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微笑着连连摇头。“宿大人不必如此,你也是我非常敬佩的一个人。”“否则,我也就不会费尽心思的,把你也请上这水泊梁山了。”听闻这话的宿元景,顿时就脸色一板。“武寨主,恐怕你这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即便我身在此处,那我也断然不会委身从贼的。”宿元景话音刚落,武植便顺势接上了话茬。“不,你会的。”“因为你现在,已经没有其他出路了。”“宿大人,你不用拿那种满是疑惑的眼神,瞅着我。”“待我替你分析完了,你就知晓了。”“其一就是,现在你已经没法在朝堂之上,继续待下去了。”“因为你,先是得罪了权倾朝野的蔡京,随后又被他下了大狱。”“若你安安静静的待在大狱当中,没准儿还会有一丝被赦免的机会。”“而现在呢,这越狱逃犯的罪名,宿大人是不想背也得背了。”“其二就是,我这水泊梁山是什么地方呀?人所共知啊,那可是大大的贼窝!”“即便宿大人就此下山而去,那朝堂之上的蔡京、高俅、童贯等人,一旦知晓了宿大人的这番履历,他们又会向赵佶怎样攻讦你呢?”“想必我不说,宿大人也该清楚吧。”“现在,你可谓是想隐身于市井之中难,因为用不了多久,全天下的州府,便都会张贴出逮捕你的海捕文书。”“而你若想重新返回朝堂呢,这更是难上加难。”“因为蔡京一伙,必然不会轻饶你的。”“毕竟往日里,就算你宿大人,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中,他们也会为你制造各种事端,进而来诬陷你攻讦你呢。”“而你现在呢,更是有了两大把柄落在他们的手中。”“试想一下,这会儿,一旦让他们抓住了你,那么你的下场又会如何?”“当然上述的这些,也仅仅只是我对宿大人,当前情况的分析而已。”“在这其中,也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威胁成分。”“我想宿大人,作为一个朝中肱骨之臣,这其中所蕴含的风险,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的。”“我知道宿大人现在的心中,肯定是恨死我了。”“因为若不是我,宿大人也断然不会走上这条路。”“但我也想反过来问宿大人一句,倘若不是我等,将你从那牢狱当中救出来,恐怕宿大人这会儿,早就身首异处了吧?”“或许不仅如此,你的那些家眷们、你的那些妻儿老小们,恐怕现在,也会跟你是一样的下场。”“现在我们水泊梁山,不仅保住了你还有你一家老小的性命,同时还给予了你等一个,全新的落脚之处。”“难道这些,还换不来你对我们一星半点的感激吗?”当武植声情并茂的讲完这些之后,便返回了座位。从旁边的茶几上,端过来一大碗茶后便饮了下去。毕竟刚才那番话,实在是太长了。已经把武植说得,口干舌燥了。再看这会儿的宿元景,脸上的神情,也是无比复杂。眉头紧皱,双眼茫然了良久良久,都不曾说出一句话来。可是这时候,聚义厅内的一些头领,却有些坐不住了。这会儿,也纷纷加入了劝说宿元景的队伍当中。而最先开头的那个,便是最后加入水泊梁山的沈括。“宿大人,我离开朝堂的时间最晚,想必宿大人对我也有些印象吧。”“其实,我在刚刚来到水泊梁山之上的时候,在心中,也曾纠结挣扎过。”“可是现在,我却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当宿元景缓缓抬头,看见一脸淡笑的沈括之时,眉头便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因为他心中很是好奇,为何此人在背叛朝廷之后,心中却没有一点的自责与羞愧。可接下来,沈括的那番话语,无疑就将宿元景心中的种种疑惑与不解,一一解答清楚了。沈括缓缓起身,自交椅之上站了起来。“虽然聚义厅内,仍显几分陈旧,但我与李诫他们的科研室,以及我们众多头领所居住的房子,却既结实又舒服。”“在这里,我不用担心因说错话而遭到惩罚、被同僚们挤兑迫害,甚至于丢掉性命。”“我可以极为放松的,进行着各种研究。”“研究经费的事儿,也不用我操心。”“打点上下的事儿,也不用我劳心。”“甚至在研究所之时,同事之间的关系,更让我放心。”“虽然水泊梁山就目前而言,还仅仅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山寨而已。”“但我却从我所研究的那些东西当中发现,武寨主确实是一个极具远见卓识的大才。”“我在心目中也相信,水泊梁山在他的领导之下,未来必定会越做越大。”“即便开创不世之功,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当宿元景听完这些之后,心中顿时就被沈括所提及的那些名词,所吸引了。科学研究院,这,又是什么?可正当宿元景心中疑惑不解的时候,坐在沈括身旁的李诫,也站了起来。“宿大人,当初在沈括兄弟还没上梁山之前,我曾数次想要偷跑来着。”“可在接触到了,武寨主所要我研究的那些东西之后,我的那些心思,也就渐渐淡了下来。”“武寨主的心思,不但极其巧妙,而且他在个人吃穿用住方面,也是极其地简单。”“至于他所赚来的大笔银两,也几乎全都用在了我们科学研究院上。”“在这里,我们工部的那些官员,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不仅收入颇丰,而且搞起研究发明来,也没有什么限制。”“以前我在工部之时,几乎就是混日子的。”“有任务我就做,没任务我就待着。”“毕竟咱们大宋朝的风气,宿大人可是比我了解多了。”“如若背后没有强大的人脉,亦或者手中没有足够的银两,那么想要晋升,几乎就是天方夜谭。”“可在这水泊梁山上,却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