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夜里。在梁山众位头领的热烈欢送之下(一顿拳头,外加大飞脚)。骑着一只小毛驴的高俅,便无比兴奋地冲下了水泊梁山。这一路上。高俅累了,就趴在驴背上休息一会儿。渴了,就冲到小河沟旁边,喝几口水。若是饿了,便只能做那沿街乞讨的勾当。直至他晃晃悠悠地,来到东平府的时候,才算彻底结束了他这段悲伤之旅。那程万里也不是傻子,一看此时的太尉大人落了难,顿时便对他大献殷勤。无论吃的、穿的、住的、用的,全都给他拿最好的。数日之后的高俅,才算勉强有了点儿人的样子。可这时候,他却拒绝了程万里的连番挽留,执意要返回东京城内。因为他总是不放心自己的府邸。虽然他从水泊梁山上下来之前,那武植就曾跟他说了。梁山上的人,除了从高府当中拿走一些钱财,以及些许不重要的物事之外,便再也没动其他东西;额。可是高俅的心中,却是完全不信的。因为在他的眼中,那水泊梁山上的诸多草寇,都是一群只认钱,只认女人的粗鄙恶汉!如果让这些人,在自己的府邸当中逛一圈。那他的府衙若能好得了,就特么见鬼了。所以,念及于此的高俅,在他养伤养到一半之后,那是一点儿想在东平府多待的念头,都没有了。匆匆点齐数百护卫之后,便坐着马车,向着京城的方向,一路疾行。终于在八九日之后,便赶回了东京城内。当高俅急匆匆的,从轿子上窜下来之时。三步并作两步便来到了高府门前。而他那脸上满是淤青的狼狈样子,以及头上仿佛被狗咬了一般的发型。顿时就把看门的两个家丁,吓了一跳。刚想上前关心一下,可是却被此时心中无比焦急的高俅,一把拽过了衣领。“你们两个快跟我说,那伙水泊梁山上的贼寇,是否真的来了咱们高家?”虽然高俅心里也明白,如果那伙贼寇未曾从他们高府拿到好处的话,那也是绝对不可能将他放回来的。但他的心中依旧怀着幻想,希望那伙梁山贼寇跟自己所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他的。可那两名家丁接下来的一番话,顿时就将他的这些幻想,通通打碎了。“回,回,回,回禀老爷,这些梁山草寇不仅来了,而且还在咱们府内,折腾了好几天呢。”“而且走的时候,还把咱们府里的马车通通都拉走了。”“小的也不知道,也不知道那车上装的是什么。”“小的们,也没敢看。”那名家丁话音刚落,高俅的一记大飞脚,便向着对方的脸上,踹了过去。“饭桶!”“如此胆小,老爷我还养着你们作甚?”“等我查清楚的时候,再来找你们算账!”高俅撂下这般狠话之后,便向着内宅的方向,匆匆而去。而在这一路上,也让他见到了好多家丁丫鬟。而那些家丁丫鬟,在看向高俅的时候。眼神当中,除了平时的害怕敬畏之外,似乎还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这更让高俅的心中坚信,那伙梁山草寇,在他们高府当中,肯定没干什么好事。当高俅火急火燎的,来到内室大厅的时候。高府内的大管家高权,才气喘吁吁地跑到了高俅的面前。大嘴一咧,便险些哭了出来。“老爷,老爷呀,你可算回来了。”“你若是还不回来的话,我们这些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高俅强忍住心中的慌乱,来到高权的面前之后,便一连串地问出了好几个问题。而那些问题,自然也是关于那伙梁山贼人的。“高权,我问你,那伙梁山贼人来到咱们高府之后,都做了哪些事?”“又劫走了多少银两、财物?”“你们的主母呢?”“为何我都回府好几刻钟了,却仍然没有见到她的身影?”最开始的时候,那高权回复的内容,相对来说,也较为的平淡,并没有掺杂太多太过刺激性的内容。而那高权之所以会如此,也是怕让他这位主人,陡然听见那些太过刺激的内容之后,会受不了。随着高权叙述内容的逐渐深入,那高俅也从中听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高权,你说啥?”“你说在夫人与那贼寇头子协商未果的情况下,那个贼寇头子,竟然将夫人拖进了内室?”当高权听完这话之后,他先是小心翼翼的瞅了高俅一眼。见他面色不善,于是便只能含糊其辞的答道:“应,应,应,应该是吧。”“当初,当初小人距离那二人也比较远,所以也,也没怎么看清楚。”高权的话音刚落,那高俅也不出意外地赏了他一巴掌。只把那高权打得,原地转体四百八之后,才堪堪稳住身形。“废物,废物!”“老爷我每年,花了那么多钱养你们这群废物,而你们这群废物,居然连事情的原委都讲述不清楚!”“我留着尔等,还有何用?”当高俅抽了高权一巴掌之后,他心中的怒气,也撒出去了一半儿。紧接着,他便问出了一个既不想面对,而又不得不面对的问题。“高权,我且问你,自从那天以后,你又是否再次见过夫人?”高权缓缓摇了摇头。“不曾见过,不曾见过。”高权的话音刚落,高俅便猛地闭上了双眼。随后满口的牙齿,都被他咬的,吱嘎作响。“难怪,难怪……”“难怪我那夫人,在我进府数刻之后,都未曾主动过来找我,报告府中的情况呢。”“想必,想必她一定是因为拒不肯配合,那群水洼草寇的种种无耻行径,进而被他们害死了。”“美兰呀,美兰呀。”“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虽然往日里,咱们二人的关系十分淡薄。”“但无论怎么说,你也是我们高家的人。”“却没想到这次,却遭了那群水洼草寇的如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