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坐在书案前的赵佶,在心中所想的仅有一件事,那就是,怎样才能干净利落的处理掉眼前的那个知情者。不得不说,他的这般构想,着实有些腹黑了。与其在家国大事方面的处理风格,已然形成了两极分化。而站在下首的那个李太医呢?这会儿心中所想的是:待会儿,官家到底会赏他些什么。是赏他金银财物呢?还是赏他品阶官职呢?这,可真是一件十分令人期待的事儿啊。坐在上首的赵佶,在心中琢磨良久之后,才想到了一条较为完美的解决方案。于是他便让李太医行到门口,将站在门外的盛公公叫了进来。随后他便吩咐盛公公,让他去童贯的府上,将童枢密叫过来议事。待那盛公公离开此地之后,赵佶也没那个心情继续作画了,于是他便坐在书案之前,与那个李太医闲聊了起来。而那闲聊的话题,不外乎都是与他所知道的那个消息有关的。其问话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李爱卿呀,你所知道的这条消息,又是否告诉其他人了呢?”“而其他人,在知道这条消息之后,脸上又有着怎样的表情呢?”“而你在来这里之前,又可有其他同僚见到过你?”“若见到过你的话,你们二人又聊了些什么?”而那李太医反馈给赵佶的答案则是:“回禀官家,微臣在来这里之前,未曾遇到过一位同僚。”“而且,也未曾将这么好的消息,告知别人。”“不知官家问这些,所谓何事呢?”可是那个赵佶,在听到了上述答案之后,便对着那个李太医颌首微笑了起来。至于他的那个问题嘛,则迟迟没有回答。这不禁就让李太医的心中有了一种,十五个竹筒打水,七上八下的感觉。因为此时的他着实猜想不出来,那个赵佶,刚刚为什么会问那些问题。而他心中所想的那些奖励呀、赏赐呀,也迟迟没到位,这不禁就让那个李太医的心中,颇为忐忑。至于赵佶刚才,为什么要叫盛公公去找那个童贯。李太医的心中,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童贯最近的日子,也是挺逍遥的。毕竟也不用带兵打仗了,所以他平日里的日子,过得倒也十分惬意。傍晚时分的时候。他刚吃过晚饭,正准备外出听曲呢。赵佶身边的忠实跟班盛公公,便一溜小跑地来到了他的身前。“哎哟童大人,可算找到你了,快快随我进宫去,官家有事找你。”刚刚还无比惬意的童贯,在骤然听到盛公公的这番言语之后,不禁就把他的两条眉毛,齐齐皱了起来。因为在他看来,这必有要事啊。否则的话,在每日上朝的时候,完全可以用来议事呀。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这时候,将他急匆匆地请进宫去。那皇宫之中,又发生了什么急事呢?难不成宋江那伙,又或者水泊梁山那伙草寇,又在四处攻城掠地了?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我的逍遥日子,也算过到头了。当童贯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禁便满脸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他也不想在人家盛公公的面前,表现得如此消极。但那宋江以及水泊梁山这两伙势力,那可都是不好惹的存在。若再让他带兵,去攻打那两伙势力的话……他可是连一点战胜对方的把握,都没有的。待童贯穿好官服之后,便随着那个盛公公一路急行,来到了皇宫之中。当赵佶见到童贯的时候,便对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说话。数番耳语过后,那童贯便对着赵佶深施一礼。“微臣知晓了,微臣这就去办。”待童贯对着赵佶行完礼之后,他便转身来到了李太医的身旁。面色平静淡然,语气无悲无喜。“李大人呀,你刚才的那条消息非常好,官家非常满意。”“现在就请李大人随我一同去领奖赏吧,保证会令李大人满意的。”而那个李太医,在听完童贯的这番话之后,他的心中,不禁也一连升起了数片疑云。因为在他看来,有什么奖赏,是不能在这里直说的呢?非要那么远把童贯叫来,然后带他去领奖赏不可?这是不是有些说不通呀?可是那李太医的心中,疑惑归疑惑,但在明面上,他仍旧得听童贯的。毕竟那童贯在官阶上,可比他高了整整好几级呢。若他敢不听的话,那么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所以那李太医,在听完这番话之后,便对着站在他对面的童贯,微微行礼道:“那就麻烦枢密大人了。”大约一刻钟过后,童贯便从外面回来了。而在他身边,则不见了那个李太医的身影。随后赵佶,又将那个盛公公支了出去。至此,尚书房内,便只剩下赵佶与童贯二人了。赵佶意味深长的看了童贯一眼:“事情都办好了吗?”“可有人发现?”童贯对着赵佶,一脸微笑的摇了摇头:“微臣办事,官家就放心好了,绝无出纰漏的可能。”听闻此话的赵佶,便一脸阴沉的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你现在,便立马带人去冷宫,将那个不知廉耻为何物的贱人,处理掉!”“同样的,我也不希望这件事有他人知道,你明白吗?”童贯听完这番话之后,刚想躬身行礼,可是他的心中,却又马上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于是他,便赶忙对着赵佶连连摇头:“官家,在微臣看来,此事还万万急不得。”童贯的话音刚落,那赵佶的眼睛,瞬间便瞪圆了。与此同时,他的那双眸子当中,也在向外不断散发着丝缕凛冽的寒光。只把那童贯瞅得,身体一颤,紧接着便连连解释道:“官家,官家你且听微臣说,微臣万万不是那个意思。”“对于那等罪大恶极之人,将其即刻斩首都算轻的。”“只是微臣,只是在微臣看来,若不将那始作俑者一并斩首,又怎能消解官家心中的滔天怒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