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完颜宗望,看着童贯那副贱兮兮的笑容,还以为对方明知故问,故意在此刻戏弄于他呢。立时便心中火起,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之后,便想提着自己那如砂锅一般大的拳头,去好好教训教训那个明知故问的老匹夫。可是他的这番举动,却被坐在一旁的自家大哥完颜宗翰,给拦住了:“二弟莫要着恼,且让我来问问他,看他到底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儿。”这会儿,那完颜宗望的举动虽然被他大哥拦住了,可那番无比吓人的威势,却仍旧把童贯吓了一跳。使之心中一怕之际,便赶忙瞅着坐在一旁的完颜宗翰,满脸陪笑地道了一句:“这位完颜将军呀,老夫刚刚才步出国门,所以对于刚刚那位将军的问话,当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呀。”“还望这位完颜将军,能与老夫把发生于昨日的事讲述的清楚一些。”“如此一来,也方便咱们接下来的沟通交流。”完颜宗翰有些无奈的瞥了童贯一眼,随后便对他缓缓道出了发生于昨晚的那些事儿。当然,对于武植在昨天晚上的‘良好’表现,也是他诉说最多的。其言语当中,也包含了对武植数之不尽的气愤之意。如此一来,也让那童贯渐渐了解了,刚刚的完颜宗望,为什么会对他那般恼怒了。待完颜宗翰,将武植于昨天晚上的所作所为,添油加醋的跟童贯讲述了一遍之后。临了,他也说出了与自家兄弟几乎一模一样的话来:“童大帅,对于我刚刚所说的那些事儿,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们三兄弟说的吗?”在很久很久之前,童贯就看那个武植不爽了。那人在此之前,不仅仅得罪过自己的儿子,更把自己戏弄的苦不堪言。当初,若不是那武植尚有当今官家相保,没准童贯早就将那武植给收拾了。此时,他们这支大宋军马既然已经行出了国门,而那武植又将自己的盟友坑害的如此之惨,那他这个大宋军马的主帅,也就既没有交情也没有义务在袒护那个武植了。甚至他在此时,还十分幸灾乐祸的对那完颜三兄弟说了一句:“几位完颜将军,其实在很早之前,老夫就看那个先锋将军武植各种不顺眼了。”“而且在此之前,那厮也曾屡次得罪于我。”“此时,那个不学无术的臭小子,又将你们三位完颜将军都给得罪了。”“那老夫返回帅帐之后,便立即将那个臭小子叫来当众治罪。”“到时候,无论是杀是剐,都是你们三位完颜将军一句话的事儿。”“老夫即便作为那臭小子的顶头上司,也绝对不会偏袒他一分一毫的。”童贯此言一出,那完颜三兄弟顿时便一脸满意的点了点头。因为在他们三兄弟看来,此时此刻当真没有什么事儿,能比将那个昨晚坑害他们的武植,千刀万剐来的更加解气的了。而那个大宋朝的统兵元帅童贯,既然对那武植也颇有怨念,那这件事无论怎么看都稳了。可在此之后所发生的变故,却当真令这完颜三兄弟始料不及、恼怒不已。当童贯从金军大帐当中离开之后,便满脸怒色的返回了自己的帅帐当中。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就把尚与朱氏两姐妹打闹的武植叫了过去。而那武植刚刚步入童贯的帅帐当中,童贯便对其来了一记当头棒喝:“大胆武植,你可知罪?”武植懵了。立在那里良久之后,才莫名其妙地看着坐于上首的童贯。双手一摊之际,便对齐来了一句:“童大帅,末将何罪之有?”“大帅,你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便对着末将来了这么一句,让末将很是发懵呀。”童贯看见如此无辜的武植之后,当即便满脸冷笑的咬了一下后槽牙:“事到如今,你这厮居然还敢跟本帅打马虎眼?”“既然你不记得了,那本帅便来好好提醒你一番好了。”“昨日午夜时分,你明明都已经带兵前去那处山谷了,可为何在那支大金军马遭受围追堵截之后,非但不立即派兵施以援手,反而却放火阻断其退路?”“你如此视盟军生命于不顾,最终令那支大金军马深陷于万劫不复的危险境地当中,如此滔天大罪,你在此时却仍旧对本帅装傻充愣。”“难道,你当真以为本帅不敢重罚于你吗?”武植满脸无奈地苦笑了数声之后,方才一脸无辜的再次瞅向童贯:“童大帅呀,末将冤枉,当真是冤死了。”“要说昨天晚上,位于峡谷当中的那片火海到底是谁放的,这个末将不否认,确实是末将带领麾下的数千兵士们,在砍伐了十数根早已枯死的大树之后,才将那堆火燃起来的。”“可我那么做的目的,并不是想断绝盟友的退路,而是想要将那支大辽军队,死死的困在那处峡谷当中,以便咱们的盟友大金军马,能够将其一举消灭。”“难道我的如此做法,竟然还做错了吗?”“没错,当时确实有一小队军马,就站在火海的另一侧,想让我等将那片火海灭掉,进而助其逃生。”“可当时,由于那道火海太过宽阔,并且浓烟滚滚的原因,这也就使得末将并不能看清楚对面的一干人等,到底是咱们的盟友金国军队还是辽国军队呀。”“如此一来,我便只能凭借往日里对咱们盟友脾性的猜测,来确定对方的身份了?”“料想往日里的大金军队,那可当真是横扫战场所向披靡的存在呀。”“至于那战斗意志嘛,更是坚如顽石一般坚不可摧。”“可是昨天晚上,位于火海对面的那支军队呢,当真是怂的要命怯得要死。”“如此的军容、军纪、军貌,又怎能是咱们盟友大金军队所有的呢?”“所以末将当时,便将那些恳求我们的军队视作了大辽军马,也是很合理的一件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