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吴用给出来的说辞,也让宋江反对不得。“哥哥,此事咱们万万不能冲动呀。”“就目前这种战场态势而言,无论在士气方面还是在兵马数量上,亦或者武器装备上,咱们都不占优势。”“此时,若哥哥陡然下令全军进攻的话,那么十有八九,咱们是打不赢这场仗的。”宋江双眼一闭,重重地叹了口气。“军师,那你说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呢?”“这场仗咱们打到了现在,非但一点儿便宜没占到,反而还折损了咱们那么多头领?”“若让我现在就率军撤退的话,莫说高俅那里无法交代,即便是我这里,都过不去这一关。”吴用皱着眉头沉吟良久。“哥哥,要不咱们还是这样办吧。”“待咱们回军之后,便立即找到高俅,让他给汶上县的县令施压,将咱们被关押在汶上县大牢当中的兄弟们,尽数放出来。”“若这个计划行的通,那咱们在那些头领的帮助之下想要逆风翻盘,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当然,若想小弟的这个计划得以实施成功的话,那么必然要经过高俅的首肯。”“如若到时候,那个高太尉不答应的话,那咱们依旧无可奈何。”宋江两条粗重的眉毛,紧紧搅在了一起。头脑当中,更是念头闪动。就目前战场之上的形势而言,若急于与对方争一时之长短的话,那么一旦在全面战争当中,将手中的那些兵士们拼光了,那他们这些人,也就失去了最后的一张底牌。到时候,仅凭他宋江所带领的十数位头领,无论是水泊梁山上的武植,亦或者是当今的官家赵佶,又或者是高俅那帮人,都不会再拿他当回事儿的。如此一来,他宋江也就失去了在与那三方对话的资格了。此时,若听吴用一言,按照他的那番计划行事呢?待到他宋江,将被困在汶上县中的那些头领统统救出来之后,再带领手下的所有兵马,与水泊梁山决一死战的话。那么无疑,也会大大增强己方战胜的概率。宋江念及于此,顿时头脑当中的不甘与执着,也消散了大半。匆匆与武植等人约定下次再战之后,便带领麾下所有的人马,相继撤出了阵地。对于此,武植也没有下令手底下所有的兄弟们,全军出击。而是静静的看着对方走远之后,才带领手下所有的头领兵士们,返回水泊梁山。武植之所以会这么做,倒不是因为他的仁慈之心在这时候发挥了作用,而是他在忌惮那个吴用。虽然那个教书先生的学问不怎么样,但是其出阴损毒招的手段,却叫人不得不防。如若那个吴用,在武植率军追击宋江等人的时候,再遣一支骑兵绕后,突袭他们梁山大寨呢?这样一来的话,他们梁山大寨当中的诸多设施,都会遭到毁灭性打击的。到时候,即便武植等人杀伤了宋江麾下的数千兵马,那对他来说,也是不划算的。所以,当武植的心中有了诸多顾忌之后,他便很讲武德的遵守了与宋江的约定。距离宋江兵败撤军还不到半个时辰,高俅那里,便收到了这个消息。正当他叫齐了刘赵两位虞侯,穿戴好盔甲,准备前去训斥宋江一番的时候。便当先收到了宋江前来拜访的消息,这不禁就让高俅的心中,甚为纳闷。不禁暗道,按理来说,对方打了败仗,为了免遭责罚,不应该主动躲着我吗?怎么那个宋江,却主动送上门来了呢?莫非……莫非这其中有诈?正当高俅暗自纳闷的时候,门外便传来了三个颇为急促的脚步声。几乎就在数个呼吸之后,宋江便带领两个长相颇为粗犷的汉子,来到了高俅的面前。刚一见面,宋江便对着高俅深施一礼。“带罪之将宋江,辜负了大帅的期望,特来向大帅请罪。”“还望大帅看在末将一心报国的份上,准许末将再次带兵出征。”“末将必会将功折罪,把那水泊梁山上的反贼头领尽数剿灭,以报国恩。”宋江这话刚刚说完,高俅便一连冷笑了数声。“你今日既然能败一次,那么明日,便能败第二次。”“凭什么让本帅相信你?”宋江的脸色急变,随后便想起了吴用在他临走之前,跟他说过的那些话。顿时他的语气,都变得有些急促了。“启禀大帅,此次末将之所以会战败,极大程度上便是吃了麾下战将不足的亏。”“大帅若能让那汶上县的县令,将被关押在牢狱之中的那些头领们尽数放出来,协助末将作战的话。”“那么末将在下一战的过程当中,必定会大获全胜的。”高俅冷冷一笑,在看向宋江的时候,眼神之中尽显不屑之色。“宋先锋呀,那被关押在汶上县大牢当中的一干人等,全都是触犯了国法的戴罪之徒。”“既然如此又,怎可轻易释放?”“再者,若本帅将那些人释放出来,随同宋先锋一起出战的话,倘若那些人,在与水泊梁山的诸位草寇头领作战的时候,伺机逃跑了。”“那么这份罪责,又该谁来承担呢?”宋江被高俅的这番话追问的,十分不爽。心中烦躁之际,张口便回了一句:“末将麾下的众位兄弟们,个个都是忠肝义胆、义薄云天的好汉子,真豪杰。”“所以,像大帅刚刚所说的那般畏罪潜逃、不辞而别之事,那是断然做不出来的。”“这一点,还请大帅放心。”高俅轻轻抚摸着下巴上的胡须,随后又似笑非笑的在帅帐当中,反复踱了几圈。而当他再次来到宋江面前的时候,更是一脸戏谑的瞅着满脸严肃的宋江。“宋先锋呀,这俗话说得好,空口无凭。”“虽然宋先锋现在,把这些话说的掷地有声。”“但本帅若真将那些戴罪之人,交还给宋先锋手中,而宋先锋在带领那些人,与水泊梁山的草寇作战之时,那些人若真畏罪潜逃了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