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此时晁盖的右臂,已经被源源不尽的血水染红了,顿时心中既焦急又愤怒。阮小二、阮小五二人,搀起晁盖的两条臂膀,便是一路狂奔。直至他们三人没入人群当中的时候,脚下的步子,才稍有停顿。而那阮小七,则是带了千余喽啰兵,前去四周寻找凶手。由于晁盖此次中箭之后,伤势颇为严重。且此地,又是荒山野岭的一片。所以,很难找到大夫。于是阮氏三雄便在商议之下,决定发动那些喽啰兵们,立刻便在此地,筑起一座临时的营寨。以方便他们的大哥晁盖,接受治疗。临近后半夜的时候,负责追捕凶手的阮小七,便风尘仆仆的从帅帐之外走了进来。而在这时候,帅帐之内除了阮小七之外,还坐着一脸忧色的吴用与花荣。再看此时的晁盖,那支墨黑色的长箭,依然扎在草盖的右肩膀上,不曾取出。这倒不是那些头领,不想替晁盖将那支箭拔出来。而是他们刚想靠上前为晁盖拔箭,就被坐在一旁的吴用拦住了。而吴用给出来的说辞,更让那些头领们反驳不得。“这支长箭,现已深深地扎入了晁天王的臂膀当中。”“若贸然将其拔出来的话,不仅晁天王的整条臂膀,有可能当场就会废掉。”与此同时,在没有大夫及时治疗的情况下,那晁天王,也很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等原因,再也抢救不回来了。此时,帅帐之内的众位头领们,面对着脸色一片苍白、嘴唇略显青紫的晁盖,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他们也不是没有派人,去邻近的州府请大夫。而是因为这会儿,临近周府的城门,全都已经关闭了。所以,即便那些前去请大夫的喽啰兵们,把嗓子喊哑了,也不可能从那些州府当中,请来一位大夫。当然,晁盖所率领的这支大军当中,也不是没有军医。可是那些所谓的军医,在上清风山之前,都是为一些牛马牲口治伤的。所以,若让他们治疗一些轻型的头疼脑热还行,但若让他们接这种大活,他们完全就是既不能又不敢毕竟这些军医们,在清风山上的地位,也就等同于一般的小头领罢了。若是他们在给晁盖治病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再把晁盖给治死了。那他们身上的罪责,可就大了。没准分分钟,就会被那凶神恶煞的阮氏三雄砍下的脑袋,令其去跟他们的天王哥哥作伴了。可那些军医在给晁盖看病之时,也不是一点儿作用都没有发挥出来。虽然他们面对晁盖的伤情无能为力,但却也自他们的口中传出来一个消息。那就是,此次晁盖所中之箭,并非普通箭矢那么简单。而是一支,在箭头之上,淬了大量毒药的毒箭。而这些大夫的判断依据就是,此时晁盖嘴唇的颜色。若人中了一般的箭矢之后,在流血过多的情况下,通常嘴唇的颜色,都呈淡粉色亦或者白色。而此时晁盖嘴唇的颜色,却与那一般人大相径庭。如此一来,这晁盖中毒一事,也就实锤了。自从阮氏三雄跟着晁盖,劫取生辰纲以来。他们三人便在心中,认定了晁盖这个性格耿直,而又十分仁义的好大哥。这一路走来,晁盖对于他们三兄弟,也颇为照顾。渐渐地,他们四人的兄弟情义,也越来越深。此时,阮氏三兄弟看着躺在行军**,双目紧闭,面色一片惨白的晁盖。心中,既难过无比,又焦急的厉害。因为他们也知道,就算晁盖此次中的,仅仅只是一支普通箭矢而已,那么拖延得久了,其整条右臂也会随之废掉的。更何况此时,晁盖中的是一支毒箭呢?就在帅帐之内,所有人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之时。两个喽啰兵,便从帐外,急匆匆地闯了进来。“禀报军师,各位头领。”“水泊梁山的寨主武植,携军师朱武、将军林冲,前来拜访。”猛地听闻此消息的吴用,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与此同时,他的右手,也在轻轻抚摸着下巴上的三缕长髯。沉吟良久,也不曾说出一句话来。而与吴用此时,形成鲜明反差的,则是那阮氏三雄。这时候的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正为晁盖的事情,急的头疼不已呢。突然听见水泊梁山寨主来访,顿时那股压抑许久的心中怒火,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那什么鸟寨主来此作甚?”“难不成,是听闻我家哥哥身负重伤,进而过来看笑话的?”“赶走,赶走,快点让他们滚蛋!”可他们三兄弟的话音刚落,一脸急切的赤发鬼刘唐,便拽着武植的胳膊冲进了营帐。“军师哥哥,众位兄弟。”“这水泊梁山上的寨主,说他有本事救咱家哥哥。”“兄弟们,快点让一让,让武寨主为咱家哥哥看一看吧。”就因为在此之前,武植与晁盖、刘唐二位会面的时候。其言语之中甚为直爽的说话风格,一下子便让刘唐,对武植这位水泊梁山上的寨主,积攒了较多的好感。而当他四处苦寻凶手未果之后,便在距离帅帐不足二里的地方,遇到了武植等人。这也得以让他有机会,从武植的口中得知,其会治疗刀剑外伤之事。于是,刘唐想都不想,一把便拽着武植的胳膊,将他拉入了帅帐之中。而那阮氏三雄、花荣等人,却因为清风山曾与水泊梁山发生过一场大战的原因。所以一直以来,都对武植等人,保持着相当高的警戒心。此时一听,那刘唐竟然想拽着那个水泊梁山上的寨主,为他家哥哥治伤。顿时便从旁边的座椅上,站了起来,拦在了刘唐与武植二人的面前。“刘唐兄弟,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呐。”“毕竟在此之前,咱们清风山,还曾攻打过水泊梁山。”“并且还因此,折损了他们山寨上的不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