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祝家庄的议事厅内,又坐满了人。祝老太公将庄内的诸位大小头领,都聚集于此,所商议的事儿,自然也跟如何退敌有着莫大的关系。毕竟祝家庄,经过了宋江一伙近月余的围困之后,庄内的粮食已经所存不多了。若再不想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那祝家庄内的众人,便要被困死了。就在议事厅内的众位头领,暗自挠头的时候。武植心中,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儿。于是他便缓缓起身,来到了大厅中间,对着坐在上首的祝老太公,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老太公,我当日离京之时,官家还曾嘱咐高太尉,让其率军截断清风山贼寇的后路呢。”“现在也不知道高太尉所率领的那支大军,到了何处,又是否找到了适当的伏击地点。”“现在,若我们祝家庄,能与高太尉所率领的那支大军,相互策应的话,那么莫说打退这伙清风山贼寇了,即便是将他们全歼于此,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武植的话音刚落,祝老太公便一脸兴奋地,紧紧盯着武植。话语当中,更是不敢置信。“特使大人,你,你,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我们祝家庄若想渡过这次劫难,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武植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又暗自思索了一会儿。“不过高太尉所率的那支大军现在何处,我也不知晓。”“所以对于能否联系到他们,我这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武植顿了一会儿,继续道:“老太公,要不这样好了,我和赵统领所带来的那批侍卫当中,能人异士颇多。”“要不就由我从那些人当中,挑出数人,命他们趁着夜色悄然出城,看能不能突破清风山贼寇的防线。”“若可以的话,便由他们去主动联系高太尉的那支大军。”“只要咱们祝家庄能与高太尉取得联系,那么大破清风山贼寇也就不是问题了。”“除此之外,目前咱们好像还真没有更好的破敌良策。”祝老太公先是有些沮丧地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又用他那双饱经风霜的眸子,缓缓巡视了大厅一圈。见那些头领,皆没有异议之后,便对着武植点了点头。“特使大人,现在我们祝家庄男女老少,数千口的性命,就全寄托于特使大人的身上了。”“在计划执行过程当中,如果特使大人有什么需求的话,但讲无妨,我们祝家庄必定全力配合。”武植刚想开口与其客气两句,突然之间,他脑袋当中便多了一丝想法。而当他把心中所想说出来之后,立刻便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连连赞同。当日夜里,阴云密布。使得夜色当中的能见度,极低。祝家庄内,位于西侧的城墙上,忽然就放下来了一根绳子。紧接着,便有数人从城墙之上,顺着梯子滑到了城墙根。但见这些人,清一色的黑衣黑裤,而且还用黑色面巾罩住了脑袋,仅仅只留出一双眼睛视物。这一行数人,刚刚在城墙根下汇聚在一起,便弓着腰,向着远处疾行而去。虽然他们一行数人的目标甚大,但是由于今夜天色昏暗的原因,所以若不仔细去瞧的话,根本就不会注意到有一行人,此刻正以着飞快的速度,接近宋江大军的营盘。而此时,由于夜色已深的原因,所以宋江大军营盘当中多数兵士,都已经睡熟了。就连那些负责在营盘之内,四处巡逻的兵士们,这时候也被困的哈气连连。原本这些黑衣人,想要突破宋江大军的包围圈,进而把消息传递出去,也是很容易的。可坏就坏在,在这数名黑衣人当中,有些就是妥妥的猪队友。他们这些人,所要经过的最后一道阻碍,就是一条长约数十米,高近三米,用于封锁之用的木栅栏。原本这玩意儿,对于一些手脚麻利的兵士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没说翻越过去一次了,即便是来回翻越数次,都不会有任何问题。可在这支由数名黑衣人所组成的队伍当中,偏偏就有一个身手异常笨拙之人。而他在翻越那道围栏的时候,也不知道是由于紧张的还是激动的,竟然一脚踩空了。要说这人,直接从栅栏上掉下来或许也没什么。毕竟四周,都是软草地。一个人从三米多高的地方摔下来,所发出的声音,也并不是很大。可坏就坏在了这人,一脚踩空的同时,竟然被栅栏上那最为突出的一根木棍,将他整条裤子给戳穿了。这时候,那名手脚异常笨拙的黑衣人,就这么直挺挺的挂在了栅栏上。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那手脚胡乱扑腾的样子,就跟一头待宰的猪没啥区别。当众位黑衣人纷纷转头,看见了他们那个同伴被挂在了木栅栏之后。顿时心中,那是又气又急。正当这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着,该怎样将此人救下来的时候。他们这些人的行踪,就被一伙巡逻兵发现了。于是,便纷纷朝着这面飞奔而来。那些黑衣人,一看他们的行踪暴露了,这会儿,也顾不得挂在栅栏上的同伙了。一咬牙一跺脚,便消失在了无尽的黑夜当中。次日一早。身处中军大帐之内的宋江,刚刚睡醒,他的军师吴用,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宋江刚准备把吴用让过来,让其吃一碗茶,吴用便一脸担忧的向宋江,禀报了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儿。于是,这会儿的宋江,也没有心情再吃茶了。匆忙穿起外衣之后,便走出了营帐。而那名被挂在栅栏上的黑衣人,在经过了吴用等人一晚上的轮番‘伺候’之后,便一股脑地将祝家庄内的计划,全都说了出来。宋江、吴用以及数位头领,在经过了简单的商议之后一致决定,祝家庄这里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则,一旦让祝家庄,与高俅那支军队取得联系的话,那他们清风山大军,就有可能腹背受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