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一脸淡然地看着那个瘦高汉子。“你那柄大关刀足有六十多斤,而我这根棍子,恐怕连三四斤都不到。”“若与你正面交锋的话,恐怕一个回合不到,我这根棍子就会被你砍成两节了。”“其实,从你挑选武器的时候也就注定了,这并不是一场公平的比试。”“既然如此,那我便只好以巧取胜了。”“这你又能怨谁呢?”“不过话既然说到这里了,若我不与你正面相抗的话,恐怕到时候即便你输了,也不会服气的。”“既然如此,那好,接下来我便不再闪躲了。”“你可要注意我的招式,莫等你输了比试之后,再来说我没有提醒你。”随着一声滔天怒吼,从那瘦高汉子的口中发出,他也将那柄大关刀横在了胸前。随后全身蓄力,几个起跃便来到了武植的身前。而他的那柄大关刀,更是以着极快的速度,斩向武植的腰间。其用意十分明显,那就是想用这一招,直接就将武植置于死地。而武植的反应,也极其之快。但见他先是前冲两步,随后便双腿蓄力跃向了空中。避过那瘦高汉子必杀的这一招之后,他也使出了成名绝技之一的力劈华山。那根木棍,夹杂着赫赫劲风,直奔瘦高汉子的天灵盖,便砸了下去。而站在两旁的那群兵士们,当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也不禁被吓得目瞪口呆。心中的惊诧,更是此起彼伏。面前这俩人,真的是在比试功夫吗?可这,未免也太激烈了一点儿吧?哪方若有半点儿疏忽的话,那么顷刻之间便会毙命当场。这会儿的瘦高汉子,眼见着那根棍子距离自己的头顶,越来越近。心中惊惧之下,他也使上了吃奶的劲儿。紧接着便双臂运力,将那柄大关刀横于头上。妄想凭借这一招,化解眼前的危机。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武植这看似势在必得的一招,居然是虚的!而他接下来的那一棍子,才是武植真正想要攻击的地方。但见身处于空中的武植,先是猛地将手上的力道一撤,仅在他双脚落地的一瞬间,便顺势来了一个回马‘枪’。棍棒的另一头,就犹如毒蛇吐信一般,直刺那瘦高汉子的咽喉之处。而那瘦高汉子仅仅只在眨眼的一瞬间,武植那根棍棒便距离他的咽喉,不足半米远了。可那瘦高汉子,再想利用手中的大关刀去格挡,已然是来不及了。或许直到此刻他才想明白,自己与对方的差距到底有多大。虽然武植所用的,是一个没有枪头的木棍而已。但是在他体内力道的加持之下,别说那瘦高汉子的咽喉了,即便是城墙之中的砖石,也能将其击得粉碎。心中早已认命的瘦高汉子,便猛地将双眼一闭,静待着死亡的来临。可是他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想象中的剧痛自喉咙之上传来。待他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武植,正似笑非笑地瞧着他呢。“怎么样呀,你这汉子到底服不服?”“若是不服的话,咱们便再来打一场。”那瘦高汉子先是低头,瞧了瞧抵在自己咽喉之上的木棍。随后又看了看,满脸笑意的武植,紧接着便一脸无奈地苦笑了一声。“这场比试,我王凤鸣输得心服口服。”“所以也不用再来比试了,我现在就帮你把这些兵士全都聚拢过来。”“到时候,你想问什么话直接问就好了。”大约一刻钟之后。那些懒洋洋的兵士们,便被王凤鸣通通召集到了校场之上。武植看着眼前这些,东倒西歪的兵士们,心中除了深深的无奈之外,便没有其他了。他先是大略的数了一下,这些兵士的人数,约有二百五十余名。至于其他的那些人,则全然不知去向了。而当武植,向王凤鸣询问之后才得知,平日里来到校场之上训练的,仅仅只有这些兵而已。至于花名册上的其他兵士,则都是长年请假不来的。而那些请假之人,所找的借口,也都各不相同。有天天腹泻站不起来的、有一听训练二字,就腿肚子转筋的、还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足有三百五十天都在持续发烧的。当武植听完这些乱七八糟的借口之后,他真的是哭笑不得。渐渐的,他的心中,便想到了一个名词。那就是,吃空饷!那些没有前来此处训练的兵士,十有八九都是吃空饷的。而这些兵士的家中,多数也是买通了关系,让家中子嗣在军队当中挂个虚职。待今后有了机会,就可以凭借‘丰富’的军中经验,迅速提升他们的军职。反正现在的大宋朝廷,只要手中有银两,几乎就没有买不到的官职。虽然那些托病不来军营操练的兵士,让人极其鄙夷。可即便是每日来此训练的兵士们,也不见得会比那些人高尚多少。而武植刚才与王凤鸣比拼的时候,那些人极其老道地开设赌局设立盘口,拉人参赌的手法,也恰巧是他们荒废武备的有力见证。接下来,若让武植带领这些兵士,前去祝家庄为援的话。估计他们一行人,还没等到目的地呢,武植就得先被这帮只会吃喝嫖赌抽的东西,气死了。念及于此,武植也就失去了强迫这些人,改过自新的动力。因为就算武植再怎么努力,等到他任务完成,将这批兵士交还大宋朝廷的时候,那么用不了多久,这些人身上的恶习,便会再度出现。既然如此,那武植再去做这些,似乎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武植抬起头,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天色,心中蔚然一叹。随后,便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向着大营外走去。次日一早。武植在吃了一顿极其简单的早餐之后,便披上了自己的官服去上朝了。而他之所以会这么积极,也是为了几天之后的出兵打算的。因为武植,在经过昨天一个晚上的冥思苦想之后,终于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