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数日之后,金、辽联军便与高俅前去驰援大名府的二十万军马,于大名府十数里外的一个小城镇附近,相遇了。之所以会有如此局面,说来也挺巧的。按理来说,无论是大金军马还是大辽军马,在外行军的时候,都有派出探子探听情报的习惯。为的,便是能在战场之上抢占先机,进而在与敌作战的时候,能够拥有更大的胜率。而这次,这支金、辽联军之所以没有在他们行军之时,向四处派出探子,其缘由也简单得很。那就是,根本就没把大宋朝的军马,放在眼里。这倒并不是他们金、辽联军狂妄,而实在是他们金、辽联军在南下之时,无论是攻打河间府的时候,还是兵围真定府的时候,所遇之军马,几乎就没有一个能打的。当然,唯一例外的便要属急先锋索超、圣水将单廷圭、神火将魏定国所率领的那三支军马了。可那三支军马在数量上,也仅仅只有不过三万余而已。在金、辽联军的五十万大军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不足数天,就把他们一一解决了。在此之后,他们金、辽联军所遇到的那些敌人,不说弹指间灰飞烟灭吧,也都堪称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尔。所以这时候,这支金、辽联军已然算是抱着一种轻敌冒进的心态,在行军了。因为他们自认为,即便到时候真的与敌军骤然相遇了,那就以南宋兵将的软弱无能来说,也是丝毫不可能损伤他们一分一毫的。所以,正是基于上述的这种心态下,才让金、辽联军与高俅所部,骤然相遇了。反观那高俅呢?虽然他在率兵出征之时,心中也忐忑得要命,也很想快点抵达大名府。但他麾下的谋士却跟他说,若在大军行军的过程当中,再不断地向外派出探子的话,反而会影响进军的速度。于是那高俅,才在麾下谋士的百般忽悠之下,放弃了使用探子去打探敌军情报的意图。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们两支军队,有了接下来的这场遭遇战。那童贯麾下所率领的大将军,几乎都是饭桶。同样地,作为童贯的好朋友高俅,麾下几乎也全都是诸如饭桶一类的人物。可即便如此,在他们两支军队陡然相遇之时,高俅还是凭着己方的阵容,把那金、辽联军硬生生地拼掉了足足三千多人。可高俅麾下呢?确实足足损伤两万有余。至于那些所谓的统兵大将,更是一连死伤了十七八个。最后,还是凭借着高俅那支部队的惊人求生欲望,方才在对方五十余万大军的包夹之下,仓皇投入了大名府内。若非如此的话,这一仗最终的结局到底如何,还真不好说呢。……辽军大帐当中。兀颜光坐在主位之上,而坐在他左手一侧的,则是完颜宗翰、完颜宗望、完颜宗弼等金国大将。而位于兀颜光右手一侧的,则是贺重宝、贺重云、楚明玉、曹明记等辽国大将。而他们金、辽两国的主事之人,在今天之所以会聚于此地,就是为了研讨一下,接下来该怎样把驻军足有三十余万人的大名府,一举拿下。因为这大名府,可谓是那东京城前的最后一道屏障。如果他们金、辽联军能够一举攻破这个屏障的话,那么拿下东京城,也就成了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儿了。所以,有关于接下来的这一仗到底该怎么打,确实需要他们两国军方的最高之首脑,坐在一起细细详谈一番才是。坐在首位之上的兀颜光,虽然作为大辽军中的二把手,但在出谋划策阴谋诡计方面,却要比大辽军方的一把手耶律南仙,差了不少。而他们大辽军在与大金军合兵一处之后,兀颜光也从那个完颜宗翰身上,看到了许许多多的优点。而那狡诈奸猾智计百出等诸多品性,恰巧就是他这个辽军副统帅,所不曾具备的。所以这时候,坐在主位置上的兀颜光,便开始主动请教起了完颜宗翰以下问题:“完颜将军,你不但为人谦逊行事和善,而且在智谋那方面,也更是厉害得很。”“所以现在,我便想听听你对于那攻打大名府一事的具体看法,还望完颜将军你能够不吝赐教。”完颜宗翰在听完了这话之后,先是甚为温和地笑了一下,随后便端起了摆放在面前的酒碗,向着坐在主位之上的兀颜光,无比恭敬地敬了一下:“兀颜将军呀,你实在是太客气了。”“兀颜将军之武勇,纵观金、辽两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所以那赐教二字,我是万万不敢当的。”“可若将军想让我对攻破大名府一事,提出些许建议嘛,我这里倒能说出一两条来。”“至于行不行得通,还得兀颜将军反复品琢才是。”兀颜光点头微笑,随即便对其缓缓伸出了右手:“完颜将军请说便是,我洗耳恭听。”完颜宗翰微微颌首之际,便提着手中的酒碗,将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满脸皆是无比回味的神情。随后,他又叫来站在身后的兵士,让他们从自己的口袋当中,取过来几小块牛骨,并将其纷纷摆于桌面之上:“兀颜将军及在座的诸位金、辽将军,你们且往这儿看。”“我现在用这些牛小骨所摆出来的各个方位,便纷纷代表了大宋境内的几支最主要的军事力量。”“位于我桌面北方的这两个,左面一些的便是大草寇头子田虎,及其所率领的一方豪强势力。”“据我麾下的探子所曾给我的情报上说,莫看这田虎在大宋境内的诸多势力当中,其兵马数目是最多的。”“但是却因为这天虎所占据的地界,乃是中原最为贫穷落后的一片区域,而那田虎麾下的兵士们,也多是一些被贪官污吏压榨的,几乎就要生存不下去的贫弱农民们。”“所以田虎的这支势力,看似兵源庞大,实则却多以乌合之众为主,属于典型的外强中干。”“再加上田虎的这支势力,麾下也仅仅只有十数员将领而已,至于那谋士,更是一个都没有。”“而位于我桌面之上的东北角,所放的这只牛小骨代表的一支势力,便是山东地界里的梁山。”“话说盘踞在梁山附近的那伙草寇力量,虽然一直以来闹腾出来的声势,都不怎么惹人注意。”“而且这伙草寇势力的兵马,也不是很多,几乎就是大宋境内激活势力当中垫底的那一个。”“但是这支草寇势力,却有着属于自己非常独特的生存之道。”“那就是,其在修建城池方面,那是当真厉害得紧。”“传闻,那清风山寨的宋江一部,就曾率领过山寨的兵马,大举进攻过水泊梁山。”“可是接二连三的出战,非但没能让宋江一伙将水泊梁山彻底打下来,反而还将那水泊梁山打得,越打人丁越兴旺。”“发展到了现在,按照我的预计,其在兵马方面应该也能有二十余万了。”“至于那处流民草寇的整体战力到底如何,我却很难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来。”“不过按照我的料想,应该也是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