乐祸的声音。“我哪是什么特使大人,刚才站在你身旁的那位军爷,已经把我定性为土匪强人了。”“还说什么,要招呼他下面的那群弟兄们,用手里的哨棒将我打死呢。”“怕呀,我是真的怕呀!”此时此刻,那个姓张的校尉,脸上的表情尴尬惶恐极了。提起了手中的哨棒,就带领那些早已将棍棒举起来的兵勇,给了那刘大胆一顿暴揍。只将手中的棒子打折之后,才算完事。张校尉将手中的半截哨棒一丢,然后便急急忙忙来到了武植身旁。“这位特使大人,我已经帮你把那个罪魁祸首狠狠地收拾了一遍。”“这就不耽误特使大人去办公务了,你们还是快些走吧。”可武植,却缓缓摇了摇头。“张校尉,可我这四辆马车你还没有检查呢。”“快点儿的吧,让你的兄弟们上车检查检查,里面的东西可以随意翻。”此时的张校尉,脸上挤出了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不用了,不用了。”“您既然是官家亲自指派的特使,那么必然是不会有问题的,你还是先行赶路吧。”武植满脸玩味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瞧了瞧那个躺在地上,双眼无神的刘大胆。“这怎么行呢,即便是官家的特使,也要按规矩办事啊。”“要是我这车上,真的藏有土匪强人的话,怎么办呢?”“这不就是你们这些人的失职了吗”可是武植的话音刚落,张校尉便接下了话茬。“怎么可能呢!”“我敢用自己的项上人头担保,就算从这里经过的所有行人、所有马车,都出了问题,您这辆车也绝对不会出问题的!”当武植听完这番话的时候,顿时就憋不住地笑了。转头看向张校尉的时候,尽是满意的神色。“还是你会说话呀。”“既然有你张校尉的担保,那我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