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亥笑笑说道:“你还不算笨。”“不过这些事情,你最好不要知道的太多,否则于你不利,你也应该清楚。”闻言郭凡茂脸色一变,当即跪在地上说道:“草民惶恐,草民多嘴了,还请陛下恕罪。”赵亥摆摆手,“朕不是暴君,只要你听话不犯事,朕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起来吧。”赵亥起身,就准备离去。就在此时,郭凡茂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得,忽然对赵亥说道:“陛下,如果草民没感觉错的话,这一回辰太妃让草民送的东西,要比往日里更为迫切。”“之前宫女来的时候,再三吩咐草民府上的下人,叫他们一定要尽快,千万不要等待。”“说东西一到立即就要传到三个王爷的手上,片刻不敢耽搁。”赵亥点点头,心中了然。这辰太妃,定是被自己吓到了。赵亥多次对辰太妃试探甚至威胁,辰太妃早该坐不住了,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赵亥就是要让她赵戟,让她开始拼命的挣扎,越是这样,辰太妃就越可能出现破绽。赵亥说道:“此事朕知道了。”“你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关于辰太妃的情报,一并说来给我听听。”……夜幕降临,咸阳城再次笼罩在一片黑夜当中。赵亥从郭凡茂的家里,悄咪咪的回到自己的承明殿之中,没有被任何人察觉。就在同一时刻。咸阳城外的十王爷府上。此时十王猛的将自己手里的瓷器,掷在地上,碎片洒了一地。瓷器化作粉尘,将空气之中的气氛彻底凝结。“该死!”十王愤怒的一拳锤在地上。一众手下以及侍者,都胆战心惊的看着十王,不敢出声。十王很少在他们面前,展露出如此的怒火。他一向是一个克制而且沉默的男人。此时十王手上青筋暴起,手中拿着一张信封,怒不可遏,太阳穴上的血管根根暴露,宣示着他内心当中滔天的焰火。他喉咙当中嘶哑的声音传出,“赵亥!本王,本王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方能消本王心头之恨。”“你这狗贼,简直骇人听闻,丧心病狂!丧心病狂!连太妃的主意都要打,你真不怕死了下去见列祖列宗,见父皇的时候,他们训斥于你吗?”“砰!”的一声,十王又再一次的一拳砸在了桌面上,将桌子几乎砸成了碎末。十王此刻情绪愤怒,神情明灭不定,脸色铁青。“你等着!等着!”他的声音来到最大。“本王不十倍、百倍千倍还在你的身上,我就不配做这个王爷!”“速速来人!”十王大吼道。很快,有四五个高大威猛的男子,一身短装,神情严肃,来到了十王面前跪下。“主子!”“现在立即讲汪妤之秘,送往泰山。”“让刘玉儿在那个地方设伏,一定要精心布局。本王这一次,不但要让这赵亥颜面尽扫,而且要让他在天下百姓面前丢脸,让他再也没有尊严来号令群臣!”等这几个人尽数离去之后,十王才狠狠的撕碎了手中的信件。这封信上,写的自然是辰太妃对赵亥的血泪控诉。从这段时间以来赵亥多次口头调戏,到惩罚另外两个王爷,再到威胁乃至对辰太妃上手。其中字字句句,椎心泣血,令人感到痛恨。同时辰太妃也表达了自己此刻处境的艰难,以及被赵亥所监视的痛苦,以及对于未来的担忧。“母妃,原谅孩儿不孝,没能够陪在你的身边,保护好你。”“到了九月份祭祖之后,孩儿一定会为母后你报仇,帮你讨回公道。”十王心中的痛恨溢于言表,在将整个残碎的信封撕碎之后,才终于逐渐平静下来。他的克制力大的惊人,超越常人。如此大的怒火,很快就在他的心中平息。十王并没有彻底失去理智,而是如同一条阴毒的毒蛇似得,选择步步为营。即使再大的怒火,他也会选择走最稳妥的一步。这个人最可怕的一点就在于,他并不贪心。咸阳宫,承明殿之中。灯火通明,宫人侍立,场面一篇严肃肃杀之气。这是赵亥办公问话时候的氛围,一扫之前当昏君暴君时候的萎靡气氛。赵亥看向面前恭敬站着的韩鹰说道:“韩鹰,朕问你。”“若你现在就是幕后的那只大鱼,你现在要怎么做?”韩鹰说道:“陛下,若老臣就是那条大鱼。”“那么老臣一定选择继续蛰伏,然后暗中积蓄力量,尤其是培养军士,以利于自己未来把握战争的走向。”“还有,到时候,泰山祭祀之时,也是最佳的可以利用的时机。”“如果老臣是那背后之人,绝对会在这泰山之上,大动手脚。”赵亥点点头,手中毛笔不断批阅奏疏。“如韩鹰你所说,倒是确有可能。”“那她给这三位王爷送礼,是为了传递什么情报?”“也还是说,她的三个儿子,都有所参与此事?”韩鹰皱眉说道:“陛下,若是如此,恐怕事态不小。”三个王爷都参与谋反,那可是要牵连不知道多少人的超级大案,必须要慎重慎重再慎重。韩鹰当即建议道:“陛下,不如老臣现在先派遣黑冰台的人手去调查监视一番。”“若是有什么收获自然最好,若是没有收获,那也没什么损失。”“至于此次泰山祭祀的事情,陛下,老臣觉得,还是暂时缓一缓,可以把日期延后。”赵亥点点头,“此事可以。”“你现在先去调查这三个人,特别是十王的生母陈氏也调查一下,看看她是否知道些什么东西。”韩鹰目光闪烁,对赵亥说道:“陛下,此事,老臣倒是知道一些的。”赵亥看向韩鹰,眼前一亮。“你讲。”韩鹰当即说道:“陛下,老臣知晓,那十王爷的生母陈氏,当年并没有什么身份,家境微寒,出身低贱。”“只不过,是当年辰太妃宫里的一个普通宫女罢了。”“后来有一次先皇喝醉了酒,便意外宠幸了陈氏,这一次就得以怀上龙种,也就是十王。”