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这个盛公公,在心中就有多么多么想帮武植二人,而是他着实被武植手中的那柄明晃晃的匕首,吓怕了。因为盛公公已经从刚才武植的种种举动当中看出来了,将他挟持住的这个人,可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大狠人。但凡他的所作所为,稍有一点儿不如对方的意,那么对方便立刻会用手中的匕首跟他说话。直至将他‘劝服’为止。而想明白了这些的盛公公,也就不敢再跟对方讨价还价了,赶紧配合对方的种种行动才是硬道理。而守在门口的那帮侍卫们,在经过了盛公公一番声嘶力竭的‘劝告’之后,也终于为武植等人让开了求生之路。至此,武植三人,终于能逃出皇宫去了。至于接下来的出城之旅,虽然也是困难重重,但由于武植手中有了盛公公这张王牌,这一路走来,也算有惊无险。当武植、江诗韵押着盛公公,驾着马车向着水泊梁山的方向,一路急行之时。天色,已然是漆黑一片了。直至此时,武植的心中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而经过了刚才的那番剧烈运动,不禁也让他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这时候,不仅是武植的小腿上,就连他的后背,也尽被血水染红了。而那江诗韵,在看到自家相公如此凄惨的状况之后,不禁也急得暗自垂泪。心中一急,就想从自己的衣服上再扯一块儿布下来,为武植包扎伤口。可她一想到,此刻还有外人在场呢,心中立马便有些不好意思了。当江诗韵的这番表情,被武植看在眼中的时候,武植几乎是想都不想,上前一把便将盛公公身上的太监服,扯出个大口子。随后又把撕成碎布的布条,递到了江诗韵的手中。对此,盛公公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则是,谦卑,而又无可奈何。此时的武植,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按着坐在一旁的盛公公,任由江诗韵在他身后,为其包扎伤口。而这会儿的盛公公,看着远处的无尽夜色,心中也陷入了茫然。因为按照他的心理活动来说,他是万万不想跟着这伙草寇强人随风而去的。因为他也知道,若跟着这两人一路奔行到他们的匪巢,那他的最终的下场,即便他不去多想那也是能猜想得到的。到时候,恐怕能留下一个全尸,那都算不幸中的万幸了。所以这会儿的盛公公,便一边留意着马车旁边的景物与地势,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其余两人的神色与状态。见他二人这会儿,正忙着包扎疗伤,心中一动之际,便一个闪身从马车之上窜了下去。虽然这会儿的马车,仍在不停奔行着,可由于武植既要接受来自于江诗韵的包扎疗伤,又要顾忌江诗韵体内尚有胎儿的原因。所以,他也没敢把马车赶得太快。那速度,也仅仅只比成年人快速奔行的速度,快些有限。所以,从马车之上纵身跃下的盛公公,在地上打了五六个滚之后,便稳住了身形。紧接着,便紧咬牙关,向着与马车相反的方向,就玩命似的狂奔而去。因为他也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活命机会。倘若自己跑的慢了,再次被那个凶神恶煞之人抓了去,那他的性命,可就真的保不住了!毕竟此处,已经没有了持刀侍卫的追捕,也就等同于那两人身旁,没有了外部威胁。既然如此,待那两人驾着马车追上自己之后,自己焉有活命的道理?正因为那个盛公公想到了这些,他才会使尽了吃奶的劲儿,向着马车的反方向一路狂奔。对此,仍旧驾着马车向前而行的武植,又是怎么做的呢?当武植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他几乎没什么特别过激的举动,只是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盛公公离去的方向之后,便不再去搭理他了。因为在武植看来,这时候的盛公公,于他俩而言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若马车之上继续载着他的话,还会影响这辆马车奔行的速度。此刻,既然那个盛公公自己逃走了,那对他们二人来说也都是一件好事。到了这里,武植二人也算是逃出生天了。可那武植的脸上,却仍不见一丝笑容。因为直至此刻,他这里仍旧没有时迁的半点消息呢。也不知道时迁那小子这会儿,是被皇宫之中的侍卫生擒活捉了,还是早已在众多侍卫的围捕当中,命丧皇宫了。在武植看来,时迁这人虽然有一些小偷小摸的癖好,但整体上来说,还是相当不错的。不仅对待武植忠心耿耿,而且更为水泊梁山,立下许多大功。若那时迁真的命丧于这次事件当中,那武植还是很难接受的。正当他为时迁的下落,怅然若失之时,他的耳边,便传来了阵阵隆隆之声。那声音由远及近,其压迫力,也变得越来越足。武植心中一动,便暗自道了一声:苦也,苦也!因为此刻的武植,就算不回头去看,也能猜到身后发生了什么。那便是武植他们成功逃出皇宫这件事,已然被赵佶知道了。而那赵佶在怒不可遏的情况之下,当即便派出了拱卫皇城安全的铁甲骑兵。那训练有素的铁甲骑兵,若想追上区区一辆马车的话,那可当真不要太容易。即便是马车先行奔出皇城的,那伙骑兵若想追上的话,也不算什么难事。当武植、江诗韵二人,缓缓转头,望向身后的时候。在他们二人的眼前,瞬间便出现了数百手握火把的骑兵。但在这些骑兵的身上,却仍然没见到弓箭的影子。看这样子,那赵佶仍想将他生擒活捉呀。当武植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禁也在心中苦笑了一声。那赵佶老小子的气性,可真是大得很呀。不就是悄咪咪的给你戴了顶小绿帽子吗?用得着如此发狠吗?难不成,非要将我武植生擒活捉,你才甘心吗?若说武植驾着马车,还能不能再奔行得快一些?答案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