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些事儿啊,即便我再怎么求你,你也是帮不到我的。”“所以你那太尉一职呀,在我眼中,真就没啥太大的实际意义。”“去吧去吧!”“莫要来烦我了!”武植说完这番话之后,便要将酒碗当中的酒水缓缓倒入口中。可就在这时候,站在对面的梁师成,却对其咬牙切齿地冷哼一声:“就凭我与当今官家的这层关系,天下间的事儿,几乎就没有我办不成的!”“哪怕是,哪怕是将你从这死囚牢当中救出来,免你一死,于我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武植轻轻抿了一口瓷碗当中的酒水,微微沉吟了一会儿之后,便一脸认真的看向了梁师成:“我身上的罪名可是不轻呀,梁太尉你当真就有这个本事吗?”“对此,我表示怀疑,除非……”当武植把话说到这会儿的时候,他便用自己那双颇为锐利的眸子,在那梁师成的身上上下打量了好几圈儿。其表情当中,质疑之意甚浓。梁师成此次前来,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受了童贯所托。毕竟童贯他干儿子,现在还没有下落呢。而那武植,又是最为重要的一个突破口。若他今天当真就被砍了脑袋,那么这条线索也就随之断了。那童贯在此之后,若想找到他的干儿子,便当真是难于登天了。所以童贯在几天之前,便给梁师成这里来了一封信,让他无论如何都要从那武植的口中,将自己干儿子的下落撬出来。梁师成自从经过了上次的事之后,虽然在心中已然对武植恨得咬牙切齿了,但好友的这番嘱托,他却也不好轻言回绝。于是在今日,他才会再次来到这间牢房之内,二探武植。在他看来,只要对方能说出那童贯干儿子的下落,即便他这里付出一些酬劳,也都是可以接受的。大不了待那童贯还京之时,他本人在从对方那里将所送出去的那些好处,尽数捞回来也就是了。若非梁师成顾及到了这些,他早就一甩袖子离开这儿了,又怎会与一个将死之人,啰嗦这么多呢?此刻,一看那个武植有了些许松口迹象,他的心中当真是开心至极。可是在那脸上,却没有过多表露出来:“除非什么?”“你这人办起事来,怎的如此啰嗦?”“听你话语当中的意思,无非就是在质疑我刚才所说那句话的真实性。”“同时也在质疑我,到底是否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把你从此地捞出去是吧?”“既然如此,那你有什么就尽管说吧。”武植将手中酒碗,缓缓放到了木桌之上。当他再次看向梁师成的时候,双眼之中,也更多了几分明亮神采:“太尉大人果然快人快语,所说那些,也亦是我的心中所想。”“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与太尉大人绕弯弯了。”“刚才你在与我说那番话的时候,当真就把你自己的势力夸的天上少有地下无双。”“可我对于你刚才所说的那番话,在心中却质疑颇多。”“要不这样吧,你现在便当着我的面,办成一件小事。”“若那件小事你能办的成,那就证明你刚才对我所说的那些,句句属实,绝无半点水分在里面。”“只有这样,我才愿意心甘情愿地向你透露出,那童成林的下落。”“并以此为条件,让你助我逃离此处,你看如何?”现在的梁师成,最怕啥?他最怕的,就是对方像上次一样,无论他怎样就是不予配合。而此时此刻,那武植既然已经开出了价码,那他就不怕无法从对方的口中,套出童成林的下落来。念及于此,梁师成的脸上顿时便浮现出了一抹笑容:“你且说来,到底是什么事儿?”“哪怕是你想在京城当中弄死个把人,只要对方绝非皇亲国戚的话,那于我而言,也都是轻松至极的一件事儿。”武植缓缓摇头:“弄死个把人就算了,毕竟我这人行事作风一向低调的很,也很少与人结怨。”梁师成眉头一皱:“那你想让我办什么,来印证我的实力?”武植笑了。笑容之中,满含不怀好意。只把那梁师成瞅得,心中莫名烦躁。待到武植的笑声过后,才缓缓开口道:“我想让你办的那件事,既跟当今官家有关,也跟你本人有关。”“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你跟当今官家的关系甚为密切,那我便以此件事来验证一下,你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是否真如你所说的那般。”“我想让你做的那件事就是……”“当初,太尉大人进宫之时,不是当今官家下令将你变成太监的吗?”“若今日,你能求的当今官家下令,重新再把你变回一个正常男人的话……”“那我就相信太尉大人你,确实能力超群,且与当今官家关系颇深。”“不知太尉大人的意下如何呀?”武植此言一出,那梁师成顿时就炸毛了。使之不禁心中暗道:若让我求的当今官家,将那道令收回去确实不难。可那物事,却再也无法复原了呀?哦,我明白了!你这厮说来说去,不就是在故意消遣我吗?念及于此,那个梁师成当场就暴怒了。手指着武植,顿时便破口大骂了起来:“好一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居然感故意消遣于我!”“好呀,好!”“我看你是当真不知死活二字怎么写了!”“原本,本太尉心存慈悲,还想给你这厮一个活命的机会。”“却没曾想,你这厮竟会给脸不要!”“好呀,好!”“张三、李四,你们都给我进来!”“将桌上的这些饭食统统都给我丢出去!”“顺便再把这厮,押赴刑场!”“我看到时候,你这厮到了刽子手的面前,还会不会有这般硬气?”刚才那几个走出牢门的狱卒,在听闻了梁师成的大声吼叫之后,于此刻便纷纷跑进了武植的这间牢房之内。紧接着,便将摆放在武植面前的那张小木桌,连带着上面的所有统统撤了下去。此刻,留在武植那里的,便只剩下拿在他手中的那只酒碗了。可即便如此,那梁师成仍感不满。上前一把,就从武植的手中,将那只酒碗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