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撂下了这几句话之后,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帅帐。只留下了那个刘大人自己,满脸怒气地盯着门口,口中粗鄙之语频出。待到次日正午一过,张清便率领着本部兵马,来到了距离水泊梁山营地二里以外的地方,排列起了阵仗,准备对敌厮杀。在来此地之前,张清还以为,那水泊梁山的众人,定然早就在营寨之外摆起了阵势,就等着他们这支军马到来了呢。毕竟此地,距离他们水泊梁山的临时营地,实在是太近了,对方先行占据有利地势,先行布置谋划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这些,也甚为符合兵书之上的作战策略。可是当张清这支军马过来之后才发现,那支水泊梁山的军马,非但没有提前布置好对敌阵仗,甚至就连必要的防守器械,都没架起一只来。整个战场之上,除了偶尔席卷而起的狂风之外,便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了。如此局面,顿时就给张清整不会了。因为他大大小小的仗也打过数十次不止了,却没见到一支队伍在临敌作战之时,会如此消极的。这般消极的作战态度,不仅会大大降低己方作战的胜率,同时也会骤然提高己方兵士的伤亡数量。凡是一个作战经验丰富的将领,都万万不会犯下此种错误的。甚至,张清为了还水泊梁山在此之前,以礼相待的那般恩情,还特意晚走了一会儿。这无非就是想给对方,提前行军布阵的机会。可没曾想,那水泊梁山的一伙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念及于此,张清顿时便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句。“草寇就是草寇呀,即便手下的头领们武艺再高,计谋再深,也终究难以成事。”“行军打仗如此重要的事儿,在他们看来居然堪称儿戏,当真是……”“哎……”就在张清不停感叹的时候,那个刘大人便带着数名文官,从身后行了过来。看那样子,很明显是过来‘监军’的。虽然张清对那个刘大人很是不爽,但在明面上,也必须得给人家面子。毕竟从官阶上讲,那个太守大人,可是要高出他这个虎骑将军好几级呢。当那个刘大人,大喇喇地受了张清一礼之后,便对其颔首微笑道:“张将军呀,既然这阵势都已经排开了,那为何不下令进攻呢?”张清颇为郁闷的摇了摇头。“昨日,明明都与对方约定好了,今日午时对战。”“可对方直至此时,却仍未现身。”“这会儿,若贸然攻击对方营盘的话。”“一者,可能遭到来自于对方的埋伏,令我军陷入被动。”“其二,也于理不合。”张清的话音刚落,那个刘大人便满脸鄙夷地喝骂了一句。“狗屁的于理不合!”“那就是一群不堪教化,行止卑劣的草寇强人罢了!”“与他们讲那些战阵之礼,完全就是对牛弹琴!”“你现在就过去,把那些粗鄙之徒通通骂出来。”“一个不行就一百人去,一百人不行就一千人去!”“我就不信那帮东西能受得了!”这时候的张清也不愿多想了,抬腿便准备离去。可就在他刚刚转身之际,一个念头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当中。若不将那个疑问问出来的话,他张清的心中,着实难以安稳。“刘大人,在此之前你不是曾对本将说过,那东平府的董平等人,也将于今日过来援助我军吗?”“何故都到此时了,那董平等人,却仍旧没见一点儿踪影呢?”刘大人没有好气地白了张清一眼。“就你这样还当统兵将军呢?”“难道你连那虚实之道,都不懂吗?”“不日之前,我便与那董平将军会过面了。”“而在那次的会面当中,那个董平更是与我定下了一条虚实之计。”“张清你部为实,而董平那部为虚。”“虚实相互策应之下,此战才有必胜之把握。”“若仅仅只靠你的话,本大人的心中,当真就没几分获胜的信心。”张清对于刘大人的这般态度,在心中虽然多有不爽,但也没与他做过多争执。因为张清也知道,那个刘大人,一向都是得理不饶人的,若在这时候再与他争论下去,那接下来的仗也就不用打了,只与对方吵架便好了。念及于此,张清很是随意的对着那个刘大人,行了一礼之后,便策马奔到了水泊梁山临时营寨的大门口。随即提高嗓门,便大声呼喊了起来。“尔等水洼草寇给我听着。”“此刻朝廷天兵已至,尔等何故不予出寨迎战?”“若心生怯意,那便早日开城来降。”“我朝历来善待俘虏,只要尔等放弃抵抗……”张清越喊越是卖力,越喊越是急切。说实话,这时候的张清,还是非常想让水泊梁山上的一干人等投降的。因为他们一旦投降,那么接下来的这场大战也就不必打了。他张清也就不用再为难了。毕竟当初,他张清虽然做了水泊梁山的俘虏,但对方待他也确实不错。好酒好肉好招待,那自是不用多说的。就连他麾下,随同他一起被俘的那些兵士们,也不仅没遭受到来自于水泊梁山的任何凌辱打骂,甚至偶尔,还会给他们吃上几顿酒肉。如此优待,那可是他们这些人在被俘上水泊梁山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待遇。也正是因为如此,此时张清的心中,才格外的期盼水泊梁山的那伙人,能够主动投降。这样一来,他们两伙人也就不用刀兵相见了。可是这张清,很明显低估了水泊梁山众位头领的道行。要说张清的这番规劝之言,有用吗?那答案无疑是相当肯定的,若非如此的话,水泊梁山的临时营地当中,也就不会出人答话了。可是当那名负责答话的头领,行至张清对面的时候,顿时就把张清弄懵了。因为在张清的臆想当中,当水泊梁山的众位头领们,在听完了他的那些规劝之言以后,出现的,不外乎就只有两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