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童贯,就坐在大厅之内,眉头紧锁。手中,持着那块玉佩。良久良久,都不曾道出一句话来。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童贯便颇为无奈地暗叹了一声:“就目前这种情况来看,我儿应该是被一伙贼人掳了去。”“可这玉佩上所刻之字,又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到底是掳走他之人的名字当中有个青字,还是欲将我儿掳去之处,其名中有个青字呢?”“又或者说,我的这般猜想全然都是错的?”童贯脸上的表情越发阴沉,紧接着他便用着自己的拳头,用力的敲了敲自己无比混沌的脑壳。突然之间,那童贯的双眼,一下子便瞪圆了。与此同时,他的脸色也变得越发难看起来,不禁脱口而出:“难道,难不成,难不成竟是那清风山的贼人,将我儿掳了去?”“使得我儿在心中惊惧之下,才迫于无奈,使用自己的指甲于玉佩之上刻出了这个字?”“可我儿还没等把那个青字写全呢,他便已然被人打晕了过去?”“若真如此的话……”“那这件事,可就不好办了。”这会儿的童贯,真的很想点其麾下之兵马,即刻便挥师而去直奔清风山。他倒想当面问一问那个宋江,到底是想死还是不想活?此次将自己的干儿子掳走,又是想打的什么鬼主意?可那出兵大事,着实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他在此时轻举妄动的话,那么朝廷当中与他颇为敌视的官员们,很有可能会借此而到赵佶那里参他一本。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即便童贯在朝堂之上的党羽众多,却也当真难办的很。可他这里若有真凭实据,当真能证明此次确实是那清风山一伙,将他干儿子掳走的话。那么他到朝堂之上面见赵佶之时,也有话可说、有据可循、有法可依。目前对于童贯来说,确定这一次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才是当下最为重要的事。既然这会儿,在东京城内搜寻了那么久却依然没有找到其他有用的消息,那么他便发动自己府内的亲兵,以及开封府内的衙役们,将搜寻范围逐步扩大至整个东京城内外。即便周围数里之内的山野小店,也没有放过。除此之外,童贯还通过其他渠道,将朱紫瑶、朱紫芸两姐妹也叫了过来,也让她们二人也参与到搜寻队伍当中去。因为在童贯看来,那朱氏两姐妹混迹江湖已久,无论是行事作风还是其他江湖手段,都远比自己府中所蓄养的那些亲兵卫士,以及开封府的那些衙役们高明许多。若是这两姐妹也参与进来,一同搜寻他干儿子的下落的话,那么必定会事半功倍的。当朱氏两姐妹,收到来自于童贯的委托之后,她们二人没怎么犹豫便答应了下来。可这两姐妹刚刚走出童府不久,便一转身来到了武植那里,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对方。而当武植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那心中自然是开心不已的。转而就把接下来的计划,合盘托出给了这两姐妹。大约两天之后。朱氏两姐妹便再度来到了童府,并将她们‘这两日之内所打探出来的较为准确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童贯。而当那童贯得知,那两姐妹在经过了这些天的‘缜密调查’之后,已然确定了掳走他干儿子的罪魁祸首就是清风山寨之上的那伙歹人的时候。心中,顿时便急躁了起来。因为这个结果,恰巧就与童贯自己所臆想出来的,如出一辙。这也更加坚定了童贯欲向清风山寨用兵的念头。当日晚些时候。童贯便急匆匆的去皇宫找赵佶了,而当童贯把自己的心中所想告诉赵佶的时候,不禁也令那赵佶,一脸惊讶的皱起了眉头。而当他听闻童贯欲向清风山寨用兵的时候,那赵佶的脸上,更是浮现出了一抹不太情愿的神色。因为在赵佶看来,毕竟宋、金合兵攻打大辽这件事,自从年前便已商议完毕了。而在年后,更是正式达成了合作意向。再过一天,大宋军马便要行出国境,与那金兵一道共伐大辽了。而就在这么一个节骨眼上,那童贯身为统军大帅,又怎能带领朝中所拨给他的数万军马,去办他家的私事呢?可那童贯,毕竟也是赵佶手下几个颇为溺爱的臣子之一,所以他在一时之间,也不好断然拒绝童贯这个请求。所以,才会出现现在这般的为难表情。良久之后,那赵佶才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童爱卿呀,我知道你现在十分急切的想把你那干儿子,从清风山寨之上救出来。”“可是现在,还有一天的时间你就要统帅大军出征了呀?”“在这么一个无比严肃的节骨眼上,你身为统军大帅,着实不便擅离职守,尤其是统帅手中兵马,攻伐那草寇山寨。”“因为这件事儿无论最终的结果是你赢了还是败了,那于咱们大宋朝而言,都没什么脸面的。”“而且对于大金国那里,咱们大宋朝也不好交代。”“若因此还将那大金国得罪了呢,那于咱们宋、金两国的关系而言,也是不太妥当。”“你说呢,童爱卿?”童贯一听赵佶这话,心里顿时就急了,不禁暗道,那被人掳去的又不是你家子女,你这厮当然不知道急了。若此次,我那干儿子真就在这件事情当中,缺胳膊、断腿,甚至是丢掉性命的话。那我辛辛苦苦养育了这么多年,岂不就全都打水漂了吗?当然,这些实话,童贯是万万不敢在赵佶的面前说出来的。可事已至此,他也更不愿意断然认命。于是他便只能将那话锋一转,无比巧妙地对那赵佶来了这么一番话:“官家所言甚是。”“按平常来说,这件事确实也应按官家的指示去做。”“可若这件事细想起来,却也当真是极其可怕的。”赵佶眉头一皱,随后便一脸不解地瞅着童贯:“童爱卿此言何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