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荒谬。

群臣不敢发声。赵亥一通大怒之后，也是克制怒气。知道自己发火也没用，打仗靠将军士兵不靠嘴巴。“右丞，你说怎么办？”当下，还得靠这个大奸贼给自己办事。一个大秦帝国最高官员，绝不是轻易说换就换的。每一次换丞相，都是朝堂的一次大地震大清洗。该用，就还得用。能杀的时候再杀也不迟。“臣建议，立即派兵前去支援。”“重新任命空缺已久的北征大将军。”刘渊此时双目之中，精光闪过。自从蒙恬蒙毅兄弟和蒙芽被赵高跟自己找茬，强制召回夺了兵权。那边境线上的三十万大军群龙无首，可是一块极大的肥羊肉。刘渊日思夜想巴不得吃下肚子去。有了边疆的三十万兵权，就算是赵亥，也根本不敢轻易动自己。兵权是比免死金牌还要硬无数倍的筹码，是他刘家随着大秦强势而永远繁荣的保证。“尔等怎么看？”赵亥问道。“臣附议，补上北征大将军之位……”“臣附议。”……刘渊一言发出，百官相应。此等号召力，让赵亥也觉得震惊悚然。刘渊，刘家，已经势力大到如此地步了吗？自己可真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了？不，还有个赵高？赵亥侧脸看去，赵高神秘的笑笑，一言不发。行吧，这太监也是赞成刘渊的。“行了，此事关乎甚大，我与丞相商量后再行定夺。”谁不知道，刘渊想调他二儿子刘能上马。可是他那个胖的跟球一样的饭桶儿子刘能去北面三十万大军，空降当了上将军。真不怕兵变把他吃了？决不能轻易让这刘渊得逞！早朝就在赵亥的糊弄中匆匆落下帷幕。下午，赵亥召见刘渊，谈了一整天直到深夜关于任命北征大将军的事。这事诸多大臣当然也有耳目打听，各自心中都有数了。赵亥从跟刘渊的聊天里，算是彻底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人老成精。什么叫做油腻、什么叫做奸猾、什么叫做阳奉阴违、什么叫做处处不留痕迹。刘渊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滴水不漏，完美的就好像他是一个千古无二的忠臣。字字句句，都在不着痕迹的说明自己儿子刘能有多么多么威武，多么适合当这北征大元帅。如果他当上了，会对大秦的江山影响如何如何好。如果他没有当上，大秦的宗庙社稷都要毁了，大秦的基业都要完了等等坏处。赵亥深深的看着刘渊，一度觉得刘渊可惜了。这副口才，在后世卖保健品他绝对能卖成众人仰望的传奇人物。或者去战国时期游说六国，说不定还真能佩上六国相印。可惜现在只当一个右丞相，岂不是屈才了。这等口才反而让赵亥对他深深的加以提防。在刘渊苦口婆心，嘴皮子都说干了、茶水不知道续了多少壶的情况下。赵亥当即爽朗的答应：“那就让刘能将军，走马上任北方吧。”反正只是北方，又没说具体什么官职。刘渊当场心满意足，口称感谢天恩。等到刘渊回去，赵亥来到兰妃的雍宫一夜销魂。勇敢的维持了自己的荒**暴君形象。第二天一早，赵亥再度召开了早朝朝会。随着赵高“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声音的落下。与朝臣们看似随意的议过一堆事后。赵亥旧事重提说道：“咳咳，经过昨日我与右丞一整天的探讨。”赵亥故作满意的看向右丞相刘渊。此刻的刘渊，全然没有昨天拼死也要让自己儿子得北征大元帅的那副不要面皮的泼样。而是静静的站在原地，脸上不喜不怒，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宰相之威，淋漓尽致。赵亥心道，老梆子，昨天你不是一副不给你儿子位子你就要滚在地上撒泼打滚的样子。今天开始端起来了。看我一会儿怎么治你。赵亥继续说道：“这个，昨日没有定论的北征大元帅的位置，现在已经有了眉目了。”听到赵亥的话。满堂文武开始低声的议论起来。赵亥便安静的等待他们的议论。这个时候，就是最好的钓鱼的时候。谁要是敢提问题，谁就是妥妥的刘渊党臣。左将军叶敢当上前奏报问道：“敢问陛下，定下的人选是谁？”刘渊在旁边，始终低头沉默，一语不发。赵亥痛心的看着叶敢当。叶敢当啊，叶敢当，说上钩你就上钩啊。连你也成了刘渊的门下走狗了吗。明知道已经开口说了昨天跟刘渊探讨了一下文，你还要来个故问。叶敢当不是刘渊的余党，谁是？亏你长得浓眉大眼，满脸正气的。还没有旁边几个臭脸的老头子骨头硬。赵亥腹诽一阵，也就顺着叶敢当的话说道：“经过朕的详细斟酌，朕决定。”“授予。”满朝文武噤若寒蝉，刘渊也是面上古井无波，内里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位子，终于要是我刘家的了吗？期盼这一刻，已经不知道多久了！刘渊几乎要按捺不住狂喜。但是此刻仍旧在克制自己。“我决定授予龙翔北征匈奴大将军职位！由都尉刘能担任副将。”“就这样办了，其他的不要跟朕多说。”赵亥手一挥，就要离开。而这句话，无疑在整个朝堂的正中央，投下了一颗巨型的核弹。刘能几乎要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他脸色发青的说道：“龙，龙翔？”荒谬！荒谬至极！开什么玩笑，龙翔是皇城禁军的统领。跟出门打仗的戍边将军八竿子打不着。龙翔去当三十万军队的龙头北征大将军，这是什么疯狂操作？疯了吗，陛下是疯了吗！昨天答应的好好的，要提拔我儿子去北面。陛下怎么今天就翻脸变卦了。可恶啊！刘渊气的一佛升天，恨不得当庭冲上去用一把老骨头跟赵亥拼了。偏偏这个时候他又必须沉住气，在百官之前摆出自己右丞相的气度。刘渊一口老血直接飙到嗓子眼，又被强行的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