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被卢俊义的那番话说的目瞪口呆,待他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心中的火气顿时便压不住了。“你,你,你这人为何要如此的颠倒是非黑白?”可卢俊义却对张清的怒目而视,恍若未见。浅浅笑了几声之后,便云淡风轻的来了几句。“吵架嘛,火上浇油总比息事宁人来的有趣呀。”“你觉得呢,张将军?”这会儿的张清,都要被身前身后这两人气死了。这种感觉,真就好似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呀。正当张清心中念头急转,不断琢磨着,该如何度过面前的这场危机之时。他的身后,便又传来了刘大人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张清小儿,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吗?”“罢了,罢了。”“既然你仍旧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狠辣无情了!”当张清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都要急死了。因为他已经明显从对方的话语当中,嗅出了一丝非同寻常的意味。难道,难不成,那个刘大人已经被气到了狗急跳墙的地步,准备拿我的老父亲先行开刀了?当张清想到这里的时候,一颗心顿时便被揪了起来。与此同时,他手上的枪法,也开始逐渐趋于杂乱,越来越没有章法。张清现在,真的很想回头看一下,看看自己的老父亲,是否真被对方带到了两军阵前。可他现在,却一点儿机会都没有。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比之卢俊义的枪法,相差的太多太多了。若他不全力对敌的话,那么不出两三招,他便会被对方一枪刺落马上,再无生还的可能。事到如今,张清再也顾不得战术不战术的了。忽地提高嗓门以后,便朝着身后大喊了几句。“刘大人,切莫动怒,切莫动怒。”“我张清拼尽全力便是。”“只求刘大人,莫要为难家父就好。”张清这是真被逼急了,所以才在万般无奈之下,说了假话。要说刚才的张清,在与卢俊义对战之时,拼尽全力了吗?那答案,自然是肯定的。若非如此的话,恐怕这会儿的他,早就成了卢俊义的枪下之鬼了。而这时候的张清,之所以会说出那些谎话来,其目的,无非就是想稳住那个刘大人的情绪罢了。你不是想听真话,讨厌我说假话吗?行,那我就告诉你你想听的‘真话’,但求你莫要因此,而害了家父的性命便好。果然,位于张清身后的那个刘大人,在听闻了这些话之后,脸上的表情的确缓和了许多。但他说出来的话,却依旧无比犀利。“张清呀张清,你若早些如此,我又怎会这般。”“限你十合之内,务必拿下敌方那名副将的项上人头。”“否则的话,本官定会将你们父子二人,按通敌叛国之罪论处。”“一方,是你们父子二人的性命,而另外一方,则是你的那些草寇弟兄们的项上人头。”“如何选择,现全凭你一人做主。”“张将军呐,你可千万别让本官失望呀。”那刘大人说着说着,脸上便浮现出了一抹极其得意的笑容。因为对他来说,无论这两种情况出现了哪一种,于他而言,都是不吃亏的。若到时候,那个张清斩杀了敌将,那这份功劳,也必定会有他一份。因为他既是来这里监军的,同时还是那个张清的上级官员。所以只要那个张清立功,他便总能从中分些好处。若到时候,那个张清,没有在这场战斗当中杀敌建功呢?那他也可以顺势将张清父子,打入到乱臣贼子的行列当中。如此一来,他便可以要求上峰,再给他派一个听话的将军过来,辅助他管理东昌府。当仍在与卢俊义拼斗的张清,骤然听闻刘大人的这番话之时,心中也就明白了。这,就是那个刘大人,给他下的最后通牒。若他不尽快拿下与他战在一起的卢员外,那他们父子的下场,便可想而知了。念及于此,张清也顾不得时机不时机的了。甚至就连虚晃对手的招式都省略了,将手探入石子袋当中后,紧随其后的一甩手,一枚泛着黝黑光泽的石子,便向着卢俊义的面门处,激射而去。虽然林冲、朱武、武植等人,现距离沙场之中不停对战的两人,仍有数十步之遥呢。但那林冲,却一直在时刻关注着那二人的拼斗战况。虽然在卢俊义出战之前,武植、林冲、秦明等人,便已经和他说了,那张清飞石绝技的厉害之处。可即便如此,林冲依旧在为他那个师兄担心着。就怕他那个师兄,会在不留意间,着了那个张清的暗算。虽然卢俊义的本事,纵观整个水泊梁山,都属超一流的存在。但他这个做师弟的,却仍旧在心里,为自己这个师兄捏了一把汗。林冲此时一看,那个张清终于出手了,于是便连忙高声喊了一句。“员外小心!”可是那个卢俊义,在他师弟林冲向他发出预警之前,便已然做好了躲避暗器的准备。待那颗墨黑色的石子刚到身前,卢俊义早就将自己的身体,闪到一旁去了。其结果,自然便是那颗石子落空了。当对面的这一幕,映入张清眼帘的时候,顿时就把他吓了一跳。因为那个卢员外,在躲避他的暗器之时,居然显得那般轻松。这可是张清自从艺成之后,从来都没遇到过得事儿。此时的张清,虽然内心当中震惊不已,但眼下,却不是他暗赞对手的时候。赶紧将对手斩杀,才是他内心当中,最该考虑的事儿。张清心念所至,手上的动作也更加的灵活起来。但见他先是猛然一转身,随后他的双手之中,便骤然多出来两颗石子。而待他身体坐正之时,两颗如青皮核桃般大小的石子,便分别朝着卢俊义的面门、裆部,激射而出。这两颗石子的飞行速度,竟比张清刚才投掷的那颗,还要快上了好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