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鱼肚白,从天边冉冉升起。丝缕阳光,也自门外映射了进来。当朱紫芸缓缓睁开双眼的时候,顿时就发觉这间屋子,是那么的陌生。静心一想才回忆起来,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儿。而她刚想从**坐起来,便猛地感觉到一对硕大的手掌,此时正在她的小腹之上,静静的按着呢。朱紫芸心中一惊,随后便猛地回头,然后便让她看到了武植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她有心想伸出手去,轻轻抚摸对方的鼻子、下巴。可是手刚伸出去一半,却猛的缩了回来。紧接着,她的心底便猛然一凛。随即便掀开被子,在自己的身体上不停检查起来。直至确认了自己的衣裤,都无异常,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之后。她的那颗心,才彻底放下。朱紫芸就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看不懂那个,仍在熟睡当中的男人了。因为在她看来,如果那个男人真的视色如命的话,那是绝对不会放过昨天晚上,那么好的时机的。可若对方是个正人君子的话,那他又为何会想尽办法的亲吻自己?甚至,还用那种无赖招数,强行搂着自己与他同睡呢?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这是朱紫芸自睡醒之后,一直环绕在她内心当中的问题。可无论他怎么琢磨,就是弄不明白,想不清楚。朱紫芸缓缓把被子推到一旁,随后又自武植的怀中,悄咪咪的挣脱出来。紧接着便从床底,拾起了自己的宝剑。因为这柄宝剑,已经跟随她十余年了。平日里,只有紧握这柄宝剑的时候,她才能感觉到久违的安全感。穿好衣服的朱紫芸,有心想不辞而别。因为在此之前,她一直都没什么与男人相处在一起的经验,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与她有过肌肤之亲的武植。可是她又怕自己突然离开的话,待对方醒来之后找不到她,心里会急。于是心中,不免就犹豫了起来。可就在朱紫芸反复犹豫的这个空档,武植的身子,却轻微的扭动了一下。看那样子,应该是快醒了。朱紫芸心中一急,于是立马就将手中的宝剑抽了出来,剑尖,直抵武植的哽嗓咽喉。原本武植就要醒了,而此时猛然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有了一个又硬又凉的东西,顿时便想伸手去抓。可就在他的手刚刚接触到剑尖之际,他的耳边,便忽地传来了一个颇为冰冷的声音。“你若想活命的话,就莫要乱动!”武植的心中一惊,随即便猛地睁开了双眼。当他看到手持宝剑,剑尖直抵他胸前,面色一片冰冷的朱紫芸时,脸上的表情顿时就愣住了。可他的这番惊讶,也仅仅只持续了小半刻钟的时间。随即,便换上了满脸的无奈。“别闹了,好吗?”朱紫芸柳眉倒竖。“谁跟你闹了?”“昨天晚上,你那般欺负于我,甚至,甚至还搂着,还搂着我睡了整整一晚!”“我现在,就要为昨天晚上的屈辱,从你这里讨个公道!”“赶紧的,说遗言吧。”朱紫芸本以为,经她这么一吓,对方立刻便会连连递上好话,以求她谅解。如此一来,她也能从昨天晚上的事件当中,找回场子了。同时也能使得他们二人,再次相见之时,那武植也不敢对她太过轻佻。可武植接下来的举动,却大大超乎了朱紫芸的意料。不仅她所想象当中的那一幕,并没有出现,甚至就连被朱紫芸紧紧握在手中的那柄短剑,也被其直接无视掉了。但见武植,先是颇为深情的注视着朱紫芸,随后脸上,便浮现起了一丝笑容。“紫芸呀,你就莫要再虚张声势了。”“如果你真想杀我的话,早就趁我熟睡之际,将我一剑杀死了,又何必等到我醒来呢?”朱紫芸的心中微微一颤,紧接着她脸上的神情,都有些不太自然了。“我,我那是见你还没有说遗言,还没有对我道歉,所以我才暂且留你一命的。”“否则,否则的话,在你熟睡之时,早就死在我的剑下了。”武植摇头苦笑,随后又用手指,轻轻将朱紫芸的剑尖,拨到了别处。“真的是这样吗?”“我看,未必吧。”“要我看呀,你是心中有我,所以才舍不得下手吧。”“我不相信,你会轻易杀死一个,曾与你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而且那个男人,待你也相当不错,也曾数次搭救过你。”武植那颇为热烈的眼神,顿时就把朱紫芸弄的,有些手足无措了。她有心想去反驳武植,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会儿,只能对着武植连连摇头,以示心中对他刚才那番话的抗拒。可是,她俏丽脸蛋上的那抹绯红,却已然出卖了她的心境对此,武植也颇为无奈。此时的朱紫芸,虽然走起路来仍旧有些跛,但最起码看那样子,可以长时间站立了。于是武植便想将朱紫芸叫过来,看看她的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可是朱紫芸,却严词拒绝了武植的这个要求。用她的话来说那就是:“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我那伤口,还距离我的隐私之处,如此之近。”“若你趁着给我看伤口的空档,趁机欺负于我,又该怎么办?”对此,武植也只能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随着屋内的光线,越来越亮,朱紫芸的脸上,也渐渐升腾起了寂寞、忧愁与茫然。随着一声叹息,自她的口中缓缓而出,她的双眼之中,也更显黯淡。“我得离开了。”“以防止被我那仇家,沿着血迹追寻到我。”朱紫芸撂下这句话之后,便一瘸一拐的走向了门口。武植看着对方那行路艰难的样子,顿时便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要不,还是由我来扶着你吧。”朱紫芸笑了,可是她那笑容当中,却饱含苦涩。“你又能扶我到什么时候?”“一辈子吗?”“还是天涯海角?”“接下来的路,还不是得由我一人去走?”“算了,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