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宿元景的那些亲眷进入马车之时,也在不停询问着武植。宿元景什么时候才能从牢狱之中出来?若他们一大家子人,先在京城之内寻一个隐秘的住处,先行住下来,等宿元景出来之后,他们再一起出城行不行?而武植,所给出来的答复却是:“你们此行的目的地,是我与宿大人早就商定好的。”“而现在呢,你们这些家眷所面临的危险,要高出宿大人很多很多。”“所以宿大人便特意嘱咐了我,一定要将你们先行送出京城之后,再去救他。”当宿元景的亲眷们,听完武植这话之后。心中虽然有些不托底,但是眼前,也没有除此之外的任何办法了。于是,便只能乖乖地上了马车,任由王定六,将他们一行十数人,带出了东京城。而在武植与时迁,返回的路途当中。时迁的心中,一直挺惊讶的。因为在他心中,像宿元景那么一个大宋朝的忠臣,又怎么可能会在顷刻之间,就被他大哥忽悠得,弃官从贼了呢?待到他将心中的疑问提出来之后,武植的回答,差一点就让他惊掉了下巴。但见武植,先是冲着时迁狡黠一笑。随后,便对着他缓缓道出了自己刚才,那么说的真实用意。“时迁兄弟,要说你这小子,平日里也挺聪明的,怎么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呢?”“我若跟宿元景的家眷们说,他们即将去往的目的地是水泊梁山,并且宿元景,还没答应跟他们同去呢。”“那你说,宿元景的那些家眷们,又怎么可能乖乖的跟着王定六,离开京城呢?”“只有跟他们说,那最终的目的地,是与宿元景商定之后定下来的,那些人才会放心大胆的,跟随着王定六前往。”“至于那些人,到了咱们水泊梁山之后再心生悔意也无妨。”“因为咱们水泊梁山上的能人异士众多,总会有数种、数十种甚至是数百种的方法,将他们留下来的。”“待会儿,等你进入开封府牢房之后,就把先前我给你的那支木簪子,交到宿元景的手中。”“以此,来证明是我派你去的。”“随后,你再跟他说,我们已经将他所有的家人,通通救出了东京城。”“此时,正前往一个无比安全的所在,叫他切莫担心。”“他只需要与你一道,逃出开封府大牢之后,用不了多久一家人便会团圆。”“这样一来,即便他宿元景心中,不太愿意跟随咱们离京,待这招过后,他也不得不跟着咱们走了。”“待到咱们一行人,在梁山会面之时,再由我和咱们的军师朱武一同出面,去说服宿元景。”“这样一来,这件事儿,也就十拿九稳了。”“可如果将宿元景以及他的家人,一同救出来,再一同送出京城的话。”“到时候,若他们不愿意跟咱们同上梁山,咱们又能如何?”“总不能将钢刀架在人家的脖子上,逼人上去吧?”直到这里,时迁才一脸恍然地看着武植。紧接着,又缓缓地向着他,伸出了大拇指,以示这条计策着实不赖。当他们二人穿着夜行衣,来到开封府门前的时候。先是沿着开封府外墙,转悠了一圈。待时迁找到完美的潜入点之后,便一个纵身,跃入了开封府内。而武植,则潜伏在一个暗处,静静的注视着衙门门口。准备随时,接应时迁、宿元景二人。……却说那时迁,先是如没头苍蝇一般,在县衙当中转悠了好久。待他渐渐摸清地形之后,脚下的步伐,也快了很多。由于此时已近深夜的原因,所以整个开封府内,除了两个看守地牢的狱卒,仍然精神抖擞之外,其余众人,均都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也让时迁在接下来的行动过程当中,异常的顺利。当时迁潜入地牢当中的时候,就发现两个狱卒,这时候正守在门口不远的地方,推杯换盏的喝酒呢。此时,早就喝的满脸通红,舌头都大了。此举,并不是说明这两名狱卒胆大包天,玩忽职守。而是在这东京城内天子脚下,即便是有人想进城内捣乱,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如何。所以久而久之,也就让这些狱卒,养成了大意懒散的毛病。而在这牢狱之中,除了那些犯人以外,便只剩下他们两人了。于是这两人,在一番商量之下,干脆就把这牢狱当中,当成了他们二人寻欢作乐的所在。平日里,每到深夜时分,莫说关起门来喝酒了,即便是将那勾栏里的女人带进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他们二人的疏忽大意,无意之中就让时迁接下来的偷人计划,降低了好几个档次的难度。但见时迁,先是蹑手蹑脚地来到了两人身后。随后,一阵拳影掠过,那两人便重重地趴在了桌子上,晕了过去。至于他们二人,别在腰间的牢房钥匙呢?时迁则根本没有兴趣去拿。因为在他看来,有偷拿钥匙的时间,他早就将牢门上的锁,弄开了。当睡眼朦胧地宿元景,被时迁叫醒之后,他脑子当中,除了深深的震惊之外,便是一头的雾水了。刚想询问面前这人是谁,时迁便从怀中,将那柄红木簪子掏了出来,放到了宿元景的手中。其实,武植离开牢房不久之后,宿元景就发现他的红木簪子没了。在此之前他一直都以为,是自己在疏忽之下弄丢了。可当那支红木簪子,再次出现在宿元景手中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原来此物,是被先前过来看他的武植,拿走了。就在宿元景心中,念头急转之时,时迁也开口说话了。“我家大人,不忍见宿太尉一代忠臣就此陨落,所以特命我前来搭救。”“而此时,太尉大人的一家老小,也已经被我救了出去。”“现在,正被送往一个安全的所在。”宿元景脸色急变之后,便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敢问你家大人,可是那武植武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