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了两个多时辰的耽搁之后,武植所派出去的上百人,也分别从那残破的小镇当中,购买回来不少的炊饼、肉食与酒水。当然,那粗布麻衣也才买回来近千套。而所购买这些东西的钱财,却并不是武植个人出的,均都是上次从大金国那里坑过来的银两。毕竟现在的武植,那可真就是兜比脸干净,全身上下没说整张的大额银票了,即便连他平日里一直都看不上的铜子,都没有一个。毕竟他刚刚才从牢狱当中逃出来,身上又怎么可能带有银两呢。原本武植,在派出那些人前去城镇当中采买东西的时候,还想让他们顺便再买一些马匹回来的。虽然武植等人腿脚仍然利索的很,可如果能买些马匹回来驮着那些重伤员们的话,那武植这支队伍的行进速度,还能比之现在快上不少。可是从镇子当中返回的那些梁山兵士们,却给武植反馈回来这么个消息。那就是,那个镇子当中不仅残破不堪,而且还人烟稀少的很。他们这些人这次过去,能将这些东西采买回来都已经相当不容易了。至于那马匹嘛,若真要买的话也仅仅只能买回来区区数匹而已,根本就不足以应对他们这支军队的此时需求。当武植听完这个消息之后,也就把那个念头暂时按下了。当武植及麾下的众位头领兄弟们休息完毕之后,武植便向着队伍的前方与后方,先后派出了近百名探子,用以随时获悉他们这支队伍前后,是否有伏兵与追兵。待他们这一行人马再度路过一个村镇之时,原本按照武植的打算是,还想令一些腿脚好的兄弟前去村镇当中,购买一些必须的行路物资的。可是那些兄弟们刚刚去到城镇附近,就满脸无奈的快速折返了回来。不为别的,就为朝廷的通缉文书,已然发到了这里。如果他们这些人再去露面的话,很容易就会被对方识**份的。当武植骤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在心中不禁就叹了一句。看来我们这支队伍当中的那些重伤员们,还是拖慢了整支队伍的行进速度。可事已至此,他也毫无办法了。于是,便只能在沿路上尽捡那些不好走的山路而行。此举,一者可以通过如此方式,尽可能地规避那些禁军队伍对他们一干人等的追捕。其二,也可利用这种方式,于沿路的山林当中打一些飞鸟走兽过来,用于果腹。在此之后的几天内,武植等人更是制定了白天休息夜晚行军的赶路模式。因为此举,也能最大限度的避免让那些禁军军士们,发现他们这伙人的踪迹。……皇宫之中,尚书房内。今天的赵佶,仍与往常那般,在服下数颗仙丹之后,便于那张龙椅之上闭目打坐起来。而在他的对面不远处,便跪着一个一身紫袍的大宋官员。而这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往日里深受赵佶喜爱的当朝太尉,高俅。而他此行过来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向赵佶汇报,那十五万禁军兵士围捕武植等人的具体进度。这会儿的高俅,无论是脸上还是心理,都是极其无奈且无辜。因为在追捕武植等人的这件事上,他真的是尽力了。若不然的话,也不可能一下子便派出去了十几万的禁卫军。可直到现在,除了其中的一队人马发现了一路贼军的踪迹,进而与之交锋数次之后。其余几路人马,到了此时,仍旧没有一点消息传回来呢。至于将那贼首武植生擒活捉,则更是遥不可及的一件事儿。而他心中那所谓的无辜呢,当然就是这件事又不是他弄出来的,凭什么非要将如此难做的差事,交给他去做呢?事到如今,他不仅没完成赵佶所交代下来的任务,反而连那贼军的半点消息都没有呢。这,又让他如何向官家禀报呢?就在高俅心中纠结无比的时候,位于龙椅之上的赵佶,却缓缓睁开了眼睛。声音之中,更是饱含着数之不尽的冷意:“高爱卿呀,追捕那武植贼人的旨意,我不是早就下到你的手里了吗。”“可为何直到此时,你那里却仍旧没有一星半点儿的进展呢?”高俅的浑身上下轻轻一抖,紧接着面对着赵佶,颇为急切的道了一句:“官家,官家你且听微臣道来。”“实则是武植那伙贼人太过狡猾、奸诈,以至于连日以来,都将其窜逃之痕迹掩藏的极其隐秘。”“所以,所以微臣派出去的那些禁军军士,才会,才会直到此时……”这会儿的高俅,当真就是一边说一边想,一边想一边说。毕竟接下来的那些瞎话,他还没编好呢。可是高俅刚刚编到这里,那赵佶就有些不耐烦了:“够了!”“武植那厮,就是一个区区蝼蚁似的人物。”“而你身为朝中重臣,又接连派了十余万禁军军士前去围追堵截。”“至此,都已过两日有余了,却仍旧没有建功数寸!”“甚至,就连对方的逃窜路线都没摸清楚呢。”“如此无能,我要你何用?”“你是不是想要我亲自出城,去将武植那伙贼人追回来呀?”赵佶的话音刚落,那高俅便不停的在那里用力的磕起头来:“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微臣当真尽力了,只是,只是武植那伙贼人当真,当真不是普通的贼人呐。”“若,若微臣所猜不错的话,武植那伙定是从水泊梁山上下来的草寇惯犯!”“若非如此的话,微臣又怎能追查数日无果呢?”赵佶有些不耐烦地对着高俅,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我不管那武植到底是什么人。”“我这里,仅给你七天的时间。”“若在七天之后,你仍然无法将那贼人亲手带到我面前的话……”“那我身边留着你这种庸碌之人,也没什么用了。”高俅的大嘴一咧,便险些当场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