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史进这会儿,是重新坐回了座位上。但是他那锐利如刀的眼神,却始终放在那个赵神医的身上,未有半刻离开过。这会儿的赵神医,都快被吓尿了。冷汗,唰唰的往下流,犹如洗脸一般。坐在上首的武植,沉吟了一会儿。随后便面无表情地瞧着跪在地上,冷汗直流的赵神医。“你这颗脑袋值多少钱?”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顿时就把赵神医问得不知所措。那一对儿三角眼儿,此刻左右转个不停,似是在考虑着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而武植,却不想给他太多时间来考虑这件事儿。紧接着,便猛地提高了嗓门暴喝一声。“说!”“若是你再敢拖延,我现在就将你的脑袋薅下来!”跪在地上的赵神医,浑身上下猛地打了一个激灵,随后脱口而出。“我,我,我这个脑袋是无价的,无论多少钱都买不来。”武植的嘴角,浮上了一抹略带阴沉的冷笑。“想不到你那狗脑袋还挺聪明的嘛。”“我现在,就和你做一笔买卖,而且保证不让你吃亏。”“先前我们打赌的时候,你不是说了吗,只要我将史老太公救过来,那你便将脑袋输给我。”“所以现在,我就已经拥有了你的脑袋对吧?”赵神医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可是武植说的这些,却又是事实。于是他,不得不满脸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赵神医那乖巧的模样,也令武植很是满意。“现在,我就将你脖子上那颗无价之宝卖给你,而你则需要拿你所有的家产来买!”“怎么样?这笔买卖你不吃亏吧?”直到此刻,赵神医才明白过来,武植刚才为什么要那么问。于是那个赵神医,就连连摆手,满脸的惊慌失措。“我刚才说错了,就我这颗脑袋又怎么会是无价之宝呢?”“我刚才,我刚才只不过是跟你开了一个玩笑而已。”武植听他这么说,也不生气,只是坐在上首满脸玩味的瞧着他。“行,我现在就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让你重新定义你的项上人头,到底值多少钱。”跪在大厅中间的赵神医一听武植这么说,顿时喜笑颜开。这会儿的他,先是用着颤抖的左手,抹了一下脸颊的汗珠。随后眼珠急转,用着略微发颤的声音道:“我项上的这颗人头肯定不会值那么多钱的。”“但若是少了的话,也不太妥当。”“那就,那就值一万两白银吧。”武植听后,玩味儿一笑。“你这回确定了吗?确定不会再改了对吧?”赵神医连连点头。“对,我确定了,肯定不会再改了!”赵神医的话音刚落,武植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后,便缓缓地走到了赵神医的身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在为史老太公治病之前,就已经把写有白银一万两的欠条给你了。”“虽然呢,一万两的欠条不能直接当作银两来用。”“但是其价值却是等同的。”“既然如此,那你的脑袋现在可就归我了。”“因为我已经用那一万两将它买了下来。”“所以现在,我要拿刀将它砍下来,然后提着上外面当球踢。”“你没有意见吧?”当赵神医听闻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愣了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儿来。或许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意识到武植刚刚那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会儿的他,不禁哭丧着脸。刚想推翻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就见那武植从旁边提起了一把朴刀,然后缓缓将那刀锋抵住了他的脖子。顿时心中一凛,浑身颤抖地嚎叫了起来。“爷爷莫要如此,你若是现在将我的头颅砍了去,那么对你来说也没啥用呀,对吧?”“咱们好说好商量不行吗?”武植重重地哼了一声,随即沉声低喝道:“好说好商量?”“可你刚刚,在面对我史进兄弟不断恳求的时候,恳求你将那医药费少一些,你又何曾跟他好说好商量过呢?”“现在,我把刀抵在你脖子上的时候,你知道害怕了,你知道跟我好说好商量了,那你刚才又是怎么对我兄弟的呢?”赵神医被武植这话说得哑口无言,这会儿脸上的表情,更是比亲爹死了的时候还要难看。眼看着,自己的这颗人头就要保不住了,赵神医也顾不得其他了,把心一横,就把自己最后的保命符拿了出来。“这位爷爷,你若能饶了小的,小的情愿将所有家财全部送给爷爷。”“只求爷爷,能饶了小的一条狗命就行。”赵神医说完,就将双眼一闭,与此同时也屏住了呼吸。这可是他最后的保命符了,若是对方仍旧不同意的话,那他的这条命,可就彻底保不住了。武植将抵在赵神医脖子上的那柄朴刀,缓缓地抽了回来,随后脸上便浮现了一丝考虑的神色。“你行医十余年,想来在这么久的时间内,你一定骗取了不少钱财。”“这,真是一个让我难以拒绝的条件呀。”赵神医也从武植的口气当中,觉察到了一丝松动的意味。于是,在求生本能的支配下,这会儿的赵神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不仅可以将我多年以来,所积攒的银两尽数送给爷爷,如果爷爷对我家里的那些娇妻美妾感兴趣的话,也可以一并带走。”“只求,只求爷爷饶我一命就行。”武植用右手,缓缓地摸着下巴上稀疏的胡渣子。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忽地,武植笑了。紧接着一伸手,就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赵神医,拉了起来。“恭喜你,暂时性的保住了你的这条狗命。”“你现在,就将我们一行人带去你家吧。”“只要你将家里的所有金银财物,毫无保留的尽数交给我,那我便饶你一条狗命。”这赵神医行医十余年,所听到的阿谀奉承不计其数。可他现在却觉得,那么多好话加在一起,也没有武植的这一句让他觉得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