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个周星回过神儿来的时候,便看到此时的江诗韵,已然手持着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来到了他的面前。虽然周星,十分想将江诗韵手中的那一千两银票塞入怀中,可是当他看到,被江诗韵捧在手中的那个小黑盒子的时候,他心中的这个念头,瞬间便被他潜藏于心底的贪婪之欲,强压了下去。随即他的眼珠一转,一条计策,便猛地涌上了他的心头。微微沉吟之后,那个周星,便一脸平静地看着站在他对面的江诗韵。“你误会了,我真不是那种贪财如命的人。”“相比于那些黄白之物,我更喜欢其他的。”“例如,你那装有银票的小黑盒子,便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东西。”“因为在我入宫之前,我娘便曾亲手为我缝制了那么一个小黑盒子。”“可是在我入宫之后,却因为我的疏忽而弄丢了。”“这不禁就让我的心中,懊悔不已。”“此时,猛然看见被你捧在手中的那个小黑盒子,瞬间便让我想起了早已过世多年的娘亲。”周星顿了一小会儿,可是他见那个江诗韵,仍然没有要接话的意思,于是便赶忙又道:“要不这样吧,你把那个小黑盒子送给我,只要我拿到了那个小黑盒子之后,立马便去太医院,把太医院内最好的太医给你请过来,为你瞧病,你看如何?”江诗韵先是颇为疑惑地,打量了满脸急切的周星一眼。随后又低头瞧了瞧,被自己捧在手中的那个小黑盒子。心中犹豫间,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一时半会儿间,她又想不出哪里有问题。于是便想将那小黑盒子打开,准备将里面的财物取出来之后,再送给那个周星。可是周星,在见到了江诗韵的这番举动之后,却猛然出言打断了她的举动。“哎呀,这点小事,就由我帮你代劳好了。”“我在帮你取出里面的东西之后,自然会给你的。”周星边说着,边趁江诗韵不注意的时候,一把从她手中,将那个装有十万两银票的小黑盒子,抢了过去。周星的这番举动,顿时就让江诗韵的心中,猛然一凛。可她在想拒绝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小黑盒子,此时已然到了周星的手中。不过好在,刚才那个周星也说了,他在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之后,会还给自己的。可令江诗韵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周星从江诗韵的手中,将那个小黑盒子抢夺过去之后,非但没有立马将那个小黑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财物,反而还将那个小黑盒子,直接揣到了自己的怀中。如此举动,顿时就把江诗韵弄懵了。待她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心中立马就急了。虽然那小黑盒子里面的十万两银票,是武植主动给她的。但自从江诗韵收了那十万两银票之后,便一直没打算动用过。刚刚,她之所以会从中拿出一千两银票,给那个周星,也是最近这几日以来,她实在是难受的不得了,所以才在万般无奈之下,从那里拿出银票,想让眼前这个周星帮她去找太医的。因为按照江诗韵原本的想法就是,她的相公武植,既然肯把那么一大笔钱放在她这里,那她就一定不能让自家相公失望。哪怕武植曾经都对她说了,那些银两是给她自己的,她也一定不会乱花的。一定会好好存着,直至她的相公什么时候需要,她再把那笔银两,一两不差地还给她相公。其整体想法总结起来就是:既然你信任我,那我便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向你证明,你的信任,没有错。而我,也值得让你如此信任!可是现在呢?那些银两,却陡然被周星抢走了。若她无法在第一时间内,将那些银两夺回来的话,那么今后她再见到自家相公的时候,又该如何向其交代?到时候,即便自家相公不会因此而埋怨她,那她也断然过不了那道坎儿。没错,这江诗韵,就是这么一个极其固执,且心思单纯、善良的女人。正是她的心思单纯、善良,才会令她在那个周星面前,屡屡吃亏,被他欺负。“周公公,你刚才不是对我说了吗?”“会将那小黑盒子里的东西取出来,还给我的。”“你,你,你现在怎么却把那小黑盒子,直接揣入怀中了呢?”可让江诗韵万万没想到的是,刚刚神情之间还颇为有礼的周星,这时候,却骤然换成了另外一番面孔。斜眼、撇嘴之际,言语当中,更是充满了浓浓的不耐烦。“我说你这女人是咋回事儿啊?”“我堂堂一个内务府管事,负责所有冷宫当中的事务,难不成还会抢你这么一个小黑盒子不成?”“在这小黑盒子当中,不就有几万两银票吗?”“区区这点银两而已,瞅把你急得那德行?”“我又不是不给你了?”“等我回到住处,忙完了所有的公务之后,就会把这小黑盒子当中的所有东西,通通还给你的。”“若你把我弄得烦了,非但那些东西不给你了,甚至连太医都不会给你叫的。”即便那江诗韵再怎么单纯,当周星把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又怎能猜不出那人,到底存着怎样的心思呢?接下来,无非就是想用种种说辞借口,进而一再推迟归还她那些财物的时间。直至把江诗韵拖的倦了、拖的烦了,再也不想要那笔银两为止。可现在的江诗韵,又能怎么办呢?她的生身父母,远在数百里之外,即便就在京城当中,又怎能斗得过权势颇大的内务府主管呢?而她那个事实上的相公武植呢?却又因为种种事情,暂时离开了东京城。至于什么时候会回来,那更是毫无定数的。她这么一个女人,又是在冷宫之中,左右也没个帮衬的,前后也没个亲戚,又怎能斗得过眼前的内务府主管呢?江诗韵的心中,越想越是凄楚、越想越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