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在经过了短暂的沉默之后。武植便率先说话了。“二位兄弟,天色已然不早了,都回去早些休息吧。”“待你们收拾好行囊之后,便早些出发,争取早去早回。”“他日,若能将那卢员外请上山呢,最好,若请他不来,二位兄弟也不用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当林冲、朱武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也觉得全身上下,一阵困意袭来。告别了武植之后,便离开了这里。次日一早。朱武、林冲二人,匆匆吃过早饭之后,带齐随身之物便去了后山王伦处,领了两匹快马。随后一路急行,就出了梁山大寨。而与此同时,昨日从聚义厅内接了招揽任务的众位头领,也于此时出发了。朱武、林冲二人,日行夜宿。仅仅只过了数日,便来到了河北地界。若说在河北地界上,找除了地方官员之外的其他人,或许不太好找。但若是找那人称河北玉麒麟的卢俊义卢员外,当真是不要太容易。仅需向旁人一打听,便能直接找到卢俊义的府邸。卢俊义对于朱武、林冲二人的到来,自然是欢喜无限了。虽然他不识得那朱武,但对于林冲的名字,却早有耳闻了。当卢俊义从林冲的口中骤然得知,他也是那周侗的徒弟之时,顿时便开心的有些忘乎所以了。毕竟这卢俊义,已经离开师门很久了,也曾数次想回山门看望。但令他颇为无奈的是,身边琐事实在太多,这一来二去之下,那回山探望之事,便耽搁了下来。没曾想今日,却见到了师父的其他弟子,这又怎能不让卢俊义开心激动呢?朱武、林冲二人,对于卢俊义的热情好客,心中自然也是感激不已的。但他们二人一想到,家世如此富足,武艺如此高深,待人如此谦和的卢员外,其妻竟然会与自家管家私通之后,顿时心中愤愤不平的怒火,便升腾而起。朱武与林冲二人,在心中酝酿了许久,却终究没能把想邀卢俊义上山的事儿,说出来。待到天色将晚之时,朱武、林冲二人便与卢俊义告了别,准备离开这里。可他们二人的这番举动,却引起了卢俊义的强烈不满。无论朱武、林冲二人怎么推辞,那卢俊义非要留下这二人在府上,连住数日才行。如此热情、好客、心善的卢俊义,顿时便让林冲的心里感动不已。使其不禁暗道,想我这大师兄,与我见面仅一次而已。没想到却对我这个师弟,如此的热情。我若对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视而不见,进而让其在管家李固和其夫人卢氏的奸情败露之后,令我这位师兄遭到外人耻笑的话。那我这个做师弟的,是不是就太不仗义了呢?林冲念及于此,于是便将他的师兄卢俊义,拉到了一旁。见四下里,除了他、卢俊义、以及稍远一些的朱武以外,便没有其他人之后。便刻意压低了声音,对那卢俊义道:“师兄,近日以来,你可否从你府内的下人口中,听到一些流言蜚语呢?”毕竟被自家妻子戴了帽子这事儿,无论放在哪个男人身上,都是绝难容忍的。所以林冲在和卢俊义提起这茬的时候,便没有直入主题,而是采取了旁敲侧击的方式。并争取令卢俊义,能够自行想通各中关节。这样一来,也能使那卢俊义,在面对他们这些人的时候,少一些尴尬。可卢俊义,在听了自家师弟的这番颇为突兀的话语之后,脑袋当中顿时就有些懵。因为他着实不太明白,他这师弟说出此番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于是,便只能一脸疑惑地瞅着林冲。“师弟,不知你说这话又是何意呢?”“我堂堂卢府的一家之主,又怎会探听那些下人们说话呢。”卢俊义说完,便对着林冲,颇为戏谑的笑了笑。林冲心中一急,于是便又把那话,说的更为明晰了一点。“师兄呀,不知我那位嫂子近日以来,其行事作风,又是否有过怪异之处呢?”此时,被林冲问得满头雾水的卢俊义,不禁就更懵了。因为他着实想不明白,明明刚才在与我这师弟聊天的时候,他还挺正常的呢。怎么一转眼的工夫,话锋就直指我家的下人与夫人了呢?这,又是个什么情况?就在林冲心里纠结着,该如何把他师兄被绿这件事,以尽量含蓄,且更能被他师兄所接受的方式,对其告知的时候。站在稍远一些的朱武,却当先忍不住了。因为他也看出来了,若让那个林冲,一步步引导卢俊义去自行发现真相的话,那还不知道会拖到何年何月呢。待朱武来到卢俊义身边的时候,当先一句,便直入主题。“卢员外,原本这件事,我们兄弟是不打算对你直说的。”“毕竟这事儿对你而言,打击也确实挺大的。”“而且我们兄弟二人得到的消息,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并没有切实的证据。”“如若你对我们二人的说辞,不仅不信,反而还认为我俩,是在有意挑拨你们夫妻关系的话。”“那我们兄弟,便当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可你对我们兄弟二人的连番盛情款待,却让我俩,再也不忍心将那个秘密瞒着你了。”“否则,就太对不起兄弟了。”朱武这番话刚刚说到一半,那卢俊义便将一双眼睛都瞪圆了。语气当中,也甚为急切。“朱武兄弟,你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我那夫人……”当卢俊义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禁也被心里那突然窜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卢俊义与妻卢氏,自成亲以来,一直都相敬如宾。在外人看来,这俨然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其妻卢氏,貌美贤淑。其夫俊义,勇武英俊。无论怎么看,都般配的不得了。且卢俊义婚后,更是对妻百般照顾,千般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