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卢俊义的小娇妻,在背后,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儿,那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没准儿,还会将那乱嚼舌根之人,好好地棍棒伺候一顿。可今时今日,向卢俊义提起这个苗头的,可是他的师弟。这就不得不让他仔细地斟酌下,在这其中,是不是存在什么误会了。而就在卢俊义心里五味杂陈的时候,朱武刚刚那些话的后半句,便传入了他的耳中。“员外所猜不错,确实如你心中所想的那样。”“其实,刚刚得闻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们二人也是难以想象的。”“毕竟以卢员外的人品、家世与赫赫威名来说,所娶娇妻,必然也会是忠贞不二,极其贤淑之人。”“却没曾想今日,居然做出了如此丑事。”虽然,卢俊义从朱武那里得闻他被绿的事实,也仅仅只过了半刻钟而已。但这半刻钟对于卢俊义来说,却仿佛过了数个时辰之久。待他回过神儿来之后,顿时便提起了砂锅一般大的拳头。满嘴的钢牙,更在此时,被咬的吱嘎作响。随后几个箭步窜出去,就想找那卢氏对质。可朱武却当先一步,拦住了卢俊义的去路,脸上的神色,更是焦急一片。“卢员外要去何处?”卢俊义怒目圆瞪,一脸的凶狠恶煞。“朱武兄弟拦我作甚?”“我自然是去找那贱妇,询问个缘由出来。”可朱武在听了这番话之后,却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卢员外啊,你好糊涂啊。”卢俊义粗重的眉头,猛然一皱。“朱武兄弟何出此言?”“我若此时不找那妇人对质,难不成还等他们二人诞下孩子,进而骑到我脑袋上来吗?”朱武对于卢俊义的大声呵斥,心中并没有一丝生气的意思。毕竟,能坦然面对这件事的男人,着实少之又少。“卢员外啊,你有没有想过,你就这样直接冲了过去,若那妇人不认咋办?”“若那妇人不仅不认,反而还以我们兄弟居心叵测,妄想对卢府图谋不轨之说辞,反咬我们兄弟一口,又当如何?”“自古有言,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呀。”当卢俊义听到这里的时候,他心中即将喷薄欲出的怒火,才隐约有了消减的迹象。良久之后,理智逐渐占据上风的卢俊义,才面色阴沉地看着朱武。“那若依朱武兄弟的意思,此事又该如何处理呢?”这会儿的朱武,右手缓缓抚摸着自己下巴上,那浓密的胡茬子了。双眼之中,偶有精光闪动。“那妇人,既然已经做下了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么想必她,也断然不会只做一两次而已。”“卢员外,在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你便在卢府之内,找一名信得过的家丁或仆人。”“然后就令其,严密监视那妇人的一举一动。”“若那妇人再次做出越轨之事时,便让前去监视之人,速来报与我们知晓。”“这样一来,在这件事情当中,我们便占据了主动权。”“到时候,卢员外想怎样处置那对奸夫**妇,还不就怎样处置吗?”“同时也不再怕那妇人,矢口抵赖了。”这条计策对于卢俊义来说,实施起来倒也容易得很。直接派他的义子燕青,前去监视那卢氏便可。卢俊义对于自己的义子燕青,还是相当看重的。毕竟,无论是燕青的忠心程度,还是身手与头脑,都乃上佳之选。此次把这件事儿交给燕青去办,必然不会令他失望的。念及于此,卢俊义便打算将燕青叫过来,进而将这个任务,指派下去。可他刚准备离开,却又被朱武叫住了。“卢员外,在今后的一段日子里,你每次见到那妇人的时候,一定要当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因为这样一来,既能让那妇人尽快漏出马脚,同时也能令员外,躲过很多未知的风险。”朱武的话音刚落,那卢俊义的嘴角之上,便浮现了一抹冷笑。“我卢某自从艺成之后,便从没遇到过敌手。”“又何惧那些乌七八糟的腌臜之辈?”朱武深深地叹了口气。“卢员外,话虽如此,但有句话说得好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那妇人与奸夫,提前觉察到了员外的心思呢?”“即便他们二人在武力上,绝非员外的对手,但他们也可以采取其他方法,致员外于死地。”“例如,买通员外身边的亲信,进而对你下毒。”“还比如说制造一起冤案,然后再把那脏水,泼到员外的身上。”“只要那对奸夫**妇想,他们就会有一千种方法,一万种方法致员外于死地。”“即便那妇人,对员外自心中,尚有一丝夫妻之情。”“可那奸夫下起手来,却不会对员外有一丝一毫的手软。”“现在就不妨让我们来试想一下,到时候,一旦让那个奸夫得逞,进而将员外害死了。”“那么他,又将会得到什么呢?”“除了一位貌美妇人之外,便是这诺大一座宅院,与数之不尽的金银珠宝了。”“试问这天底下,又有几个生性卑劣之人,不会对这些而动心呢?”或许直到此时,那卢俊义才深刻地认识到,此事处理起来,当真没有他所想象的那般容易。没准一个不小心,就会把他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拱手于人。甚至连他的性命,都可能难以保住。当朱武和林冲二人,与卢俊义分别之后,便返回了客房准备休息。而林冲却对眼前的这一切,甚感烦心。“原本我们二人从上山下来,来到这里,便是想邀我那师兄上山入伙的。”“可没曾想,我那大师兄未曾请到,反而还让我们二人,陷入了这场是非当中。”“到时候,一旦咱们返回了水泊梁山,如若哥哥问起我们二人,何故下山如此之久,却仍旧没有将师兄请上梁山之时,我等又将如何答复?”听闻这话的朱武,缓缓来到了茶桌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