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武植的心中升起好奇心的同时,也让他联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皇宫之中,绝大部分人的饭食,不都是由御膳房直接提供的吗?怎么面前的老高同志,在用每顿饭之前,都要自己下厨呢?难道他,吃不惯御膳房里的伙食不成?当武植把心中的这个疑问问出来之后,顿时就把那个高有才弄笑了。“你刚才所说的,皇宫之中绝大部分人的饭食,都是由御膳房统一供应的这点,确实不差。”“可是有一个问题,正因为你不常在宫中住的原因,而忽略掉了。”“那就是,除了一些身份高贵的主子以外,宫中其他人的伙食都很是一般。”“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见到一点荤腥。”“如果这些人想吃的好一些,那就必须要给内务府的人,送去一些银两才行。”“因为只有这样,内务府的人,才会安排伙房那里,给指定的人单独开小灶。”当武植从高有才的口中,听闻到这些之后,他的大脑里,立马便蹦出来一个词,潜规则。怪不得很多的太监也十分贪财呢,原来在皇宫当中,也有很多使银子的地方。可是那江诗韵,只是一个被打入冷宫当中的秀女而已呀。身上也没有任何的品阶,那她又为何会享受那般的精致美食呢?难道,难不成,她是因为我的存在,而特地去联系的内务府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当武植想到这里的时候,心中,顿时就涌起了一股愧疚之感。因为在他看来,那个江诗韵也不富裕。若非如此的话,她又怎能连炭火都用不起呢?可是她却因为我的存在,而特意去跟内务府的人打了招呼,让其送来了那么多好酒好菜。其目的,不外乎只有一点,那就是,她想把自认为最好的,都给我。最难消受美人恩呐。江诗韵的单纯可人,用情至深,既然做了武植的女人,就想把自己的一切,都毫不保留的给他。这种毫无保留的付出,既让武植心中怜爱万分,同时也令他惭愧不已。正当武植,为心中的那个女人,牵肠挂肚之时。他的耳边,便传来了高有才的催促声。“武家小子,你咋不喝了呢?”“莫非,是喝多了?”“又或者,想起了什么不便言说之事?”武植脸上的神情,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对着高有才,略显尴尬的笑了笑。高有才先是缓缓地,将手中的酒碗放在了桌子上。随后便意味深长地,瞅着坐在对面的武植。“武家小子呀,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如果你也遇到了不顺心,不如意的事儿,切莫往心里去,总有解决的办法,也总有解决的那一天。”“如果你遇到了,让你牵肠挂肚的那个人,那你也别轻言放弃。”“因为有很多时候,你的一转身,便会与对方别离一辈子。”“永无,相见的可能。”高有才满是沧桑的叹了一句,随后便端起了摆放在桌前的酒碗,将碗中的黄酒一饮而尽。神情之间,满是陶醉。“武家小子,你记下了吗?”武植先是给高有才,满了一大碗酒。随后便缓缓端起了放在面前的酒碗,与对方轻轻一碰。“您老所言甚是,小子铭记于心。”武植与高有才的这顿酒,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才吃完。待武植将高有才扶上床,看着他安稳休息之后。武植才轻轻关上房门,缓步离开了这里。若武植没有从高有才那里得知,皇宫之中那套潜规则的话,或许他喝完这顿酒之后,便直接返回住处了。可是现在,他却放弃了那般想法。身体一转,便再次折返回了冷宫之中。而那江诗韵,对于武植的再次折返,心中虽然颇感诧异,但更多的,则是数之不尽的欣喜。当她无比热情地,将武植让到座位上之后。武植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顿时便叫她愣住了。“诗韵,你那里还有银两了吗?”“我原配夫人家中突遭大难,现急需银两保命。”“不知可否向你那里借一些?”听闻此话的江诗韵,刚才脸上的那般欣喜再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落寞与无奈。可待她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却仍旧强颜欢笑地对武植来了一句:“需要多少银两呢?一百两够吗?”武植一脸淡然地摇摇头。江诗韵神情落寞地怔了一会儿,随后便缓步走到了床边,又自床脚那里,翻出来一个黑色的,约两本书大小的小皮盒子。当她将那只小皮盒子拿在手中的时候,她的两只手,都在轻微的发着抖。江诗韵先是面色复杂的瞅了武植一眼,随后便将小皮盒子里面所装的东西,尽数拿了出来。在那里面,有着两串珍珠项链、一枚颇为秀气的银戒指、外加一张一百两银票,以及数块散碎银两。“相公,我的所有财物都在这里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的忙。”“如果你需要的话,只需给我留下一样应急就好了。”“其余东西,相公可全部拿去。”可是武植,就好似没听到江诗韵的这番话一般。他先是将那些金银财物,全部装回小皮盒子里,随后又将整只小皮盒子提在了手中,紧接着身形一转,便走到了门口。而在整个过程当中,那江诗韵也没说出一句制止武植的话来。当武植想将门推开之时,他的那只手,却又猛然放下了。随之而来的,便是武植颇为心酸的一阵叹息。当他猛然转头,向着江诗韵望去之时。此时的江诗韵,早就泪流满面了。武植随手,便将手中的小皮盒子扔在了茶几上,紧接着便大踏步的来到了江诗韵的身前。猛地用力,就将面前佳人的娇软香躯,揽入了怀中,紧紧的抱着,抱着。好似想将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一般。良久之后,武植才将对方的身子松开。武植用自己的大拇指,替江诗韵擦拭着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