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这之前,对于那些不听话的头领们,高俅肯定会予以尽数诛杀的。而眼前,就是他诛杀那些头领最好的一次机会。高俅对着宋江冷冷一笑。“既然宋先锋你不想过多争辩了,那本帅便只好当你自动认罪了。”“既然如此,按照这张军令状先前所写的,宋先锋的项上人头,本帅便拿去了。”“希望你下辈子在做人做事的时候,一定要考虑清楚了再说再做。”“否则本帅,真怕你会重蹈这一世的覆辙呀。”当高俅说完这些之后,便朝着身后大手一挥。随后便从高俅的身后,呼啦啦冲上来数百带甲兵士。看那架势,如果没人出来阻拦的话,那么顷刻之间,那些人便会把宋江拖到远处斩首。虽然在回来的路上,宋江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位于他身后的那些兄弟们,无论如何,都不能与高俅等人发生正面冲突。因为那样一来,他们清风山寨的招安大计,可就要彻底付之东流了。可眼前,他们的大哥宋江,马上就要被刀斧加身了。这又让那些视义气为生命的清风山众好汉们,如何能忍得了呢?而在那众位头领当中,此时此刻心中最为焦急的,便要数小李广花荣了。而且在这时候,他所说出来的每一句话每个字,无疑都是更加具有分量的。那些带甲卫士,刚刚来到宋江面前,还没等伸手去抓宋江的肩膀呢。一个声音,便自宋江的身后,猛的急射而出。“我家哥哥不与尔等一般见识,那是他的涵养好度量大。”“若尔等再敢不识好歹的话,那就休怪你花荣爷爷不客气了!”花荣的话音刚落,一支漆黑色的长箭,便自宋江的身后激射而出。那速度之快,几乎眨眼之间,便到了高俅等人的面前。此时的高俅,心中猛然一凛。一张大嘴,刚刚张开,还没等发出任何声响呢,他头盔上的红缨,便被那只黑箭射飞了出去。而那支黑箭,距离高俅的项上人头,仅仅只有数寸的距离而已。若那箭矢的准头,再向下偏移数寸的话……那他高俅的脑袋,顷刻之间便会像一只中了箭的西瓜一般,当场爆开四分五裂。忽然之间,高俅就感觉他的鬓角旁,以及双腿之间,一下子就多了两股热流。直至他的身体震颤好久之后,才勉强回过神儿来。毕竟那从鬼门关前转一圈的感觉,可着实太过吓人了一些。这会儿的高俅,没有当即哭爹喊娘的嚎叫起来,便已经算他胆大了。而小李广花荣的此种举动,不禁也引的其他头领纷纷喝彩。一者,他们是在称赞花荣的神箭绝技,毕竟他们这些人所站的那里,距离高俅那厮,可是有着数十米的距离呢。而且,当时高俅还在反复的踱着步子。射击如此距离的移动靶,而且还必须得在一箭之内,就得将高俅头盔上的红缨射下来。如此准头,即便是找遍整个清风山,也绝对找不出另外一个来。其二就是,花荣的这一箭,着实让他们清风山好好的出了一口恶气。毕竟高手那厮,侮辱他们家大哥几乎就等同于侮辱他们本人。此时一看,高俅那厮竟被他们的花荣兄弟,一箭吓成了那个德行,那心中的舒爽劲儿,就别提了。而惊魂未定的高俅,这时候也在刘赵二位虞侯的搀扶之下,缓缓回过神儿来。当他猛然转头,看见偷袭他的那个花荣之时,顿时便被气的火冒三丈。嘴里的大板牙,更是被他咬的嘎吱作响。“你们这群不服管教的流民草寇!”“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羞辱联军统帅。”“真当本帅不敢将你严办了吗?”“左右听令!”“你们先不用管那个宋江了,直接将那个胆敢偷袭本帅的草寇头子,当众斩首以正军纪!”凡是能跟在高俅身边,顺风顺水且步步高升的人,其个性当中,总离不开两点。一则,是绝对听从高俅的指令,无论高俅想让他们干什么,这些人都一往无前。其二便是,特别会拍高俅的马屁,往往高俅一个眼神到位,那些跟随在他身边的人,便知道该说什么好话来哄高俅开心。而这时候,那些紧紧跟随在高俅身旁的众校尉们一听,高俅发出了如下指令,当即想也不想,几个箭步便冲到了花荣的身旁,想将花荣拿翻在地。可那花荣,却不是宋江。至于那隐忍之道,更是半分也不通晓,亦不愿遵从。所以他平日里的行事作风,便更加地随心所欲绝不克制。此时一看,高俅身旁的那些校尉,已然到了身前。他便两只臂膀猛地较力,一下子就将离他最近的两名校尉,整个提到了空中。紧接着又猛地向左右一甩,便将那两名校尉扔出去了数米之远。而其他前来捉花荣的人,看见此情此景之时,虽然心中亦是猛然一颤,但他们这些人,却更加地不敢违抗高俅的命令。于是这会儿,虽然心中也害怕的要命,但仍旧壮着胆子,来到了花荣的身前。这些人,在见识过了花荣的功夫之后,不禁也收起了轻敌的心思。这会儿,纷纷抽出了挂在腰间的宝剑,妄想利用宝剑之锋利,使那花荣屈服。可他们这些人,却大大低估了花荣的本事。即便这时候的花荣,不使用弓箭,其本领,也绝非是眼前这几个校尉可比的。但见他猛的飞起一脚,随后又接连近身来了几拳。仅仅只在四五招之后,便接连放倒了三四个高俅身旁的校尉。当站在稍远一些的宋江,看见此情此景之时,不禁也心乱如麻。他既不想让花荣,伤了那些校尉,进而坏了他们清风山寨的招安大计。同时也不想看到那些校尉,将花荣抓住,进而让花荣殒命于此。所以这时候,便只能选择两不相帮。要说高俅的这辈子,头半阶段,就是一个在东京街头踢球卖艺的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