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头领,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张清纵横沙场十余载,此时,又岂会怕跟你这山寨当中的几个头领,吃上一碗酒?”当张清说完这些之后,他的语气不知怎么的,又弱了下来。“只是,我若再在此处耽搁下去的话,那东昌府内的太守大人,十有八九便要猜忌我了。”“如此一来,我今后的……”张清此话刚刚说到一半,就被武植那阴阳怪气儿的一嗓子,打断了。“张将军,我懂了懂了。”“你说得如此含蓄,不就是在怕那个什么狗屁太守大人吗?”“既然如此的话,那我麾下的几位头领,张将军你也别见了。”“因为他们那些人呀,虽然在战场上输给了你,但是生平最鄙视的,便是那些唯唯诺诺犹犹豫豫的庸碌之辈。”“最最看不起的,便是那些为了升官发财,去毫无底线的奉承他人,即便对方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也能笑脸相迎的谄媚之人!”“若你去了,定会搅扰了那些头领们吃酒的兴致。”当武植说完这些之后,也不管此时已经被气得满脸通红的张清,对着他便连连挥手。那态度,就好似赶苍蝇一般。如此剧烈的反差,顿时就把张清给弄懵了。因为武植刚刚见张清的时候,对着他便是一顿猛夸。只把他夸的,天上少有地下无双。可是现在,却因为他刚刚的一句话,顿时就把他贬损成了这样。这又如何能让平日里心高气傲意气风发的张清,接受得了呢?此时的张清,眼看着刚刚与他说话的武植,这时候已然走到门口了。如果再不叫住他的话,那么分分钟就会失去他的踪迹。心中一急,立马便满脸愤怒地追了上去。随后当先一把,便猛地拽住了武植的手腕。“谁他娘的是唯唯诺诺犹犹豫豫的庸碌之辈?”“谁他娘的是毫无底线的谄媚之人?”“你这厮给本将军说清楚!”“如果你不给本将军说清楚的话,那就休怪本将军对你不客气了!”当武植听完张清的这番话之后,顿时便哑然失笑了起来。“怎地?”“张将军,难不成我刚才还说错了吗?”“大丈夫生于这天地之间,就应该想干什么便干什么!”“再瞅瞅你呢?”“那个什么狗屁太守大人,还未曾对你的所作所为指手画脚呢,就让你张将军忌惮成了这样。”“若此时他就在你面前呢?”“那张将军你,是不是立马就会被吓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了?”“说到底,张将军,你就是一个怂蛋!”“因为在我看来,只有那些怂蛋,才会为那些莫须有的理由,战战兢兢的不敢做自己。”“张将军呀,你还是莫要在此地继续耽搁下去了,快点走吧。”武植的话音刚落,那张清一把就将头上戴的头盔拿了下来,然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你这会儿非要赶我走是吧?那我张清偏偏就不走了!”“他日,若我返回东昌府的时候,那太守大人要敢对我说三道四,小心他的脑袋!”当武植猛然听到,出自于张清口中的这句话之时,那双先前还充满了不屑的双眼,这时候瞬间便瞪圆了起来。“张将军此言,可是真话?”张清脸上的表情一愣,随后便接了一句。“骗你做甚?”武植点头微笑。“这才是一个汉子该说的话嘛。”“那些瞻前顾后唯唯诺诺之人,只配做娘们。”“我相信张将军今后,定然不会如此了,是吗?”不知为什么,张清突然就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可到底是哪里不对,他却很难在一时之间想清楚弄明白。索性,张清也就不去想了。“那是自然。”“大丈夫既然行走在天地之间,做过的事就是泼出去的水,有甚可怕的?”“今后,若谁敢强压于我,先问问我手中的那杆亮银枪,答不答应再说。”武植一把拉过了张清的胳膊,大手一挥便向前摆了个请的手势。“张将军,这就对了嘛。”“这样,才是一个英雄好汉该说出来的话。”“再者说,你张将军行的正走得直,问心无愧。”“又何惧他人口中的流言蜚语呢?”“走,张将军,我们这便去吃酒。”当张清、武植二人,来到聚义厅内的时候。各种菜肴早就摆满了一大桌。会飞的、会跑的、会打洞的、会游水的珍稀野味儿,应有尽有。在这些美味佳肴的旁边,还放着三大坛的醉人香。此刻,即便没将那泥封打开,也能隐隐约约闻到那股沁人心脾的辛辣之气。而此刻等在这里的,仅仅只有一个霹雳火秦明、外带两个负责端茶倒水的侍女而已。这顿时就给张清弄懵了。因为在他的印象当中,当日与水泊梁山交战之时,他可是接连打败了水泊梁山上的三位头领呀。为何此时,仅仅只有一位头领呢?当张清将此疑问说出口的时候,也从秦明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张将军呀,非是他们不肯来,而是我没让他们来。”“一者,是那二位头领都有事情要忙,着实脱不开身。”“至于其二嘛,则是本人觉得,宴请英雄好汉这事儿,还是由我单独出面比较好。”“因为这样,才更能体现出我对张将军的一番结交之意。”“希望张将军不要多想。”秦明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把张清迎到了自己的身旁,随后还亲自为他斟满了一大碗的醉人香。秦明如此殷勤的举动,顿时便让张清颇为受用。而又因为他们二人同是武将,也同在朝廷方面当过官的原因,所以那共同话题找起来,也是相当容易的。没一会儿工夫,这二人就在醉人香的帮助之下,变得无比熟络了。双方你一言我一语,那盛满醉人香的大海碗,更是饮了不知多少。直至他们二人,完全醉倒在酒桌上之后,才在侍女的搀扶之下,回到了住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