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拿眼睛瞥了一眼张横。“你莫非就是那清风山的草寇?”张横冷笑出声“明人不做暗事,我在这里就不妨跟你明说了吧。”“我是清风山宋江哥哥麾下的水军头领,绰号船火儿的张横。”“此次前来这里,便是想要拉我的李诫哥哥,前去入伙的。”“我李诫哥哥,早就受够了那皇帝的鸟气,所以今日,便会随同我们一起上那清风山上享福。”虽然那个赵大人,早已通过多方情报,猜测出眼前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清风山的强人。可是,当面前这个粗犷汉子,亲口承认的时候,仍就把他吓了一跳。随后,便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虽然在他心里,很是不屑那些强人草寇。但是在他为官的十余年来,也从诸多渠道,听闻了这些草寇平日里的所作所为,那可真是凶残成性残忍至极。此时的他,距离那些清风山强人如此之近。他还真怕那伙强人突然暴起,然后抄起手中的利刃,随手给他来几下子。可是他的动作,仍旧晚了几分。张横的一个闪身,便来到了赵大人的身旁,随后那柄长刃匕首,便抵住了他的腰间。久居高位的赵大人,又何曾见过如此场面?当他感到腰间隐约传来的刺痛之时,顿时就把他吓得浑身发抖。“这位好汉,这位好汉,莫要动手,凡事好商量嘛。”张横听到这话之后,不自觉的心中,就涌起了一股火气。随后他那长刃匕首,便一路向上,最终抵在了他的脖颈处。“我张横这辈子,最忌恨那些鱼肉百姓的狗官。”“今日,你撞到了我的手上,你认为,还有活命的可能吗?”此话一出,顿时就把那个赵大人吓的,险些尿了裤子。浑身上下,更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而先前他所带过来的那些衙役们,这会儿也因为投鼠忌器,所以只敢围在旁边,没有一个人敢冲上来与张横拼命的。赵大人脸上的冷汗,唰唰往下流。吞咽了好几口唾沫,才无比艰难的说出了一句话。“这位好汉,有话好好说,只要你答应放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张横的嘴角,浮现了一抹玩味儿似的笑容。随后便用着那柄长刃匕首,在赵大人的脖颈之上,来回摩擦着。直把赵大人吓的,心脏都仿佛停止了跳动。“虽然我张横,很想宰了你这狗官,可是今天,你却不适合死在我的手上。”这时候,先前闯入李诫内宅的喽啰兵们,便压着李诫的一众亲属,从大厅当中走了出来。一看张横此刻,正挟持着一名官员,与那些衙役对峙着。一下子,便从腰间拔出了早已准备多时的短刀,包围了那些衙役。到此为止,现场所有的变化,都在张横的意料之中。而接下来,张横就要带领李诫以及李诫的家人们,前往清风山了。可是在临走之前,他还得办最后一件事儿。张横意味深长的打量了一眼,站在对面儿的李诫。“哥哥,趁着现在还有时间,你好好打量一眼这座宅院吧。”“因为这辈子,你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张横此话说的虽轻,但落在李诫耳中的时候,却仿佛惊雷一般。只把他吓得,浑身轻颤,双眼之中充满了绝望。在他看向这座府宅的时候,心中的苦涩,更是难以言表。张横看他感慨得差不多了,然后便冲着站在对面的一个喽啰兵,打了个眼色。而那个喽啰兵,在接到了张横的暗示之后,一个箭步便窜到了一名衙役的身旁。随后手起刀落,那名衙役便被他砍翻了。而清风山上的其余喽啰兵们,这会儿也都动了起来。纷纷提着手里的短刀,如疯了一般向着那群衙役砍了过去。虽然那些衙役们,其本身也会些拳脚功夫。但是由于身处京城的原因,所以平时也遇不到什么案子。正因如此,他们手上的功夫,便因为疏于操练的原因,渐渐生疏了。此时突然遇上了这么一群,刀口舔血的清风山强人,又哪会是他们的对手呢?不到一刻钟的工夫,那十余名衙役,几乎都被杀死了。唯独剩下的一个,这会儿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一脸绝望的望着对面的清风山强人。可就在这时候,那些清风山喽啰兵们,突然就将短刀又收回了腰间。当这残忍又血腥的一幕,突然出现在李诫家属面前的时候,顿时便吓昏了好几个。而仍能保持清醒的李诫家属,这时候,也被吓得瑟瑟发抖。生怕那些强人,下一刀便会砍向自己。而这时候,张横却提着手中的长刃匕首,缓缓来到了早已被吓得不知所措的李诫面前。随后,又就把手中的那柄长刃匕首,递到了李诫的手中。李诫就是一个普通的工匠而已,又何曾见过如此场面?此时,看着躺在自己院子当中,那横七竖八的衙役尸体,以及染红了地砖的大量血液,整个身体都快抖成筛子了。而这会儿那个张横,又将那柄带着丝丝血迹的长刃匕首,递到了他的手中。顿时,一种不祥的预感,便从他的心底缓慢升腾而起。“你,你,你,你想干嘛?”张横云淡风轻地笑了笑。随后,又向着站在远处哭丧着脸,看着面前一切的赵大人,挑了挑眼皮,抬了抬下巴。“对面那个赵大人,也是此次事件的知情者。”“若是让他逃了回去,那么你这私通反贼强人的罪名,便会坐实了。”“到时候,整个大宋朝,都会通缉你的。”“所以,为了你的安全起见,我觉得,你还是先将此人灭口了比较好。”“同时,哥哥若是上山的话,也需要纳一个投名状呀。”“与其今后,费尽心思地去寻找,莫不如就趁现在,将那个赵大人宰了算了。”“这样一来,你不但可以了无牵挂的,随我去清风山上享福了,同时也能将他这个知情者灭口。”“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