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由于此般奖励的存在,那些金、辽兵士们在攻取大名府的时候,才会这般地积极勇猛、不畏生死。可是那些先行登上城头的金、辽兵士们,又怎会想到,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并不是一生当中最为光荣耀眼的时刻,而是他们一生当中,最为痛苦且难忘的时刻。但见这会儿,发现了金、辽联军已然登上城头的大宋兵士们,心中一慌之际,抄起手中的大盆,便在那滚烫的金汁锅中,舀了满满的一盆。随后,便向着那十数个满脸兴奋的金、辽兵士们,一股脑地泼洒了过去。经过了刚才的反复熬煮,那些金汁早就沸腾了。当满满的一盆金汁,骤然泼到那些金、辽联军脸上、身上的时候。一下子,就把那些金、辽兵士们烫得吱哇乱叫了起来。虽然那金、辽联军的身上,也曾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皮夹,甚至在那重要的部位上,还裹了较为厚重的铁质甲片。可那刚刚熬煮好的金汁,毕竟仍是**形态,此刻若骤然泼洒过去的话,虽然也能被金、辽兵士身上的盔甲,挡去一部分,可是终究有不少也能溅入到那些兵士们的皮肤上。再加上那些早已煮沸的金汁,在泼洒过去之时,便早已附带了那种霸道至极的气味儿。当如此生理、心理方面的双重暴击,骤然应在那金、辽兵士的身上之时,一下子就从生理、心理两个方面,将他们的防线瞬间击溃了。有些金、辽兵士们,心中惊骇欲绝之际,便想向后去闪避。可他们的身后,却是高达数十米的城墙。那些金、辽兵士们,在落下城墙之后,几乎于眨眼之间便掉落在了坚硬的地面上,摔成了肉泥。而有些金、辽兵士呢,却因为心理防线较强的原因,在遭受到了那一大波的金汁攻击之后,并没有当场摔落于城下。可那些负责守城的宋军兵士们,于此时却眼疾手快得很。正当那些金、辽兵士无法视物之时,便纷纷上前出脚,一下子就把那些暂时无法视物的金、辽兵士们,从城墙之上恶狠狠地踹了下去。眨眼之间,刚刚登上大名府城头的那数十名金、辽兵士们,还没等享受完胜利的喜悦呢,就纷纷跌落城下送了性命。而那些攀爬在攻城云梯之上,仅一步之遥便要冲到城头的金、辽兵士们,看着刚刚爬上城头的袍泽兄弟,于此时一个又一个地跌落城下,心中迷茫之际,也对那城墙之上充满了恐惧。可他们刚刚爬到云梯顶部,还没等冲向大名府的城头呢,便看到了一大片散发着炙热气息的浑黄**,奔着他们便泼洒了过来。要知道此时此刻,那些金、辽兵士们脚下所踏的攻城云梯,可都是由一个个粗糙的原木捆扎搭建而来的。而为了可以在短时间之内,便打造出更多的攻城云梯来,那些攻城云梯在制作之时,每一根圆木之间的缝隙,都比成年兵士们的腰肢还要宽大。这也就导致了,当那些金、辽兵士们,看着向自己泼洒而来的炙热**之时,他们再想闪身躲避,便已然是来不及了。而利用手中的盾牌去格挡呢,却也因为所能格挡的面积过于狭小,而使格挡效果大大降低。当然,那些攻城兵士们在攻城之前,也不是没想过把手中盾牌,做得再大一些。可这攻城战毕竟不比地面战,不仅要时刻托举着盾牌,而且还要手脚并用地攀爬攻城车。如果把盾牌做得太大,那么势必就会影响兵士们攀爬城墙的速度。所以这会儿,那些手持着小型盾牌的金、辽兵士们,在慌忙闪避着向他们泼洒而来的金汁之时,手脚慌乱之际,难免就会出现一脚踏空的意外情况。可在此之后,那些兵士们的下场,便只能用无比凄惨来形容了。刚刚的梁中书,在看到攀爬至城墙之上的十多名金、辽兵士之后,在心中还害怕得要死呢。可是转瞬之间,他的心中立马便淡定了下来。因为他已然看到麾下的兵士们,在采用昨天晚上便已然熬了出来的金汁,攻击那些金、辽林兵之后的卓越效果之后,心中立马便起了一种,原来那金、辽联军也不过如此的念头。久而久之,那梁中书的心中也不再惧怕金、辽联军了。在大踏步地走到那些还在熬制金汁的兵士面前的时候,顿时便提高嗓门对其吼了一句:“你们几个别慢吞吞的,快点熬。”“待熬完之后,便对着攻城云梯上的那些兔崽子们,狠狠地泼浇过去。”“浇死一名金、辽兵士,我便赏他一枚铜子。”“浇死十名,我赏十个!”“浇死的越多,我赏的越多。”那些大宋兵士们,按理来说,每个月也有固定军饷拿的。但是,却总有被上级军官克扣的惯例。所以,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大头兵,若想每月从上级军官那里拿到足额军饷的话,那几乎就变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儿。可是眼下,既然那梁中书都已经说了,每浇死一个敌军就给他们一个铜子儿。那现在,位于城墙之下的金、辽联军们,可是有着整整的数十万人呢。若他们这些大宋兵士们,每人都能努力利用手中的金汁泼死几千人的话……那么几千枚铜子,不就到手了吗?念及于此,那些苦哈哈的大宋兵士们,在利用手中金汁泼洒金、辽联军时的劲头,便更足了。反正那些金汁,原料简单且粗鄙,而且制作起来也更容易至极。那当真就是想泼多少,就有多少。所以此时此刻,那些负责守城的大宋兵士们,在使用那些金汁的时候,当真就是畅快之极的一种状态。而久而久之,他们也已经对于制造金汁之时,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无比霸气的味道,免疫了。以至于他们在泼洒金汁的时候,其神情举动也更是轻松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