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又猛地捏了一下武植的手腕,声音当中,尽是凄楚。“莫,莫要弄疼了他们。”不知怎么的,当武植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顿时就感觉心中一酸。随后便转头,看向了那些蒙面兵士。“手上的动作轻一些,尽可能不要磕碰到哪里。”当武植吩咐完这些之后,便轻轻拉着扈三娘的手臂,想将她带到一边去。而那扈三娘,虽然极为地不情愿,但是在武植的持续努力之下,还是将她拽离了这里。这是一间,满是狼藉的屋子。屋子当中,除了被扔的到处都是的女人饰品之外,隐约还能看见一些支离破碎的残肢。而从那些残肢的肤质,以及那些女人家的饰品来看,就不难猜出。这里,应该是间女儿家的闺房。此时的扈三娘,一脸失魂落魄的望着屋子当中的一切,久久也不曾说出一句话来。而武植,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她身旁,默默的陪着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扈三娘缓缓地转过了头,一脸呆滞地看着坐在旁边的武植。“我是不是很没用呀?”武植脸上的表情一怔。可还没等他询问扈三娘,为什么要这么说的时候。扈三娘便满脸凄楚地,继续说了下去。“我三岁习武。”“时至今日,已然近二十年了。”“可即便如此,我仍旧无法保护自己的家人。”“甚至,甚至就连他们惨死时候的样子,我都不敢去想,我也不敢去看。”“突然之间……”“我感觉自己真的是好没用,好没用。”“我好恨……”“恨那伙千刀万剐的清风山贼人!”“更恨我自己的,懦弱无用。”“我恨……”“恨我空有一身本领,却为一个女儿身!”“我也恨当初,为什么没令我父亲少操点心。”“我也恨当初的自己,为何如此的任性!”“我恨……”“恨……”扈三娘的声音,越来越低。而她双眼之中的泪水,却越流越急。终于,她的哭声,便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再也忍不住了。那凄凄切切悲悲惨惨的哭声,着实把武植弄得,心疼不已。这时候,他也顾不得扈三娘抗不抗拒了,一把揽过她的纤腰之后,就将她整个娇躯,抱在了怀里。并让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肩膀上。以此,来安慰着她。而扈三娘,仅仅只有了轻微的抗拒之后,便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武植的怀中,放声大哭了起来。那连绵不断的泪水,不止让武植的外衣湿透了,更洇透了他里面所有的衣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扈三娘的哭声,才渐渐停了下来。随后,便是一连串均匀的呼吸声。看这样子,应该是睡着了。武植望着,趴在他怀中,双眼通红眉头紧皱的扈三娘,不禁心中,怜爱之意大起。他先是低头,轻轻在扈三娘粉嫩的额头,吻了一下。随后便将她整个身体,轻轻地放在了**。扈三娘的家中,遭逢如此变故,估计早就让她身心俱疲了。而这时候的武植,便只想让她好好休息一番。至于她家里的那些事儿,还是等她一觉睡醒之后,再说吧。此时的武植,坐在了秀床一角。向身后一仰,便靠在了墙壁上。而他的双眼,则静静地瞅着屋内的一切。与此同时,心中,也想了很多很多。在这个时期,虽然也有官府朝廷,掌管世间法度。但是官场当中的种种黑暗,官商勾结之后肆意的欺压良民百姓,以及这个时期,遍地的流民草寇。都决定了,若想在这个时期,安安稳稳的活下去,不受任何人的盘剥,不受任何势力的欺凌,便只能拥有一支,所向无敌的队伍。只有将那支所向无敌的队伍,紧握在手,方能在这世上,制定出属于自己的规则。虽然在此之前,武植便已经对这些,有了较为深刻的认识。而此时,发生在扈三娘身上的这件事,无疑更加深了武植脑海当中的这个想法。今日是那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惨遭灭门。如果今后,他武植的实力不够强大呢?那么不只是朝廷要剿灭他们,甚至就连清风山宋江那一伙,也绝对不会与他们善罢甘休的。所以无论武植今后,是否要推翻眼下这个无比腐朽的统治,他都要不遗余力的、想尽任何办法的,增强自身的实力。因为只有如此,才能让他在眼下这个世界当中,存活下去。次日一早。当武植幽幽转醒的时候。**,早就没有了扈三娘的踪迹。而正当他心中不安之时,扈三娘便从里屋走了出来。与此同时,她的手中,还拿着七个如拇指大小的瓷娃娃。那些瓷娃娃,做工极其精致,脸上的表情,也是活灵活现。让人一看之下,心中就会升起喜爱之意。而当武植,盯着扈三娘手中的那些瓷娃娃,愣神儿的工夫。扈三娘也再次坐到了武植的身旁。“武大人,你能……”扈三娘这话,刚刚说到一半,就被武植打断了。“你这声武大人,叫的我实在是有些别扭。”“我比你年长几岁,要不你就叫我武大哥吧,你看怎么样?”扈三娘用着略显红肿的双眼,微微不解的看了武植一眼。随后便轻轻点了点头,唤道:“武大哥,你陪我去看看我的父亲与兄长吧,我有些东西,想给他们。”武植点点头,随后便与扈三娘一同走出了这个房间。路上。武植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便开口询问了那七个被扈三娘,紧紧握在手中的瓷娃娃,到底对她有着什么含义。而扈三娘接下来的回答,也让武植,看到了她单纯而天真的另一面。“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是十分讨厌练武的。”“而我的父亲,为了激励我练武,便给我买了这七个小瓷娃娃。”“他说,只要我肯日夜不停的勤练武艺,那么这七个瓷娃娃,也会陪着我一天天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