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想要开口的念头,便渐渐打消了。而那宋江,在左思右想无果之后,便只好先行同意随着那帮衙役、差拨,返回汶上县。至于他麾下的那些头领们,则也在宋江的安抚授意之下,跟随着那些衙役、差拨,一同返回了汶上县。可宋江和麾下的那群头领们,刚刚来到汶上县,便被那群衙役以各种理由强行分开了。虽然宋江麾下的那群头领们,也十分害怕他们的大哥宋江,会遭遇到种种不测。但最终,还是在宋江的百般安抚之下,绝了想要强行跟过去的念头。而宋江麾下的那群头领,在与宋江分开之后,则被衙役关押进了地牢当中。还美其名曰,听候审问。这些头领虽然对那些衙役的安排十分不满,但却也因为害怕大哥生气,害怕耽误了大哥大事,而选择了忍气吞声。高俅眼看着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走向成功,他的心中,就别提多高兴了。而没有了手下兄弟们庇护的宋江,在那汶上县中,也是吃尽了苦头。可是那宋江的骨头,也是真够硬的。无论那汶上县的县令怎么威逼利诱,那宋江就是宁死不认。当这个消息传到高俅耳中的时候,高俅也很是恼火。可是这个问题,却被常伴他身旁的赵四,给十分完美的解决了。“太尉大人呀,这个问题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的很。”“现在那个宋江,以及他麾下的那帮草莽之辈,不是已经在那汶上县中,被分割两地了吗?”“既然他们两伙的消息无法互通,那咱们就可以利用这个消息差,来在这其中搞些事情。”当高俅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顿时便瞪圆了眼睛。与此同时他的语气,也变得有些急促了。“哦?”“小赵啊,说下去说下去,怎么搞事情?”赵四阴恻恻地奸笑了几声。“待到明日傍晚时分,小的便亲自去汶上县的衙门当中,找那个面黑身矮的宋江去。”“就跟他说……”当赵四说到这里的时候,便刻意地压低了声音。足足与那高俅说了一刻多钟之后,才一脸奸诈地笑了起来。次日傍晚时分。当赵四赶到汶上县县衙的时候,那宋江正在吃晚饭。经过了诸般严刑拷问的宋江,这时候,已然没有前几日的意气风发。那长吁短叹精神萎靡的样子,就比那些饱经风霜的迟暮老者,也好不了多少。赵四瞅着此时的宋江,双眼之中,满含漠然之色。“宋先锋呀,我是奉家主之命,将你从这里带出去的。”宋江捧着饭碗的手猛地一颤,险些将碗中的米粒甩飞出去。而当他缓缓抬头,看见站在远处的赵四之时。顿时便激动的,喉咙阵阵发紧。良久之后,才吐出了一句:“是,是,是不是大帅查清楚了,那件事,那件事与我无关了?”赵四面色平淡地叹了口气。“非是与你无关,准确来说,是你被你的那些兄弟们,给坑了。”“其实,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毕竟宋先锋手下的那些什么头领呀,寨主呀一类的玩意儿,在接受朝廷招安之前都不是什么好货。”“所以能干出那些卑劣的行径,也是情理之中的一件事儿。”宋江脸上的表情怔了一下,随即便赶忙追问道:“啊?”“这位虞侯,你说什么?”“难道,难道是我麾下的那些兄弟们,干了此等伤天害理之事?”“这,这……”赵四神情散漫地走到了宋江的跟前,随后便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宋先锋呀,你先别在这里这呀那呀的了。”“虽然这件事未必就是你指使去干的,但那些犯罪之人,必竟是你麾下的。”“所以,你也躲不掉被牵连的厄运。”“不过我家主人呢,念在宋先锋对朝廷尚有几分忠心的份上,所以今日便特意遣我来将宋先锋请回去的。”“如果宋先锋没有其他事的话,便就此随我离开这里吧。”宋江对着赵四深施一礼,以表感谢。可是他的心中,马上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儿。“这位虞侯,那,那我麾下的那些兄弟们,不知何时才能重获自由之身呢?”赵四缓缓摇了摇头,脸上满是不耐烦的神色。“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想你宋先锋在落草之前,也曾在郓城县做过押司。”“难道,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对于那些触犯国法的凶恶之徒,朝廷方面自有法度严惩于他。”“至于那些未曾犯错之人,汶上县在排除他们身上的嫌疑之后,自会放任他们离去的。”“所以宋先锋呀,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管的好,免得将你再次牵连进来。”“这次,宋先锋之所以会如此迅速的收获自由之身,一者,是你没有直接参与昨天晚上的事。”“其二,也是由于我家太尉大人的连连保举,如此一来,才能让宋先锋你得脱牢笼。”“宋先锋,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呀,切莫再因为这件事遭受到什么连累了。”“否则下次,你就未必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知道吗?”虽然此次,宋江被汶上县讯问的时间不长,但他却也受了不少苦。此时一看,既然有机会出去了,他也就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至于仍然被困在这里的那些兄弟们,宋江心里给出来的解决方案便是,待他出去之后,再想办法将那些兄弟从汶上县的牢狱当中,捞出来吧。当宋江回到临时营地之时,吴用等人立马便围了上来,不停地探查着他身上的伤情病况。同时也在询问着,他在那汶上县当中,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什么跟他一起前去的那些兄弟们,却并没有跟着他一同回来。……而这时候的赵四,则迈着悠闲的步伐,回到了高俅的帅帐之中。当他把刚才所做的那些事儿,告诉高俅之后,高俅兴奋的,都有些忘乎所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