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里,就是他接下来的抓握之处。可让时迁没有想到的是,那暗下黑手之人的反应速度,丝毫不比他慢多少。眼见着刚才那一箭落空了,他便大声呼喝了一句。“兄弟们,一起朝那个尖嘴猴腮的人放箭!”“我就不信他能躲过一支箭,还能同时躲过你们这么多箭不成?”当这话传入时迁耳中的时候,也把他吓得肝胆俱震。因为此时的他,尚在空中,毫无借力之处。若那暗下黑手之人,不止一个的话。当他们数箭齐发射向时迁之时,那他可真就一点儿躲避的机会都没有了。而就在时迁心中,无比绝望之时,数支箭矢便向着他飞速而来。虽然那势头,没有刚才那一箭,来的凌厉。但对于这会儿的时迁来说,也是足以致命的。眼见得那些箭矢,距离时迁越来越近。心中无比焦急之下,他也就只能以命相搏了。这会儿,时迁向上跃起的反作用力,已然不剩多少了。而在空中的他,若想左右闪躲的话,其闪避概率也极其有限。既然如此,时迁便只剩下方这一条路了。虽然他也知道,在他脚下就是一个危险未知的陷阱。但也比立刻就被那些箭矢,射成刺猬来的好。如果他命大的话,那么还有可能利用下面的陷坑逃出生天。念及于此,时迁突然使出了一个千斤坠。陡然间,使他下落的速度提升了数倍。也正因如此,才让他躲过了数支飞速而来的箭矢。可转眼之间,时迁整个身体便没入了陷坑当中。时迁先是感觉自己的面前一黑,紧接着,一股浓重的土腥味便扑面而来。正在他心中惊惧不已的时候,便感觉自己的右腿猛然一疼。紧接着,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便自他的口中喷涌而出。几乎就在瞬间,时迁右腿上传来的剧痛,便将他包围了。使其浑身上下,都在不由自主的打着战栗。当他用着颤颤巍巍的双手,向下一摸之时。双手之下,皆是黏腻腻的一片。而在时迁的右腿之上,他还摸到一个异常尖利之物。借着陷坑口那微弱的光亮,也让他瞧清楚自己右腿,那血淋淋的一幕。有两根三指粗细的竹签子,正深深地没入了时迁的右腿,并将其整个贯穿。而他刚才所摸到那黏糊糊的东西,就是右腿上喷涌而出的鲜血。那巨大的痛楚,曾几次三番差点儿让他晕厥过去。可时迁都是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挺了过来。他咬紧牙关,从腰间拔出了自己的弯刀。随后便向着右腿下方的那些竹刺,砍了过去。一阵白光闪过,那些深深没入他右腿之中的竹签子,便被他纷纷砍断了。虽然时迁纵横江湖十余载,可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么惨过。这会儿的他,虽然受伤颇重,但也仍旧不甘心被困在这里。于是他,先从身上扯过来一块布,将自己的右腿胡乱捆扎好。随后仅仅只靠左腿之力,便施展轻功,准备逃离此地。可是他刚刚窜至陷坑边缘,一张大网,便向着时迁的头顶罩了下去……武植、赵良驹等人,已经在树林当中,等了好几个时辰了。可仍旧没有一点儿,关于时迁的消息。这不禁就让他们二人,心中异常焦急。而在此期间,祝家庄那头还发生了一件怪事。那就是,紧紧围困祝家庄的宋江等人,居然莫名其妙的撤军了!这不免就让赵良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因为在他看来,清风山的那伙贼寇们,此行根本就没有达到目的。那他们此次撤退,又是为了什么呢?是真的准备离开了,还是在谋划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计策?要说这个赵良驹,也是一个实在人。平日里,除了喜欢练武之外,最大的兴趣,就是钱了。每次他拿到钱的时候,都是他最开心的时候。而对于那些阴谋诡计一道,他则是全然不懂。所以他在冥思苦想许久之后,也没想明白那伙清风山贼寇,为何会如此。于是,赵良驹便来到了武植的身旁,与他分析了起来。而这时候的武植,虽然在心中极其惦记时迁的安危。但眼前的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于是便借着和赵良驹商量对策的机会,好平息一下自己这烦乱的心情。而对于这件事,武植所给出来的看法就是,宋江那一伙儿,是绝对不可能轻易退兵的。因为清风山内部,高层当中正在较劲呢。这个观点,在他跟公孙胜闲聊之时,便已渐渐形成了。简单点说,就是宋江在通过带领手下兄弟们,四处征战的方式,来扩大自己在清风山上的影响力。从而进一步地,架空晁盖。而在这个过程当中,宋江也不会让自己轻易出现败绩。因为只有经过了数番南征北战之后,他在清风山寨内的声望,才能达到最高。这样一来,宋江今后取代晁盖,坐上清风山头把交椅,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一件事儿。所以,通过这番简单的分析,武植也就得出了宋江,断然不会轻易跑路的结论。而至于此时的宋江,突然离开又是为了什么。武植所给出来的答案就是,一定是他和那个吴用,商量好了什么计策。所以此时宋江的离开,正是为了配合吴用的计划故意为之的。当然,上面的这些,也仅仅只存在于武植的臆想与猜测当中。所以他也根本没有将这些,和盘托出给尚未知根知底的赵良驹。仅仅只跟他说那伙清风山贼人,此次离开,断然不会是撤退的。必然有阴谋掩藏其中,切不可疏忽大意而坏了大事。就这样,武植赵良驹一行人等,便在林子当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数里之外,便隐约传来了兵马的厮杀声。没一会儿的工夫,就把武植赵良驹等人,都给吵醒了。武植先是用左手,揉了一下睡眼朦胧的双眼。随后,又瞧了瞧此时的天色。见仍旧是一片漆黑,不禁就皱起了眉头,向着远处眺望而去。借着远处那数不清的火把,也让他隐约瞧见了一伙人,正在猛烈地攻袭祝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