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微笑着点了点头。“不错,那些都是我与下面的兄弟们做的。”“那公孙先生又可否知道,我们梁山兄弟,此次前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呢?”“难道,就仅仅只为了这些许小利吗?”公孙胜脸上的表情一愣,随后便目光直视着武植,缓缓摇了摇头。“以老道往日以来,对武寨主的分析猜测,武寨主的格局,绝对不仅有这么点儿。”“或许,武寨主是在下一盘更大的棋。”“而今时今日,除武寨主的梁山势力以外,恐怕另外三方势力,都是武寨主手中的棋子吧?”“之所以武寨主没有弄出更大的动静来,据老道的猜测,十有八九是在等待着更好的时机。”“根据目前老道所掌握的信息,以及结合种种信息所做出的分析推测,老道已经尽数说与武寨主听了。”“不知老道的此番推测,可有疏漏之处?”武植一脸怅然的笑了笑,似乎是在心中感叹着什么。半晌之后。“世人都说,那清风山寨中的晁盖,宋江等人,是世所罕见的当世豪杰,草莽雄主。”“不过要我看来,这两人呀,也不过如此。”“那大头领晁盖,虽然颇具仁义之心,但其短板也是相当明显的。”“对外,他不存开疆拓土之雄心,更不存铲除朝堂奸佞之决心。”“对内,他不存带领手下兄弟们,开创万世不拔之基业的冲天壮志,也不存剔除异心之人的铁血手腕。”“如此‘豪杰’,最终的下场,即便我不言明,以公孙先生的聪明睿智,想必也能猜得出来。”“至于那个宋江嘛,想必公孙先生对他的看法比我还深刻,所以我就不在这里多做赘述了。”武植提起了放在旁边的酒坛,给自己倒满一碗酒之后,又给公孙胜来了一碗。“公孙先生,你不是一个甘愿碌碌无为的人。”公孙胜这会儿,刚把酒碗端起来,听闻此话之后,酒水还没入口就将酒碗重新放在了餐桌上。脸上,仍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此话怎讲?”武植提着酒碗,缓缓起身。“多么简单的道理呀。”“若你是个甘愿碌碌无为的修道之人,那么当初,你就不会四处联系人,去劫取生辰纲了。”“即便你随晁盖一伙人截取那生辰纲,是为了接济附近那些穷苦百姓们,那么事后,你大可继续云游就好了。”“即便怕遭到连累,你也可以找一个深山老林继续修炼,那样仍旧可以保你的半世平安。”“可你,却并没有那么做,而是义无反顾的随着晁盖等人,上了清风山。”“至于那时候的你,心中存没存推翻这个腐朽朝廷的心思,恐怕就只有你自己知晓了。”“而你上了清风山之后,又做了那些事儿呢?”“清风山寨大头领晁盖,咱们刚才也说过了,他的心中并不存一飞冲天之志。”“也正因如此,你才会跟那个二头领宋江,越走越近。”“而此刻,你之所以会与我坐在这里喝酒,想必,你也将那个宋江看透了吧?”当武植说完这些之后,便重新坐回了饭桌,给自己又重新添了一碗酒。可当他转头,再次看向公孙胜的时候,却发现此时的公孙胜,正一脸不可思议的瞅着他呢。那意思不言而喻,无非就是在心中甚是惊讶,眼前的这个武寨主,怎么对他猜测的如此准确呢?而武植对于公孙胜的惊讶不解,也不避讳什么。当即就将他先前派出去了多少探子,去清风山周围探查情况。以及他本人,对于公孙胜的种种分析,都一一说了出来。公孙胜听着武植对他本人,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禁也在心中甚是佩服。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顿饭算是吃完了。而接下来,武植也要跟公孙胜,说出此次找他过来的真实意图了。刚刚之所以会跟他扯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让自己了解对方的同时,也让对方对自己多一些了解罢了。因为只有如此,武植在对他透露出招揽意图的时候,对方才能尽快下定决心,是否跟随于他。武植目光灼灼的瞅着公孙胜,语气低沉。“留下来吧。”“虽然现在,我们水泊梁山的势力不是最强大的,但是也在日趋壮大。”“目前,更是缺少人才的时候。”“以公孙先生之能,去了我们水泊梁山,必定会有一番作为的。”公孙胜沉吟半晌,脸上皆是一片踟蹰之色。而这会儿的武植,也知道公孙胜在顾忌着什么。为了让他免去后顾之忧,武植几乎把一切都想到了。“俗话说的话,良禽择木而栖。”“公孙先生若仍旧留在清风山的话,到了最后,只会沦为晁盖宋江等人,争权夺利的工具。”“莫不如就此下定了决心,另寻一处能够施展先生毕生之所学的地方,也不负了这大好年华。”“若我今后,所行所做与先生毕生之宏愿背道而驰,那先生也可自行离去,我决不阻拦。”公孙胜在斟酌良久之后,终于答应留下来了。可在此之前,他仍想归家一次,看望自己的老母亲。若有闲暇的话,还想再去见见自己的授业恩师罗真人。武植对于公孙胜的这些要求,那是自当应允的。在公孙胜离开之前,武植还赠予他纹银百两,以作他此行路上的盘缠。当武植,望着公孙胜渐渐离去的背影,好久好久之后才蓦然想起,他接下来的作战计划,还没弄好呢。于是,匆匆撤掉餐具之后,便又将作战地图摆放在了桌面上。……仓促搭建起来的大辽营盘中,帅帐之内。连续喝了一整天稀粥的耶律兄妹,这会儿正有气无力的呆坐在帅案之前。耶律南仙舔了一下有些干裂的唇。“哥,我们这里的消息,发出去了吧?”“粮草何时才能运过来呀?”这会儿的耶律宗雷,也不知道是被他妹问的烦了,还是本身就是这个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