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好一会儿。他虽然也很想说这真的也是误会,但又怕触怒了怀中佳人。于是,便只好岔开了这个话题。“这,这里,不应该是那李师师的闺房吗?”“怎么,你怎么会在这里呢?”“还有,你到底是谁呀?”“怎么听你刚才的那番话,我们二人好像见过似的?”“可我的大脑当中,怎么就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呢?”这倒不是武植说谎了,而是此时的这里,本就烛光昏暗,再加上那女人的脸上,又满是血污。所以武植才在一时半会儿之间,没有认出对方的身份来。而那女人,也没有跟武植解释那么多。只是无比平淡地从她的口中,说出了一个名字。“朱紫芸。”武植皱着眉头,在心中不停地思索着,有关于这个名字的所有信息。而他在思索这些的同时,那双眼睛,也在对方的脸上不停的瞟着。大约少半刻钟之后,终于让武植记起这个朱紫芸,到底是谁了。直至此时,武植才满脸恍然的看着对方,言语当中,更是饱含欣喜之意。“哦,原来是你呀!”“你不就是那个去皇宫刺杀官家,然后机缘巧合之下被我救了,最后还留张纸条与我告别的那个女侠吗?”“却不曾想,居然在这里与你再次相见了。”“真是,真是让我意外之极呀!”“你最近过得好吗?生活快乐吗?有没有想我?”虽然武植越说越是兴奋,脸上也遍布了浓浓的笑意。可是那朱紫芸,在听完了武植的这番话之后,脸上却依旧如刚才那般,怒气重重,杀机隐现。“既然你终于想起来我是谁了,那今日,便将我们之间的恩怨彻底清算一番好了。”“上次,你在医治我的时候,对我的那番轻薄,以及刚才,在赤身**之下对我的那般调戏。”“我都一一记在心里了。”“你说吧,现在这事儿该怎么办?”“是让我一剑送你去阎王爷那里报道呢?还是让我帮你一把,让你做一个真正的太监?”此时的武植,心中就别提多无奈了。因为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这辈子,会与一个整日里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的女人相识。面前这个女人,美则美矣,但对于武植来说,无疑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虽然那个皇后娘娘柳梦璃,在最开始的时候,也与眼前的朱紫芸是一样的状态,一样的浑身布满尖刺,生人勿近。可是,在武植将柳梦璃的防备之心统统瓦解之后,那个柳梦璃,当真是温柔的如水一般,让武植尝尽了人间艳福。可是面前这个朱紫芸呢?在武植看来,可远比那个柳梦璃要危险得多。那可是一个,剑不离身的家伙!若武植对她的态度,稍微软一些呢?没准那女人一高兴,便踩在了他的头上,对他颐指气使起来了。若武植对那女人的态度,稍微硬一些呢?没准那女人一个心情不好,提着手中的短剑,便立时与他砍上三百个回合。关键是对方,既然敢去那皇宫大内当中做刺客,其本领,必然也是不俗的。若武植与她拉开架势对打一番,那么他的心中,还真没几分把握将对方战胜。于是,就在武植思来想去了许久之后,才终于让他想到了一个曲线救国的方法。那就是,先对朱紫芸施以援手,并且在整个的过程当中,详细提及自己曾救过她的事儿。若对方还有一丝良知的话,那么就不会继续为难他了。若能与这个女侠客成为朋友的话,那对武植而言,也是颇有益处的。即便到时候他们二人之间,无法发生更进一步的亲密关系,那么眼前的这个女刺客,也极有可能成为他今后的一份助力。能在他危难之时帮他一把,这对武植来说也是不亏的。念及于此,武植便一脸真诚的望着被他搂在怀中的朱紫芸。“这位小姐,我见你脸色苍白,血污片片,举手投足之间似乎多有不便。”“怕不是你这身上,又受伤了吧?”“我治理伤病的本事,相信上一次你也见识过了。”“这次,既然又让我遇上了,那便是咱们二人的缘分。”“要不然这次,也让我为你治伤好了。”“毕竟那伤口拖得越久,你恢复起来就越加地艰难。”“若不久之后,你被那仇家寻到了,唯恐性命不保呀。”“你说呢?”“关于我们二人间的恩怨,待我将你的伤势治好之后,我们再坐下来细细相聊也不迟。”虽然那朱紫芸的心中很是着恼,眼前的武植对她那般无礼。可在她的心里也不得不承认,武植刚才所说的那番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可神经异常敏感的她,也从武植的话语当中,品味出了一丝不解。于是连忙一脸紧张地瞅着武植。“你,你是怎么知道我遇到仇家了?”武植刚想笑出声,可是却又被那女人瞪了回去。心中无奈之下,便只好随口说了句。“这个问题还用问吗?”“你脸上的片片血污,以及你神情之中所透露出来的那种痛苦。”“只要不是一个瞎子,怕是都能瞅得出来吧?”“虽然此时,你身上的那套大红喜服未见一丝破损,但想必在里面,早就因为你刚才的剧烈运动,而将伤口扯开了。”“这时候,说不准还在流血呢。”“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这套大红喜服,肯定也是你从他处强抢过来的。”“为的,就是掩藏自己的行踪。”“至于你那伤口到底是怎么造成的,这还用说吗?”“自然就是你那仇家弄的呀,难道还是你在闲极无聊之时,挥舞手中宝剑自己砍的不成?”朱紫芸见武植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禁也就放心了。因为那仇家的势力,当真不小。若面前这人早知内情的话,她还真怕对方会将自己在这里的事情传扬出去。若真到了那时候,她朱紫芸可就插翅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