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杉是必然会失败的,陛下此人这段时间如同换人了一般,心思深不可测。”“一个狼子野心的程青杉,蠢笨如猪,人心不足蛇吞象,死也是理所当然。”“陛下恐怕没什么病,就是不知道,那边现在具体怎么样了。”就在此时,外面忽然通报道:“丞相大人,六王爷来了。”刘渊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摔碎在地上。刘渊起身,疾步往传信的下人那里走去,神情紧张。“这时候来,岂不是要了我的命?”刘渊就想起身出去迎接,没想到一个人已经自门中走了进来。“倒不知道我会怎么要了刘相爷的命?”一个略显沧桑的中性声音响起。刘渊再抬头时,就看到了一个下人打扮的高大男子,立在自己的面前。“六王爷。”刘渊微微躬身说道。他的姿态是前所未有的谦卑,跟在赵亥面前的装模作样,是完全两个状态。“此事,我们还需要慢慢商量。”六王爷说着话,自顾自就进入了书房。刘渊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而后缓缓的关上了书房的门。……第二天一早。咸阳的处刑台上,杀得血迹斑斑,外面的百姓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情景,议论纷纷。咸阳城一夜风云变幻之后,当朝顶天的大臣江南道监御史落入天牢之中,无数皇城近卫军的统领掉了脑袋。就连近卫军的大统领范质,也不明不白被抄家灭门。但凡是牵连到的官员和将领,没有一个逃过屠刀的。这时候,谋逆的消息,才传遍了整个咸阳城,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谁都生怕自己被卷入了这场滔天的风暴之中。咸阳城集市顶上,高高悬挂着一排人头,仿佛在揭示着谋逆当今皇帝失败后的残酷下场。朝堂之上,一片肃杀之气,寒意几乎席卷了每个官员。谁的心里都明白,今天早朝要弄不好,有人就要掉脑袋了。赵亥再次出现在了群臣的面前,根本没有之前那副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的姿态。虎步龙行,挥手如风。目光如电,扫视群臣,群臣都不敢抬头。赵亥此时的风范,真有当年始皇在世的气度。刘渊在看到赵亥的第一眼之后,就深深的埋低了自己的头。果然不出他所料,赵亥之前是装病。刘渊一言不发,底下的群臣,自然更加不敢说话。整个朝堂一片肃然,众多大臣们噤若寒蝉。昨晚都逼宫禅让了,这么大的事情冒出来,谁要问个因由,岂不是正触霉头?赵亥冷眼扫视群臣,如同在探看反贼一般,看的群臣战战兢兢,寒意攀上他们的脊椎。当目光扫过刘渊的时候,赵亥静静的盯了他半天,不发一言。刘渊在这件事里面,躲得远远的。赵亥真找不出来半点理由去办他。赵亥说道:“昨夜的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有人带兵杀到了朕的承明殿,要让朕效仿尧舜,禅让出朕的帝位。”“做出这样事的人,还是朕一向信任的江南道监御史程青杉,你们说,可笑不可笑?”赵亥郎朗的笑起来。可是殿上的群臣,没有一个敢笑。赵亥说道:“笑啊?你们怎么不笑?”赵亥当庭震怒,将自己面前的漆金桌都推翻,笔洗、竹简散落一地。赵亥当场借机发难罢免了十几位官员,而后询问众臣,对程青杉谋反一事有什么看法。魏谦第一个站出来,义愤填膺的说道:“陛下,程青杉如此狼子野心,狼心狗肺之辈,真令人作呕、不齿,羞与他为伍。”“臣建议诛灭他十族,并且诛联所有的同党。”魏谦上来就来了一记猛的,两个诛字,说的众多朝臣人人自危。赵亥说道:“魏爱卿说的没错,谋逆篡位之事,朕必然要追究到底。”“这程青杉,还有诸多同党,现在还没有浮出水面。”尤其是刘渊手底下的一帮人,程青杉就是从那里出来的。要说他私底下没有朋党,鬼才相信。“黑冰台已经在审问昨晚捉到的反贼,问出一个,朕就杀一个,绝不姑息。”赵亥说完,就宣布了退朝。赵亥起身离开,回头看了一眼额头大汗淋漓的众臣,也是彻底的爽了一把。这一次借着反贼的机会,好好的痛骂了一番这些大臣。平日里口若悬河,能舌战莲花的大臣们,此刻竟然哑口无言,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赵亥暗爽,回头说道:“各位是否跟反贼程青杉有牵连瓜葛,朕心里都清楚。”“朕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同样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朕自然是不会乱杀人,诸位不必担心。”“但假如有所参与,现在后悔了的,可以来承明殿来找朕。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朕必定从轻发落。”“若是硬生生拖到被朕查出来,满门九族没有一个能活,朕把话放在这里了。”赵亥说完,大步离去。身后的群臣面面相觑,都一同看向了低着头的刘渊。他们的眼神之中,交杂着纠结、痛苦、无奈以及迷茫。刘渊一言不发,静静的背对着群臣。赵亥离开了上早朝的麒麟殿,转身来到了自己的承明殿之中。承明殿中,有一个婉约的身影正在等待着她。此人就是程青杉的正妻,贺如意,旧楚贵族之一的名门之后。她年不过二十八九岁,正是即将踏入徐娘半老,脱去了一身的青涩的年纪。她身材略显清瘦,该胖的地方却一点不含糊。身为人妇的长发高高的盘起,不再像少女一样随意的披散。整个人的身材如同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赵亥说道:“你就是程青杉的夫人?你叫什么名字?”“罪女贺如意,拜见陛下。”贺如意伏下身子,对着赵亥深深的行了一礼。曲线毕露,婀娜多姿。她跪在地上,不肯起来。赵亥说道:“你的丈夫,做了一些错事,想必你也得知了消息。”“朕要问你一些事情,你要如实回答。如有隐瞒,后果自然不用朕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