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啊,让你和这伙计争吵的如此厉害?”原本满脸怒容的刘掌柜,当看见武植之时,脸上的怒气一下子就散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深深的无奈。“东家呀你可算来了,就是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伙计,就是他,实在是太过分了。”那个刘掌柜说完,便猛地指向了站在他对面的那个,做伙计打扮的半大小子。“就是这小子!”“先前过来对我说,他的奶奶被一伙儿山贼土匪绑了去,而那伙土匪来信跟他要一百两银子。”“若他不给的话,那么这小子的奶奶,立时便会身首异处。”“当时我见他可怜,而东家又不在这里,于是便自作主张地自账房当中,支取了一百两银子给他。”“同时也跟他说明了,那银两并不是给他的,而是先行借与他的。”“待他将奶奶赎回来之后,便要一直在这里打工,直至他还清那笔债务为止。”“可是没曾想,就是我眼前这小子,离店二十余日之后,再次折返回来之时却对我说。”“那伙土匪强人嫌一百两太少,居然又要了四百两。”“若凑不够五百两的话,便要立即撕票。”“所以他这次回来,便是再向咱们店借四百两的。”“东家你说,就这么一个半大小子,一张口就要从咱们店内借五百两银子。”“如果他今后有出息了,能还得上还好。”“但若还不上又当如何?难不成还能把他抓去见官不成?”“就因为这事儿,这小子非但不对咱们感恩戴德,刚刚居然还在骂我冷血,你说这我又如何能忍?”“东家呀,要我看咱们还是将这小子送去见官得了。”“如果他不把那一百两给咱们拿回来,咱们就一直让官府关着他,直至他还钱为止。”那个刘掌柜说着说着,眼神之中顿时便升腾起了一抹精光。就好似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东家,你说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全都是这小子在扯谎呢?”“其目的,便是想从咱们店里蒙骗钱财!”当武植听完这话的时候,眉头顿时便皱了起来。若让他掏出百两去搭救别人的话,那么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反正就以他名下的这几处产业而言,每天都能为他赚取数以千计的银两。所以那区区数百两对他而言,还真就不算什么。若能用那数百两来搭救一个人的话,对武植而言,也算是他做好事了。到时候,即便那个半大小子不还给他,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但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半大小子编造出来的,进而想将他的店铺,当做肥羊一般肆意宰割的话。那却是武植,万万不能忍的。武植那渐变的脸色,不禁也把那个半大小子吓了一跳。心中慌乱至极,差一点就哭出来了。“东家东家,我刚才对掌柜所说的那,那些,都是真的,绝无半句虚言!”“还请东家千万要相信我呀!”武植先是看了看那个,仿佛要哭出来一般的半大小子。随后又瞅了瞅站在一旁,满脸尽是不屑的刘掌柜。心中不由得也含糊了起来。因为就以他现在所看到的种种来说,他也无法确定那个半大小子所说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他不帮忙的话,他日一旦证明那个半大小子所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到时候的武植难免也会心生愧疚的。可若是他帮忙呢?他日一旦证明那个半大小子所说的这些,都是假的的话……那武植这个愚蠢东家的名声,便要在这京城之内彻底坐实了。经过武植的一番犹豫之后,他还是决定不去蹚这趟浑水。若那个半大小子真需要帮助的话,让他直接去找官府报官,不就得了吗。这样一来,既能让他免遭被诈的风险,同时也能让那个半大小子,解决自己所遇到的困境。大不了到时候,自己再去县衙里帮这个伙计说上一番话,也就是了。就以武植今时今日的地位,他就不信那个开封府尹,敢不卖自己的面子。念及于此,武植顿时便对那个半大小子道:“这位伙计啊,要不这样办得了。”“你现在就去县衙当中报官,然后让县衙当中的人出面处理此事。”“如果他们不管的话,你再回来找我。”“让他们来办这件事,肯定要比你带着一笔银两,前去找那些土匪强人要人管用的多。”当武植说完这些之后,便转身想要离开这里。毕竟此时已近下午了,武植休息一会儿之后,还要去李师师那里做客呢。可是武植的脚步还没等迈出门槛呢,在他身后,便又传来了那个半大小子的声音。“东家东家,请先等一等。”“非是小子我不愿去报官,而是小子知道,就算把这件事告诉了官府,而那官府也答应全力处理此事的话。”“估计,也未必会有多少成效的。”“没准儿,连半点用都不会有。”那个半大小子的话音刚落,武植便蓦得转过身来。眉头紧皱的同时,也在细细打量着那个半大小子。只见那人,面容长得甚为清秀,神情显得万分急切。而那身上穿得,则是店内伙计的统一服饰。“你把话说清楚,为什么你会料定如此?”“亦或者是在此之前,你便去官府报过案了?”那半大小子缓缓摇了摇头。随即便说出了一番,让武植都摸不到头脑的话。“非是如此。”“只是因为这件事,莫说那官府中人了,即便是朝廷方面把数万大军派过去,也未必能有多少效果。”“没准儿,还会大败而回。”“在此之前,小子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些,所以才去管掌柜借钱的。”“若非被逼到了绝处,又怎会如此?”武植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莫非当初,捉走挟持你奶奶的那伙人,是清风山寨上的宋江一伙?”武植之所以会问出这句,也完全是情理当中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