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感叹完了之后,便想转身去寻他的小金库。虽然那‘李美兰的香消玉殒’也让他颇为气愤。但他更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小金库。因为那里存放的,可是他数十年来的财富积累。如果他的小金库,再被那伙贼人洗劫一空的话。那他高俅活着,似乎都没什么滋味儿了。而当他刚准备离开此地的时候,却让他发现了高权脸上的种种异样。那是一种,想说却又不敢开口,不说又害怕怪罪的表情。而高俅纵横官场十余载,那察言观色的本事,不是说炉火纯青吧,但也算朝堂之上难逢敌手了。所以,他只往高权的脸上扫去一眼,顿时就将高权心中的想法,猜出来个七七八八了。此时高俅脸上的表情,特别难看。双眼之中,更是凶光四溢。而那管家高权,在高俅的眼神锁定之下,便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身体抖的厉害。“高权呀,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跟老爷我说呀?”“若是有的话,你就尽管说出来吧。”“如果跟你没什么关系的话,那老爷我,也必然不会迁怒于你的。”“说不好,还会因为你的实话实说,而奖赏于你呢。”高权对着高俅,连连点头。“那是,那是。”“老爷对待我们下人,一向都是十分宽厚的。”“老爷所猜不错,我这里确实有一条消息,想向老爷您禀报。”“可就是,可就是不知,当讲不当讲。”高权的话音刚落,高俅顿时便拔高了嗓门。“少他娘跟本老爷废话!”“说!”高权顿时便被这一嗓子,吓的体如筛糠。心中一急之下,顿时便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夫人,夫人,夫人没有被那伙水洼草寇害死。”“而是,而是,而是,而是……”“而是被那伙贼人中的一个小头领,拐,拐跑了。”“我的这条消息千真万确!”“就在那伙水洼草寇,即将离开咱们高府之前。”“府里的一名家丁,还曾亲眼见过那名草寇头领,抱着咱家夫人上了马车呢。”“那二人之间的态度,态度,态度极其亲昵。”当高权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双眼,便一直紧紧盯在了高俅的脸上。生怕他家老爷,在盛怒之下,再次把他抓过来出气。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高俅听完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傻眼了。此时的脸色,更是精彩至极。要说这高俅,刚刚当上太尉那会儿。也没少在京城当中,四处撒种。即便是朝中同僚家的那些妻、妾、女儿们,也都曾被他亵玩过数人。而高衙内,之所以会极其迷恋那些脂粉佳人。究其根本,也算是继承了他那便宜老爹的风流习性了。至于高俅,之所以会在京城之内如此地横行无忌。也是因为他这身负超然官爵的原因。却没想到,曾几何时的京中风流小旋风,却被一伙水洼草寇抄了后路。连带着那泛着重重绿光的帽子,也一同扣在了他的脑袋上。虽然他与那个李美兰,夫妻关系并不怎么样,他也并不怎么喜欢那种类型的古典佳人。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他可以对那伙水洼草寇拐走他夫人这件事,视若无睹。毕竟这件事一旦传扬了出去,那他高俅还有何脸面在这京城当中,继续活下去?堂堂一个太尉大人,竟然在感情方面,彻彻底底的输给了一个水洼草寇?无论怎么说,这对于高俅而言,都是奇耻大辱。待到高俅心中的震惊、错愕、不可置信等心情,匆匆而过之后。剩下的,便只是无尽的愤怒了。而当那高权,看见高俅那一副要杀人的表情之后,顿时便想拔腿跑路。因为他也知道,此时若不离他家老爷远一点的话,那么等待他的,只会是更为强烈的冲天怒火。可是让高权欲哭无泪的是,当他打定这个主意的时候,已然晚了。因为高俅的一只大手,已经牢牢的抓住了高权的衣领。紧随而来的,便是高俅的一顿大嘴巴子。高俅在拿高权发泄完了心中的怒火之后,便咬牙切齿地直奔内室而去。而当高俅来到李美兰的独居小院之后,果然没有见到李美兰的踪影。甚至,就连李美兰平日里常用的那些梳妆用品,都没有见到一样。气愤已极的高俅,一脚便踹在了那张梳妆台上。与此同时,一张纸,也从梳妆台上慢慢悠悠的飘了下来。高俅眉头一皱,随后便快步走上前去,将那张纸拿在了手里。可是,当他把纸上面的内容通读一遍之后。他整个人,都险些被气炸了。‘尊敬的太尉大人,你好。’‘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恐怕,我早就和你的发妻,睡在一起了。’‘所以,对于你的遭遇,我深表遗憾。’‘要说你这老货,可真是一个王八蛋!’‘拥有如此娇妻,你竟然还忍心让她日日独守空房。’‘真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好了,时间紧急,我也不在这里跟你多写废话了。’‘毕竟你那小娇妻,此时,还在马车里等我呢。’‘鉴于你们二人现在,仍是合法夫妻关系的问题。’‘所以我特通知你,尽快将那休书写好。’‘并着人,送到水泊梁山上来。’‘我们梁山好汉,能看上你那小娇妻,是你的造化。’‘所以太尉大人,切莫不识好歹。’‘如果你晚一年写好休书,那我便与你的小娇妻,生一个娃。’‘如果你晚五年写好,那我便与你那小娇妻,生五个娃。’‘若你一直不写那休书的话,那么待我与你小娇妻子女满堂的时候,定然会带着数十顶绿帽子,过来向你贺喜的。’‘你,朝思暮想的,梁山好汉们。’‘留!’随着高俅的一声惊天怒吼,拔地而起。他手中的那封书信,也在转瞬之间,化成了碎屑。“梁山狗贼,梁山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